忽地半空中人影橫出,二人空中一個照面,二人兩掌猛地接掌,叭的一聲,灰衣僧人與蕭逸各自落地,眾人方知那灰衣僧人是本田大師,蕭逸厲聲道:「少林寺這是做甚麼?」
本田大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業障纏身,必須留在少林寺,方能消災解厄。」本田大師直言蕭逸業障纏身,至於蕭逸是不是業障纏身,若非神明,外人不得而知,眾人只知少林寺對於擅闖藏經閣的外人,往往並不假辭色,往往捉住擅闖藏經閣的外人,往往以大刑侍候,動輒令武僧入侵藏經閣的外人以寺棍鞭打,如同衙役對堂下跪下的草民『打板子』的情景,鞭打完之後,轟出少林寺,是以,少林寺今日處罰蕭逸真的是高舉輕放,法外開恩!
蕭逸心下一凜,適才與本田大師對掌,自己心裡有數,本田大師功力不但不弱於圓光大師,只怕更勝之不知凡幾,當下面色赧然道:「大師,少林寺如何方肯罷手?」
本田大師道:「阿彌陀佛!施主既然業障纏身,留在少林寺三日修心養性,早晚挑水劈柴,對施主可是大有助益!」
蕭逸急切問道:「大師,難道沒有其他方法嗎?」
本田大師道:「除非施主過得了我這一關!」本田大師是個德高望重的少林寺長者,說話自然是一言九鼎。
蕭逸面色倏地一沉,沉聲道:「既然如此,晚輩只有得罪了!」蕭逸素性高傲,眼高過頂,不大瞧得起人,但此時心中甚是有數,若要離開少林寺只有打敗本田大師,別無他法! 當下提氣點足,人已縱飛而上,清嘯一聲,呼呼風響,直逼本田大師而去,只見本田大師身形不動如山,忽地身形一晃,蕭逸一掌劈空,本田大師有著深厚精纯的佛門内家功力,忽地一抬手,斜擋而出,兩手一圈扣住蕭逸,蕭逸大叫道:「少林雙圈手!」當即運功掙脫而出,本田大師道:「施主好眼力,正是少林雙圈手!」蕭逸心中暗道不妙,二人交手數招,心裡一急,心想再不走,只怕走不成!身形竟瞬間似飛鳥掠空般地一躍數丈,直朝山下奔去,只是他身快,本田大師身子更快,飛身阻攔而去,忽地回身一掌拍出,此掌突如其來,來勢迅急,蕭逸只得接上一掌。
叭的一聲,蕭逸只覺震回來的力道強極,他身子退了幾步,瞬息之間,本田大師呼呼掌風卻再次襲來,蕭逸只覺勁風撲面而來,急忙撤步,收回右掌,倒退後躍,本田大師卻仍是飛步奔前,窮追不捨,二人你追我趕,蕭逸一掌揮出,本田大師又是兩手一圈,這次蕭逸掙脫不得,啪的一聲,左肩上吃上一掌,痛的齜牙裂嘴,身子又退了幾步,本田大師道:「施主,少林寺只罰你三日挑水劈柴,莫要不是好歹!」說話之間,蕭逸轉身欲逃,啪的一聲,右後肩上又吃上一掌,當即人已飛撲倒地,嘴上吃上了塵土。已不復當初囂張模樣。
只見本田大師雙手合十,緩聲道:「阿彌陀佛!施主,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忽在此時,數道人影閃至,眾人赫見四人來到場中,全場戛然靜了下來,此時安靜得落葉可聞。
頭戴黃色的僧帽的中年藏僧氣勢非凡,精光四射,掃視全場,眼神銳利如刀,道:「我乃吐蕃國扎西多吉法王,近日來到中原,原本冀望能與中原高手比武切磋武技,想不到半途中結識了這位蕭少俠,也就結伴同行,昨日本法王曾對蕭少俠說想要看看少林寺易筋經…」語氣一頓,神色一沉,嘆口氣道:「真沒想到我這位中原小友竟然為了本法王孤身犯險,獨探少林寺藏經閣。」易筋經乃少林秘功,當不可外傳於世!
本田大師道:「老僧是戒律院之首座僧,蕭少俠擅闖少林寺藏經閣,本寺已經法外開恩,只罰上他三日挑水劈柴,法王可認為責罰太重嗎?」
扎西多吉法王沉著臉道:「貴寺責罰挑水劈柴,蕭少俠何等身分,豈不辱沒了他!」這幾句話朗朗說來,少林派僧眾已被激起怒火,不禁一齊大嘩,咸以為扎西多吉法王無禮之極。
本田大師道:「那麼法王以為戒律院該如何處置蕭少俠呢?」
扎西多吉法王扭頭問道:「蕭少俠你無意之中擅闖少林寺藏經閣可向少林寺道歉?」
蕭逸此時早已起身,狀至狼狽,恨道:「我可是虛心認錯,只是少林寺橫行霸道,強要留下我為少林寺挑水劈柴,我自然不願留下,轉身要走,眼前這位便將我毒打一頓。」
只見扎西多吉法王一聽,臉上猶似罩著一層寒霜,道:「蕭少俠如此誠意道歉,想不到少林寺卻把人給打了…」語氣一轉,道:「蕭少俠雖說擅闖藏經閣,但是也賠罪了,反倒是少林寺蠻橫無禮在後,把人給打了一頓,依我看來,此事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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