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舉步向前走去,沉聲道:「瑪爾巴上師,我方乃是正義盟,此事與你何干?切莫妄自尊大,輕舉妄動。」冷月望了瑪爾巴上師一眼,目露不屑之色,竟冷冷道:「依我看來,此人實是不足一哂,乃是井底蛙耳,卻又妄自尊大,中原武林何其浩瀚!這可不是番邦人士耀武揚威的地方!」冷月身為大唐子民對於吐蕃國並無好感,聽聞瑪爾巴上師口出狂言,更是不以為然。
孤星出言警告瑪爾巴上師切莫妄自尊大,輕舉妄動,便也罷了,可沒想到冷月竟然當面痛斥瑪爾巴上師,稱其井底蛙耳,二人言詞折辱這讓瑪爾巴上師忍無可忍,不覺心中大怒,臉色憤怒無比,但是瞬息之間,臉上竟露出笑意,高聲道:「爾等中土人士性情高傲,自命不凡,我乃番邦一介僧侶,略懂武功,鄙人不才,這就斗膽討教尊駕幾招。」番邦是中原人對中原之外部族的蔑稱,瑪爾巴上師聽了番邦稱謂怎能不生氣呢!
冷月冷哼一聲,冷冷笑道:「中原武林可不是爾等番邦人士耀武揚威的地方,鄙人亦是不才,你我二人切磋無妨,畢竟你與我之間並無間隙,亦無樑子,若是小可不敵,並非我中原武林武功不行,只是本人武功粗淺,徒逞匹夫之勇罷了。」冷月這番活吐露著一派豪壯之氣,令人動容,使人不敢逼視!眼前雖是硬仗,但一場好戲似乎就要登場。
瑪爾巴上師心中暗自一凜,轉念之間,眉角揚了一揚,笑道:「這位壯士豪情壯語,我一介番邦人士初來乍到,今日有幸與壯士切磋武藝,實是萬幸,敢問壯士高姓大名!」 正所謂禮失而求諸野,冷月沒想到此番邦人士如此謙謙有禮,自己顯然失禮餘人於是沉吟半晌,卻道:「高姓大名就免了,我既入江湖,便不以真名示人...」語氣一頓,走了兩步道:「冷風月下飲,濁酒一壺半。在下江湖人稱冷月。」孤星與冷月實非庸夫俗流,略有文采,乃是落第書生,二人有志難伸,空有一番豪情,卻完全沒處發揮,只得流落江湖。
瑪爾巴上師陡聞斯言,心中暗暗稱贊,心中佩服,當下雙手抱拳趨前,含笑道:「冷月先生,文采不凡,令人欽慕,你我今日並非互爭長短,而是切磋武藝,祈望冷月先生惠予指教,這就請了。」手勢一擺,示意對方可以動手了。
冷月陡然一躍而起,大聲喝道:「得罪了!」身子騰空而起,有如泰山壓頂一般,直向瑪爾巴上師劈來,瑪爾巴上師陡然身形一轉,迅快無比地踏出半步,用了一手四兩撥千鉤的巧勁,手一揚,順勢一引,化解而去,在反掌之間,瑪爾巴上師手掌翻了兩次,冷風手腕抖了三下,二人卻已交換了五招,忽地瑪爾巴上師反身一掌閃電般拍出,冷風竟沒有閃避,硬接了對方一掌,碰的一聲,他身形微退兩三步,冷風不禁讚道:「上師學究天人,萬法皆通,今日一見,果真不凡!」
就在此時,一人朗聲道:「濁酒一壺半,冷風月下飲;勾手醉步攻,形醉意乃醉。」冷月回頭望去,那人便是孤星,孤星道:「此人必是高手,輕忽不得,先喝壺酒再說!」語音未落,一壺酒已然飛至,冷風順手一接,提著一壺酒,當即咕嚕咕嚕喝下肚,瑪爾巴上師見狀,大是驚駭,不禁狐疑問道:「冷月先生,大戰在即,你卻先喝壺酒,這功夫,恕本上師孤陋寡聞,這套功夫本人眼睛未曾見過,耳朵未曾聽過,不知這套功夫為何?」
冷月方才飲罷,突然打起嗝來,身子左搖右擺,醉意上身,朗道:「上師武功確實高強,本人欽服,請恕冷某適才無理在先,此乃冷某自創了一套武功,這套掌法武功稱為『一壺半』,共有一十六招,還請上師不吝指教。」
中原武林人才濟濟,瑪爾巴上師豈會不知,此入中原武林心懷大志,自然希望延攬各方好手,方能遂行其稱霸武林之野心。瑪爾巴上師身負絕頂武功,但此番逐鹿中原,自然需要廣結天下英才為己所用,心道:「這人委實不簡單!若能招致麾下,不啻為我方一員猛將!」當即點頭讚道:「冷月先生,自創武學,乃一代宗師,今日你我有幸一見,乃是天意。實不相瞞,我近日鑽研佛門武學,也悟出一套武功,這武功稱為『無上心印』,即是無上殊勝的佛緣,還請冷月先生不吝指教。」瑪爾巴上師逃出吐蕃國之後,帶領弟子遁隱山林,準備東山再起,只是除了中原武林之外,他實在無處可去,只是中原武林臥龍藏虎,當年他接了寧瑪派上師之位,率領該派弟子與西域聯軍入侵景教邊境廟寺,想不到遇上阿羅斯大法王率領馳援的景教武僧團,雙方大戰一場,只是當日一役更被羅本法王(當時僅是名僧侶)所敗,若非師父格勒巴上師及師弟葛瑪巴出手相救,只怕早已一命歸西矣!可謂是慘敗而歸,僅以身免,嚇得瑪爾巴上師多年不敢進犯中原邊境,更遑論窺視中原武林,幸而此次閉關期間悟得上乘佛門内功心法,自創絕世武功『無上心印』,於是有了爭雄中原武林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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