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魔以及正義盟幫眾乍見扎西多吉法王落敗,人人心下駭然,心想江湖之大,真是無奇不有,昔日九霄宮的玄武長老申二突然自武林中消失的無影無蹤,完全想不到玄武長老申二今日重出江湖,不但與往昔霸氣形象判若兩人,以往江湖草莽的模樣已不復見,此時的他不但是個和尚,皈依佛門,尚且練就一身佛門武功,此時武功深不可測,著實令人深自駭異。與此同時,扎西多吉法王已被弟子們扶下場療傷,此時人群之中走出一人,眾人望去,此人竟是九霄宮昔日掌門人龍震天,龍震天道:「玄武長老,好久不見!當日若非你負責斷後,只怕九霄宮凶多吉少!」無我禪師道:「九霄真君,當日一役,我捨生拚死,你我已然割袍斷義,今後你我兩不相欠!!」
但見龍震天仰天長嘆,無奈吟誦道:「我本一身傲骨,奈何世事無常,若非江湖所迫,誰願歷經滄桑!」語氣稍頓,喟然一嘆道:「你我同門一場,當日讓你斷後,也是情勢所迫,不得不然!」二人分別之後,各有不同際遇,人生際遇亦有很大分別。玄武長老申二頓悟之後,皈依佛門,並且練就一身佛門武功,而九霄宮九霄真君龍震天武功則是被轉輪聖王所廢,逐出九霄宮,自此之後,落魄江湖,萬般無奈之下,只得轉身投入了正義盟旗下,做了正義盟的總管,對於外界之人而言,也算得上稱職的行頭與地位,但是龍震天本就心高氣傲,對他而言,只是苟延殘喘罷了!
無我禪師陡聞斯言,此時心情跌宕,思緒交錯,就像蠶抽的絲那樣紛亂,理也理不清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整理自己的這份情懷,驀地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回頭是岸!」語氣略頓,一時情緒起伏,不勝唏噓。前塵往事,盡上心頭,不禁感嘆道:「若求佛門妙法,可解世間惆悵,不求繁華落寞,只求江湖無波。」此乃六言佛偈,佛偈就是佛經中的頌詞,多用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以至多言為句,四句合為一偈。佛家語言,偈語是佛法之本,每首偈語背後都有一個故事,此時無我禪師內心激盪感觸之下,竟爾語出驚人,說出了六言佛家偈語。
場邊群豪聽聞無我禪師之所言,盡是感歎,人人心道:「善哉斯言!」便在此時,一人凌空飛出,落至場中,冷笑幾聲,鄙視道:「申二,你我算是舊識一場,武盟主乃一世英傑,今日只不過要求新任武林聯盟盟主處理一下佛門敗類,想不到你入了佛門,反而維護了佛門敗類,豈不可笑?」無我禪師抬眼一望,來人竟是搏虎手柳忠,雖然用話套了一下二人交情,卻是話中有話,貶抑佛門子弟,卻見無我禪師依舊雙手合十,正色道:「原來是搏虎手柳忠,幸會!幸會!」口氣一轉,續道:「施主所言差矣!佛門子弟即使犯了戒規,自然該受應有之懲罰,這可不是武林聯盟盟主的事,更遑論如何處置,正義盟此舉無異是強人所難!」少林寺戒律院有持械和守律兩大職責,一是負責寺內安全,二是追拿和懲治犯戒的弟子。
搏虎手柳忠道:「申二…莫要以為你入了佛門,學得了佛門武功,便可以主持正義,正義盟可不吃你這一套!」無我禪師搖搖頭道:「施主此言差矣!依貧僧看來,此事還得交由少林寺之戒律院審理,豈可由外人論斷是非,今日雙方陣營還不各自返回,今日暫且不提此事!」柳忠原以為可以勸退無我禪師,但是無我禪師則以為他人無權干涉少林寺方丈是否犯了色戒,而正義盟好不容易抓住武林聯盟的小辮子,又怎肯放手?正義盟此刻在江湖群豪面前除了要當眾羞辱武林聯盟之外,更要武林聯盟盟主出面主持公道,當眾懲戒少林寺方丈。
柳忠不耐地道:「廢話少說,老夫好言相勸,尊駕卻執意不聽,明著幫武林聯盟,這究竟為何?」無我禪師道:「貧僧只是實話實說,外人無權僭越少林寺戒律院之職權!」柳忠暴喝一聲道:「爾等佛門子弟相互偏袒,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若不閃開,莫要怪我不留情面!」
面對柳忠的叫陣,無我禪師緩聲道:「阿彌陀佛!施主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既然貧僧入世傳法,也只好討教施主幾招﹗」二人還是守著武林規矩,比武論斷,省去不必要的口舌之爭。
場上眾人目光轉向柳忠,搏虎手柳忠也是武林道上聲名極著的高手,聲望之隆,並不下於九霄真君龍震天,只見柳忠臉上神色瞬變,畢竟無我禪師適才顯露出絕世神功,但是柳忠也非江湖無名之輩,又如何能夠示弱呢? 自是承受不起怯戰之恥,當下面色一沈,道:「申二,你的佛門武功確實厲害,但是我柳家絕學也不容小覷!」
場上群豪卻見無我禪師此時面色漠然如冰,高頌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貧僧別無他法,只得領教施主絕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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