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後,一名小宦官來到官邸說皇上召見忠義堂堂主,李健尾隨一名小宦官入宮,進了皇宮,不入大殿,進了皇上書房辦公之處,只見小宦官挨著門道:「稟皇上,小的依皇上之意召忠義堂李堂主進宮。」屋內皇上道:「忠義堂李堂主請進,小順子可以退下,朕有要事與李堂主商談。」小順子恭謹道:「小的知道。」話完,開了門,讓李健走入書房辦公之處,待李健走入,小順子隨手掩門,方才離去。
李健走入書房,旋即跪拜道:「忠義堂堂主李健,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道:「李堂主平身,請坐。」皇上道:「近來江湖可有大事﹖」李健道:「不瞞聖上,江湖上各方勢力尚且不敢蠢動,只是近來江湖盛傳朝廷之中有位高官派人大量收購西域胡椒,囤貨居奇。」皇上聽聞後,點頭道:「朕聽聞顏真卿顏大人曾至忠義堂官邸,可有此事?」李健從胸口處取出書信,雙手恭謹呈上,道:「此乃顏大人書信一封。」李健本還找機會呈上顏大人之書信,此時剛好適時呈上書信。
皇上拿取信件後,走向書桌,迅速拆開了書信,看了半晌,顏真卿當初寫下封書信時,心情極度悲憤,思潮起伏,但亦正因如此,這封書信字字透露出一名儒家忠義之臣、愛家愛國文人的真感情,皇上深深被其感,只見他讀完書信,卻是一臉凝重,不禁嘆了口氣,這才望著李健,神色凝重地緩聲道:「朝廷傾舉國之力,歷經多年不屈不撓討伐逆賊,如今逆賊雖已蕩平,但是伏屍百萬,流血千里,朕即位後,偃武修文,特別留心治平之道,休生養民,怎奈元載辜負朕的一片苦心!」史載元載在當權宦官李輔國的幫助下謀得相位,李輔國為唐朝中期權宦,唐代第一個封王拜相的宦官,憑藉著手中掌握的神策軍,經常妄議朝政、侮辱宰相,令唐代宗敢怒而不敢言,他察覺唐代宗對李輔國有忌憚之心後,便迅速地轉換門庭,他善於揣摩皇帝心思,受到重用,並幫助皇帝設計將其剷除,然而李輔國死後,新一代的宦臣魚朝恩崛起,並且憑藉著手中掌握的神策軍,經常妄議朝政,侮辱宰相,再次令唐代宗敢怒而不敢言,在這種情況下,又是元載幫助皇帝設計,經過八年的謀劃與準備後,終於誅殺了魚朝恩。
其實最初元載的權力沒有這麼高的時候,他的表現還是很好的,可是權力這類東西,太容易讓人走錯路。唐代宗對宰相元載寄予厚望,元載適時地幫助了唐代宗除掉了李輔國與魚朝恩,只是元載為了唐代宗立下大功之後,獨佔了權力的高峰,獲得了至高的權力,接連兩位手握重權的人都被他剪除,儼然成為朝廷裡面最有權力的人,他開始變得張狂起來,不僅獨攬朝政,還私收下面官員的賄賂,誰給的錢多,誰就能夠升官,他這些行為開始傳入唐代宗耳中,對他的信任也就漸漸消失。在這種情況下,唐代宗雖然抑制宦官勢力的發展,但是朝政卻為宰相元載把持,身為皇帝也是有情有義,因為在剷除權宦一事上,元載應居首功,何況元載還不能換掉,畢竟宰相位置太重要,因此仍希望元載能夠幡然醒悟。
元載出身貧寒,可能是早年窮怕了,掌權後大肆貪污受賄,他善於用重金收買內線,想必一定深諳金錢的力量。元載不僅自己貪,連老婆和兩個兒子都爭著貪。史料記載:載遂志氣驕溢;每眾中大言,自謂有文武才略,古今莫及,弄權舞智,政以賄成,僭侈無度。他幹的壞事無非就是兩件:一是專權、二是受賄。值此之際,官箴敗壞,身為皇上不得不整飭官箴、澄清吏治,因為牽涉的層級與人數既廣且多,幾乎摧毀唐朝,因此皇帝開始慢慢從他的手上收回權利,就等到時機成熟。
皇上道:「李卿,昨日元載已奏真卿誹謗,朕已准奏,已將真卿貶到峽州了。」刑部尚書顏真卿仗義直言,反而惹怒了元載,他知道了非常恨顏真卿,反而奏真卿誹謗,把他貶到峽州別駕。別駕,全稱「別駕從事史」,亦稱「別駕從事」,中國古代職官名。漢置,為州刺史的佐官,因其地位較高,因而出巡時不與刺史同乘一車駕,故稱為別駕。
李健大是一驚,道:「皇上,首揆此舉未免過於專權。」古代稱宰相為「首揆」,李健貞沒想到元載惡人先告狀,竟然將顏大人貶到峽州。《孟子.公孫丑下》:「有言責者,不得其言,則去。」
皇上道:「前些日子,李少良上疏朝廷,陳奏元載惡跡,元載得知後,編排罪名,將李少良等人杖殺於公府,朕也是有苦難言。今日召你前來,便是有要事交辦。」皇上此時交辦差事,當然是特別任務。
李健道:「皇上儘管交辦,臣定當肝腦塗地,誓死不辱命。」
皇上道:「元載專權只怕不利於帝師李泌,朕希望忠義堂能夠護送帝師到江西道。」唐朝玄宗時出了一個神童,名叫李泌,他七歲的時候就知道如何寫文章,李泌一生歷仕四朝天子。
元載有意除掉李泌,然而李泌對朝廷有大恩,跟皇室已經有了三代的交情,如果當年不是李泌的力挺,李豫可能連太子都當不上,就這麼一個皇帝的恩人,元載也不放過。唐代宗李豫回復元載:“禁軍中有不少李泌的老部下,是朕准許他去禁軍中相見的。而且,誅殺魚朝恩,李泌也參與了謀劃,元宰相就不必懷疑他了。”可是,元載並不放棄,而是鼓動了大量的人繼續上疏,不達目的誓不甘休,唐代宗頭疼不已,此刻元載還不能輕易換掉,畢竟宰相位置太重要,於是他決定先讓李泌出去躲一躲。恰巧此時江南西道觀察使魏少遊請朝廷給他派一個副手,唐代宗索性順水推舟,把李泌派了過去。元載不知道他彈劾李泌的奏疏已經讓唐代宗動了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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