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天禪師手握那串念珠,笑嘻嘻道:「閣下怎跟我徒兒一般見識?真有本事,何不過來跟我過上幾招!」
無天禪師此言暗藏機鋒,有如弩箭觸機,鋒銳異常,直截了當地單刀直入,西方聖母自然知道無天禪師厲害,譏笑道:「瞧你,等不及了嗎?今天這場子可是漕運各幫的,可別喧賓奪主!」
無天禪師忽地正色道:「大膽妖孽,妳殺了聖僧,已是武林公敵,人人得而誅之,今日貧僧就替天行道,將妳就地正法!」語落,飛身而出,忽地一掌直劈西方聖母,此掌颯然而至,西方聖母可沒想到無天禪師猝然發難,一掌陡然出現眼前,當下喝道:「妖僧,本聖母可是好欺負的!」
無天禪師怒聲喝道:「哼!妖孽大難臨頭,仍不知悔悟!」儘管西方聖母竭力申辯,此時以正義自居的無天禪師早已設局,豈容她言辭申辯,此時表現出大義凜然,出手便要教訓西方聖母,自然是先下手為強,後動手遭殃,無天禪師站在江湖上的道德的制高點上,企圖把無天禪派打造成正義的門派形象,並以此功業引領廣大的佛門弟子,建立基業,坐大無天禪派,從今而後廣收弟子,有朝一日必能雄霸武林。
事發突然,場上群豪可是看好戲,只有判官幫三人心中乾著急,判官幫崔府君急著要拉架,畢竟二位約定二十日在黃山宮一戰,何需急於一時。崔府君暗中心急,急著大聲道:「二位,火氣真大,熄熄火,這可是漕運各幫大會的場子!」暗中心急,判官筆李炎則有意無意地高聲大叫:「禪師嫉惡如仇,武林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欽。」
判官刀孫天也就大聲應答道:「既然禪師已經昭告天下本月二十日在黃山宮將有一戰,也不必急於一時!」二人如此高聲呼喊對答自然希望無天禪師暫且罷鬥,畢竟二人決鬥日子選定了,又何必急於一時。正是:
聖母妖風起,仄仄平平仄
人人得殺之,平平仄仄平
飛身如弩箭,平平平仄仄
卻喊未逢時。仄仄仄平平
二人過招之間,只聽西方聖母厲聲道:「妖僧,你既要硬充英雄好漢,那是自己找死,須怪我不得。」右手一起,風聲獵獵,直襲無天禪師胸口。無天禪師身形側過,立時飄身而退,避開她掌力,右臂斜彎急轉,手掌竟從絕不可能的彎角橫將過來,喝道:「妖婦,吃我一掌﹗」
無天禪師拍出一掌,擊向西方聖母背心,西方聖母左袖一拂,右掌隨之拍出,二人招式平平淡淡卻是全以深厚內功為根基,此時一掌既出,各自印證了對方的內力,猛聽得砰然一聲大響,二人各自震退了幾步,二人皆臉露訝色,畢竟闖蕩江湖多年,俱是武林成名人物,見識廣博,心知二人過招一時半刻難以分出勝負,但是此時無人願意退讓,畢竟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二人乃當世高人,此時,在天下群豪面前,進退攻拒之際,那怕是任何一點怯色,都不敢顯露出來,這面子可都丟不起﹗
二人鬥了一陣,不分勝負,旁觀眾人登時看得興起,人人起了哄,一齊鼓掌,皆是大呼過癮,此時此刻,江湖上有何善惡之分?無天禪師只是借事生端,別有圖謀,而西方聖母則是薑桂之性,老而彌辣,何況自負內力深厚,當此情勢,面對無天禪師的挑戰,卻也無半分畏懼之心,西方聖母性子最是執拗不過,雖然眼見情勢惡劣,竟是絲毫不為所動,忽然掌力一收,臉色一沉,道:「妖僧,真的要今日分個勝負﹖」 無天禪師喝道:「哼!妳殺了了因大師竟還大言不慚,說甚麼拳腳無眼,以致造成憾事,此等脫罪強辯之詞,這顯然是別有用心,企圖混淆視聽,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如此汙蔑聖僧,我身為佛門子弟實在無法忍氣吞聲,!」
西方聖母覺得此妖僧性太凶毒,心中不由得大怒,瞠目怒道:「妖僧,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麼分個勝負了﹗」手上雙袖陡起,兩道勁風捲起,瞬間推掌而出,這種超人的劈空掌力,確實令人嘆為觀止,只見無天禪師舉揮開步,迎掌而上,彼此去來,真是棋逢敵手,難分勝負。說實話,無天禪師並非今日定要分得高下,但是今日必須讓在場群豪面前樹立他的膽識與誅殺邪魔歪道的形象。但是功力相近之人,想要分出個勝負,絕非片刻之事,只是二人一時片刻找不到下台階,畢竟攸關二人江湖顏面,一時之間誰也不可以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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