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譚葳神色嚴肅地道:「我擅自作主,婷妹、萱妹,此事葳姊做主,二位妹妹可好?」郭婷馬上道:「此事由葳姊做主。」余萱也跟著道:「葳姊做主。」雖然天山三姝感情甚篤,只是這事還得譚威說了算!郭婷見機不可失,趕忙說道:「大師姊,還不謝謝葳姊。」藍靖彤當然是破涕為笑,道:「謝謝葳姊為靖彤妹子做主。」說完,便往地上跪謝,譚威趕忙出手相扶,因為她深知世間真有一見傾心,以身相許之情。
余萱芳心堪慰,俯身安慰藍靖彤,道:「這就別哭,此事就交給葳姊,健哥那邊,葳姊自會處理。」藍靖彤原本心神大亂,此時卻是轉悲為喜,一下子從哭變為笑,悲喜兩重天,道:「彤妹謝謝葳姊!」余萱年紀最小,自小也最受大師姊疼,此事圓滿,自然高興,道:「別哭了,以後大家都是姊妹!」郭婷也跟著說:「以後都聽葳姊就是了!」藍靖彤收起淚水,點點頭。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譚威心中一動,一想到藍靖彤這些日子以來,心中的苦悶,自是不在話下,此刻也只有李健能夠安慰藍靖彤相思之苦,於是道:「我三人這就先行離去,這便叫那『情種』過來陪妳,一解妹子相思之苦!」三人也就掩門而出,未幾,三人回到房內,李健呆坐房內,三人開門而入,譚威坐定,秋波一瞥,便道:「靖彤妹妹,可要成為我的妹子,健哥以為如何?」
李健一聽,恍然似有所悟,心想也就多了個妹妹,語帶無奈地道:「像貝瑪薩妹妹、哈妮克孜妹妹那樣,有何不可?」哪知譚葳神色嚴肅地道:「健哥,靖彤妹子對你用情至深且真,實是良配,奈何彼時姻緣未至,只得徒呼負負,今晚葳妹、婷妹、萱妹三人說定,由我做主,擇日為你倆完婚,若何?」
李健心想,自己已有三位娘子,此刻又要多了個娘子,總覺得不妥,道:「此事甚是不妥?我已經有三位嬌妻,為何又得娶靖彤妹妹,這豈非強人所難?」只見譚葳臉色頓時一變,面向李健,厲聲道:「強人所難?健哥,有何不妥?這事又便宜你了,若非看在靖彤妹子對你用情至深且真,這事可不成!此事已定,休得再說,健哥,現下就是你的事了,你這『情種』今晚得過去靖彤妹子那過夜,明日正午之後才能回來。」但凡情種,定是矢志不渝,用情至深且真,乃至剖心擲肺者,然則此事太過唐突,李健遲遲不肯起身而去。
但見李健坐著不動如山,似有所待,譚威遂喊道:「婷妹、萱妹快動手趕人。」只見譚威、郭婷、余萱三人動手將之推出房外。李健迫於無奈,只得離去,心想:「甚麼『情種』?說的這麼露骨,我堂堂忠義堂堂主李健,今晚沒處去,方不得不做『情種』!」其實,他對藍靖彤也非沒感覺,只是三妻已經太多了,不曾想過四妻呀!步行至藍靖彤香閨,也不知如何開口,也不便推門而入,只得仰面望著夜空,遂立在門口好一會,就在此時,房間傳來聲音,道:「健哥嗎?」藍靖彤走來,雙目一亮,嬌靨一紅,便就開門,立即羞澀的道:「健哥可是認為靖彤妹妹是楊花水性之女子?」李健趕忙道:「沒這回事!彤妹多心了!」聽了李健稱她彤妹,藍靖彤芳心一甜,柔聲道:「健哥,外頭風大,進來吧!」見他進門,旋即掩上了門,說道:「健哥,喝口熱茶。」待李健喝口茶,藍靖彤心思細膩,善於營造氣氛,說道:「江湖傳言,健哥頗有文采,彤妹幼習詩書,不如我們先做個詩吧!」
「甚好!彤妹先吧﹗」李健也不知說甚麼,如此提議也好,正是吟詩作樂平常事。但見藍靖彤沉吟半响,道:
「雲揚塵起處,平平平仄仄
雁起大風飛,仄仄仄平平
冒頓天山下,仄仄平平仄
悠然縱馬歸。平平仄仄平」
這首五言絕句,平起式,偏格,聽了此五言絕句,李健想到這兩年來的經歷,便道:「彤妹頗曉詩書,詩之意境甚好,謝謝彤妹為兄做此絕句。」李健沉吟了半晌,說道:
「月下不曾潸 ,仄仄仄平平
芳心出閣間 ,平平仄仄平
眉梢生怨忿 ,平平平仄仄
卻見淚愁顏。仄仄仄平平」
此首五言絕句,平起式,正格,吟了此五言絕句,藍靖彤聽完,點頭道:「健哥做此絕句,頗合彤妹此刻心境。」李健吟完詩,也不知說甚麼,這時無意之中瞥見房內琵琶﹐即道:「彤妹精於琵琶,可否為愚兄彈奏一曲﹖」正是吟詩作樂平常事,彈琴寫意一般心。李健如此提議甚好不過,自然也是有求必應,藍靖彤眼波脈脈,嘴角含笑,說:「健哥,稍等我一下。」藍靖彤轉身拿起琵琶,輕撫琴弦兩三聲,緩緩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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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何用問遺君,雙珠玳瑁簪。
用玉紹繚之。
聞君有他心,拉雜摧燒之。
摧燒之,當風揚其灰!
從今以往,勿復相思,相思與君絕!
雞鳴狗吠,兄嫂當知之。
妃呼狶!
秋風肅肅晨風颸,東方須臾高知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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