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學鐘聲響起,所有船政學堂的學生們各個都趕緊收拾書本準備下課。
一時間學堂大門口,人潮魚貫而出,廉臣和廣祥也結伴走出學堂。一步出學堂大門,便立即有個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廉臣哥哥。」伶珠叫著廉臣。
廉臣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伶珠。「伶珠,好久不見。」他一臉難為的問候,因為畢竟他拒絕了和她的親事。「來接廣祥下課嗎?」他看了身旁的廣祥一眼。
「伶珠,妳今日居然特意來接我!」廣祥相當訝異伶珠居然出現在這裡,因為這裡可是女賓止步的地方,整個學堂含老師在內,全都是男子,所以突然出現一個女子在學堂大門外,這是很突兀的一件事。
「不是,我不是來接你的……我……我……是特意來找廉臣哥哥的。」伶珠低聲說,她知道她現在出現在這兒相當不妥,但是,她就是想問清楚廉臣為何拒絕與她的婚事,因為這件事在這些日子以來持續困擾著她。一直以來,她認為廉臣應該是喜歡她才對,因為廉臣身邊並無其他女子出現,而他也無意與其他女子有深入的交往,所以她覺得她與廉臣將來肯定會在一起的,她一直是這麼認為,誰知,忽然間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個人來,而且還是她的廉臣哥哥指定的人,這讓她很是不能接受。
廣祥看著自己的妹妹,他知道伶珠是不可能輕易的就放棄廉臣。「伶珠,有什麼事我們去其他地方說,別在這兒說,這兒太顯眼了!」他發現路過的人一直用著好奇的眼光看著伶珠。
「伶珠,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你交代廣祥就行了。」廉臣想早點回去,因為上了一整天的課,他很是想念逢春,他看見金福和馬車已經來到了門口旁。「廣祥,你明日再告訴我什麼事。」廉臣轉身對廣祥講,說完便朝金福走去。
「廉臣哥哥!」伶珠驚慌的抓住廉臣的手。「你先別走。」
廉臣眉頭微蹙的看著伶珠抓住他手臂的手。「伶珠,大庭廣眾之下請自重。」他神情肅穆的說。
伶珠聞言立馬放開。「廉臣哥哥,我有事要問你,可借一點時間說話嗎?」她怯生生地問。
「伶珠!」廣祥沒想到伶珠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做,如果這讓他爹知道了,肯定會氣死的。
「妳有什麼問題嗎?」此刻廉臣語調冷淡,因為他知道伶珠想問什麼。
金福在一旁看著伶珠對自家少爺動起手來,他低頭忖度著。
「廉臣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否則你是不可能會拒絕我倆的親事的!」伶珠認為搞不好廉臣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才不能答應他和她的親事。「是不是陸叔叔?是陸叔叔反對你我在一起嗎?」伶珠知道因為郭道仁的關係,所以陸韶禮不喜歡陸家的人和他們郭家往來。
「伶珠!」廣祥制止伶珠胡說。
「廉臣哥哥,我說的對不對,是不是陸叔叔要你拒絕這門親事的?」伶珠不理會廣祥的制止。
廉臣聽著伶珠的話,他覺得這太荒謬了。「伶珠,沒有任何人反對,純粹是我自己不答應這門親事的。」
聽廉臣這麼說,伶珠按住自己的胸口。「不!不是這麼回事兒!廉臣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麼迫不得已的苦衷,你說出來,我能接受的。」
「沒有任何不得已的事,完全就是我不想和妳成親,僅此而已。」廉臣說的堅決,他覺得伶珠似乎魔怔了!
「不可能的,廉臣哥哥,如果你不想和我成親,那你為何送我這個呢!」伶珠要一旁的丫鬟將廉臣送給她的虎頭手偶拿過來。
廉臣看著那隻手偶,他臉色凝重,因為當初送她那東西,是因為他曾答應過她要從泉州帶回東西給她,這是一個承諾,並無任何男女之情在內,他沒想到伶珠居然想錯了,怪不得自從他送那個手偶給她之後,他就覺得伶珠對他的態度和以前不一樣,原來是她誤會了。「伶珠,那僅僅是一個手偶而已,並不代表什麼!如果說送東西就有什麼意義的話,那我買手偶的那天也買了一個女子的花簪,但是為何我不將那花簪送給妳呢?」他反問伶珠。
「花簪!你還買了花簪!」伶珠激動的問。
「對!那花簪現在就在我娘子手上,我就是要買來送她的,所以這個手偶,真的不代表什麼。」他指著手偶。「伶珠,我不希望這件事影響我們的友誼,更何況我和廣祥是休戚與共的兄弟,我更不希望以後有什麼事擋在我們之間。伶珠,妳是位好妹妹,我沒有兄弟姊妹,所以我一直都把你們兄妹當作是我的手足看待,我希望日後我們還是能繼續這樣相處,希望妳能明白我說的話。」語畢,廉臣即頭也不回地坐上馬車揚長而去。
伶珠失落的看著廉臣的馬車消失在眼前。
廣祥無奈的看著伶珠,他沒想到一向被捧在手心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如今也會這般被人拒絕,而且還是被自己的好兄弟拒絕,他有點不捨的看著她。不過他也認為,希望透過這件事能讓伶珠徹底改改那侍寵而驕的脾氣,讓她知道這世上的一切並非都是如她想的那樣如意,那樣順風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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