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金祥進入別院做事後,逢春就開始注意這個人的一舉一動,她發現金祥還真如杏桃所說的,遇事就會想盡各種理由推托,這別院裡的下人,根本沒有人喜歡和他共事。而且,她還發現一點,那就是金祥果真喜歡纏著杏桃。
這不,他又在那兒一直纏著杏桃要給她講個笑話,只見杏桃板著個臉,一點也不想理會他。
杏桃端著廉臣交代要準備給逢春的糖炒米來到逢春面前,她臉帶慍色的將糖炒米放到桌上。「少奶奶,請用!」她的語氣聽得出不開心。
逢春從她的臉上,看得出她憋著一股氣,於是她用肩膀碰碰杏桃的手臂。「喂!那小子喜歡妳呀?」逢春挑眉問。
杏桃瞥了逢春一眼,她蹶起嘴巴不說話。
「唉呦!再蹶就頂上天啦!」逢春笑著說。
「少奶奶,為何要安排那個人到別院來?」杏桃不懂為什麼廉臣要如此安排。
「我問妳,妳想不想抓到偷竊的人?」逢春拿起一塊糖炒米看著。
「當然想呀!」這不廢話嗎!
「那妳想不想證明我大哥的清白?」
「想,當然想!」這點對杏桃來說更是重要。
逢春用下巴指向院子裡正在搬花盆的金祥。「那就對了!現在最有嫌疑的人就是他,妳說我們能不把他安排到身邊就近觀察嗎!」
杏桃看向金祥彎著腰搬著花盆,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花盆,他也搬得這麼辛苦,她邊看邊搖頭。
但經過幾天的觀察,金祥的舉動,逢春並沒有感到特別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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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此時一手托著腮幫子,一手把玩著廉臣送她的瓊花簪子。
廉臣拿著書背著手走到她身旁來,他側身看著逢春。「怎麼了?」他見逢春雙頰似塞了東西一樣,鼓得嚴重。「不開心?」
「你說,我都看了那麼多天了,就是沒看出什麼端倪來!」她就是氣自己什麼證據都找不到。
「如果是有心隱瞞,妳當然什麼都看不到。」廉臣坐下。
「那怎麼辦?現在抓不到偷竊之人,又找不到栽贓大哥的人,難道大哥就要蒙受這不白之冤嗎!」逢春有些洩氣。
「妳別擔心!對方現在只是沒動作而已,如果對方的目的就是陷害大哥的話,我相信目的未達到之前對方是不會罷休的。」廉臣說。
「你的意思是說,對方的目的其實是要讓我大哥難堪!」
「不止如此,我覺得將大哥趕出陸府才是對方的最終目的。」廉臣說出了他的推斷。
「也對!既然將東西栽贓到大哥身上,目的肯定就是讓大哥無法繼續待在陸府。」逢春贊成廉臣的話。「所以不將大哥趕出這裡,對方是不會罷休的。」逢春看著廉臣。「那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廉臣看向逢春手上的瓊花簪子。「娘子,借妳這花簪一用!」他指著花簪。
瓊花簪子!逢春聞言看向手中的花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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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廉臣和逢春特意安排在別院中用晚膳,逢春要杏桃和金祥一起去準備酒菜。
端著飯菜在走回別院的途中,金祥問杏桃,今日是什麼日子,為何少爺和少奶奶刻意讓他們準備酒菜?
「今日是少爺和少奶奶相識的日子,所以少爺特地為了此事慶祝,好讓少奶奶開心。」杏桃邊走邊說。其實今日哪是什麼相識的日子,而是廉臣利用一個名義好送逢春禮物罷了!
進入房裡,杏桃和金祥把酒菜擺好。酒菜擺好後金祥準備離開,但是杏桃拉住他。
「祥哥,你不留下來服侍少爺嗎?」杏桃問。
金祥看著杏桃拉住他手臂的手,又看了一眼杏桃。
杏桃發現金祥盯著她看,於是她趕緊鬆開手。
「好!我留下來!」杏桃從來沒有對金祥這麼主動過,這一刻,金祥感覺有點飄飄然的,所以也不疑有他。
廉臣、逢春入座後,杏桃、金祥在一旁伺候著。
酒過三巡,廉臣拿來了一個栗色的木匣子,他打開木匣子呈現在逢春眼前。「娘子,送妳!」他看著逢春說。
逢春看著木匣子裡的瓊花簪子,她嘴角揚起的接過。「又花多少銀兩了?」逢春問。
「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妳喜歡!」廉臣說。「要不,我現在就幫妳戴上。」廉臣欲伸手拿起簪子。
但逢春將木匣子拿開。「不行,這太貴重了,我要好好收藏著。」逢春刻意將簪子拿起來看。「杏桃,好看嗎?」她在頭頂上比試著。
「好看,少奶奶。」杏桃讚揚。
金祥看著那支瓊花簪子,一眼看上去就很貴重,尤其那金晃晃的色澤,很明顯的就是相當昂貴的東西。
逢春小心翼翼地將簪子放進木匣子裡並蓋好。
廉臣在一旁提醒她。「這簪子相當貴重,妳既然不戴的話,那就務必要收好,放置妥當。」
「我會的!」逢春站起身,她走到鏡台旁的櫃子。「我把它放置在這裡並鎖好就不怕遺失了!」逢春將櫃子上鎖,然後將鑰匙往鏡台上一放。
這一切都看在金祥的眼裡,他心下暗自做了一個決定。
隔日,廉臣和逢春並不在府中,金祥聽杏桃說,今晚廉臣與逢春去參加廉臣同窗的喜宴,所以不在府裡。於是金祥放下戒心,他前幾日刻意將從夫人那兒偷來的簪子放到臨冬的包袱裡,他想栽贓臨冬是竊賊,並趁機將臨冬趕出陸府,但無奈,這件事卻無疾而終。都過去好幾天了,卻不見陸韶禮追究遺失物品這件事,看樣子,應該是他之前偷的簪子並不怎麼值錢,要不就是那簪子對夫人來說並不重要。昨日看見廉臣送給逢春的簪子,他一眼就看出來相當貴重,再廉臣又相當疼愛逢春,所以若逢春的東西遺失,肯定會驚動到廉臣的,到時也會驚動陸韶禮,只要到那個時候,他就不相信,住在陸府裡的外人不會被懷疑!
於是他打算趁著今日別院的主人不在,他想將昨日看見的瓊花簪子偷出來,並故技重施,放到臨冬的包袱裡,倘若再沒人發現的話,他會想辦法讓陸韶禮懷疑到臨冬身上,再藉機讓臨冬被攆出陸府。
他看著空無一人的別院,也不知今日怎麼了,縱使廉臣夫婦不在別院裡,也不可能整座別院的人都不見蹤影,他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小心翼翼地走到臥房門口。不僅別院裡一個人也沒有,就連廉臣的房裡也是黑壓壓一片。他一邊納悶著一邊搔著頭想:難道這個別院裡的規矩都是這樣,主人家不在,連燈火也不用點了!
他雖有所疑問,但是繞個彎想,這樣不是更方便他做事嗎!之前要偷范氏的簪子時,他得趁著范氏洗沐時才有機會得逞,現下四處無人,又一片漆黑,不正是適合動手的好時機嗎!於是他開始放下戒心,大膽的從正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後他立即聞到一股很濃的油漆味,但是他不以為意,因為他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其他的事。現下黑燈瞎火的,他只能藉由月光來到了逢春的鏡台旁,他記得逢春將櫃子的鑰匙隨手丟在這裡,於是他開始摸索著,過沒多久果真讓他摸到鑰匙。他拿起鑰匙往櫃子走去。
他用鑰匙打開了櫃子的鎖後一時喜上眉梢,他即刻用手拉開櫃子,但他的手一碰到櫃子,立即有一股黏膩感從手心傳來,他抬起雙手看,但無奈黑暗之中,他無法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在端詳一會兒後他認為不能再把時間浪費在這兒了,於是他放棄追究自己手掌上的黏膩感。他在櫃子中翻找裝有瓊花簪子的木匣子,沒花多少功夫他就找到了,他將木匣子打開,那支金燦燦的瓊花簪子正躺在裡面,看見花簪,他忍不住竊喜。於是他拿著木匣子離開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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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吳氏又來找范氏,這會兒范氏正和她抱怨著陸韶禮。「我家老爺無論如何就是不相信那東西是逢春她大哥偷的。」范氏抱怨著。她不管怎麼和陸韶禮說,但陸韶禮就是礙於情面不肯去找臨冬問清楚,更何況他覺得臨冬根本就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來。
「姊姊,既然陸老爺不好意思追究這件事的話,那不如由妳自己來。」吳氏說。
「由我自己來!什麼意思?」范氏問。
「姊姊,妳想想,如果有證據可證明妳家那位大舅爺就是竊賊的話,是不是妳家老爺就無話可說了!」
沒錯!現在缺少的就是證據,如果找到證據的話,就能證明東西是臨冬偷的。「可是,這萬一東西不是他偷的呢?」范氏認為這並非也不無可能,因為這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
「姊姊,怎麼可能不是他呢!妳想想,妳那東西是自打從他來後就開始不見的,這偷竊的人不是他又會是誰呢!我思來想去,也就他的嫌疑最大,而且妳只要找到證據不就可以證明了嗎!」吳氏繼續遊說著。
范氏仔細咀嚼吳氏的話。沒錯!現在唯有找到證據才能證明偷竊之人是誰,就算賊人不是臨冬,也要有個說服她的理由呀!現在此刻他的嫌疑最大,所以她必須先從他身上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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