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騎馬從拉薩到日喀則約六、七天路程,這天快到日喀則路上,前方路上迎來一列馬車隊,只見吐蕃兵衛隊前呼後擁,聲勢浩大,三人騎馬見狀趕緊下馬準備迴避,這時馬車也停了下來,侍從從馬車上牽出一名少女,年約十五六歲,容貌秀麗,卻似漢人女子,待落地,便開口對著李健說:「這位公子可是近日轟傳武林的少年英豪李健。」語聲清柔婉轉,極其好聽。
「正是在下。」 李健眼見這陣勢當是吐蕃王室成員,八成是公主 ,也就躬身作禮說道。
公主鳳目突然一亮,嬌靨立時升上兩片紅暈,小嘴一笑,眼波閃動,道:「江湖傳言,有個籍籍無名的書生放著縣衙閒差不做,竟然做起無本買賣,出入江湖,月牙泉一戰,大敗吐蕃國師,轟傳武林。」
李健聞言之下,先是大吃一驚,旋即也道:「誠如公主所言,此乃江湖傳言,本多無憑,未必事實,當可一笑置之!小可因緣際會下,當上忠義堂堂主,行走江湖,奉行忠義,濟弱鋤強,終身不愧忠義二字。」
公主眼波一閃,嫵媚的一笑,道:「我叫『貝瑪薩』,近日西域武林有首唸謠,不知李少俠可曾聽聞?」
李健一臉茫然,不惑不解,公主即道:「忠義堂堂主,度一切苦厄,鞭打驅魔消業障,豪氣縱橫膽過天。」
公主話聲略略一頓,又道:「拳打逍遙老仙,從此得道成仙;
掌劈天山大活佛,離苦得樂歸西天;
掌斃貢噶大法王,救苦眾生聲威揚。」
李健不禁愕然,不可思議地道:「真有這等事!」李健不單瞠目,而且張口結舌。
但見公主秋波盈盈,眼波一轉,向李健飛了一個媚眼,旋道:「此事不假!聽父王說,少俠何等英雄,當日叛軍何止千人,少俠一刀在手,衝鋒陷陣,所向披靡,拯救父王於危難之中,父王本欲將小女許配於你,可少俠卻以已有婚配為由,予以婉拒。」
李健聽完,不免訝然道:「公主千金之軀,我乃一介匹夫,如何配得上公主呢?況且我李健已有婚配在身,是以,斗膽請國王收回成命。」李健心中念茲在茲的是與譚葳成婚,此事倒也不假,也就語帶真誠但無奈地說道。
但見公主此時此刻神情略顯激動,道:「我自小拜葛瑪巴法王學習武藝,對於江湖草莽之事心生嚮往,雖不能至,然心嚮往之。小女子嘗想真有這一天奮不顧身,為愛浪跡天涯,今日只要少俠願意,我公主便可以不做,伴君走天涯,少俠你說呢?」卻見貝瑪薩公主心裡激動不已,深情款款娓娓道來,二人自此而後,行走江湖,彷若神仙俠侶,神仙不羡!
李健聞言如此,頗感詫異地,頓時想起二人身份地位的尊卑,無異雲泥之別,道:「公主,我輩江湖中人,沉浮於草莽,生滅於市井,公主千金之軀豈能行走江湖之中,這萬萬使不得!」李健沒想到吐蕃公主這番赤裸裸的告白,當下也就如此回應。李健幼時常聽祖父述說樊梨花與薛丁山的故事,樊梨花敢愛敢恨,卻又是個心胸寬大的外族奇女子,沒想到今日當真遇上了。
突然,公主此時轉身瞥見郭婷、譚葳即道:「江湖傳言,少俠身旁有位紅粉知己,貌美溫婉,伴少俠走天涯,怎麼又多一位姑娘?」
李健此刻卻是叫苦不迭,暗道不妙,尷尬地介紹道:
「這位是譚葳,『碧血丹心』韓震的義女。」譚葳面帶微笑,躬身作禮。
「這位是郭婷,安西都護府大都護郭昕之女郭婷。」郭婷亦是面帶微笑,躬身作禮。
公主瞥見二位清麗絕俗的姑娘,於是話中帶話,意有所指地道:「兩位姑娘閉月羞花,更兼天生得落落大方,不似小家氣象,倘若小女子真有這一天奮不顧身,為愛浪跡天涯,兩位姊姊可願意小女子一起浪跡天涯?」譚葳溫聲開口說道:「公主,江湖不同於宮廷,公主千金之軀豈能行走江湖之中,這當真使不得!」公主似乎頗為鍾情江湖生涯,道:「那也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他人﹗那郭姑娘以為如何﹖」郭婷不無憂心,跟著道:「公主自小在宮中受人悉心照顧,衣食無憂,江湖行走,可不比宮中,就我們這趟拉薩之行來說,天寒雪凍,可不是鬧著玩﹗」郭婷說的盡是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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