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神尼不免嘆了口氣,不免意有所指,道:「別說了!這件事還得趁早,外頭一堆人等著把女兒嫁給李少俠,前些日子押鑣前來,崑崙派掌門也有個女兒,也盼把女兒嫁給李少俠。昨日又聽吐蕃兵士說,李健在布達拉宮救了吐蕃王,吐蕃王本要把吐蕃公主許配于他,只是李少俠已有婚配為由,予以婉拒。老尼也是心有不甘!自己的孩子貌美絕俗,琴藝無雙,實在無須如此,實是形勢逼人!」
楊冪納悶且驚訝地道:「李健這孩兒真有這麼大本事!」韓震聞言,不免驕傲地口吻道:「哈哈﹗這我可要說說,我們忠義堂堂主個個是萬中選一,自然了得,這樣的豪傑,吐蕃王怎能不愛﹗」雖以自己女婿為榮,但卻忘了自己愛女得與他人共事一夫。
此刻,將軍夫人聽了大家所言,難免心有所感,略帶激動地道:「幸虧老婦慧眼識英雄,比起吐蕃王,老婦棋高一著,若非在他們去吐蕃國已允諾為他們辦理婚事,只怕此時他已成了吐蕃國駙馬!」天山神尼語帶無奈地道:「老尼這次為了徒兒強出頭也是不得不然,今兒個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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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初春乍暖,鳥語花香,春意盎然,百花爭艷,春風拂面而來,都護府迎來五位嘉賓,這五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任忠義堂堂主吳通,但見吳通甚是春風得意,走路有風,只因身旁帶了四位嬌靨如花的夫人,也來到都護府,用餐完,將軍夫人安排廂房休息,午後,將軍夫人照例請了韓震、楊冪夫婦、天山神尼、余萱在庭院涼亭中品茗,談心聊天。此處,樹影婆娑,花影娉婷。這時,忠義堂前堂主沙漠鶻鷹吳通與四位夫人李蒨、趙柔、劉芸與凌仙兒也走了進來,只見吳通四位夫人打扮得鮮妍嫵媚,嫋嫋娉娉,一齊走進庭院涼亭中。
待大家坐定,將軍夫人目露喜色,愉悅地道:「天冷,大家先喝個熱茶。」但見此時天山神尼露出一抹大有深意的笑容,看著吳通,旋即說道:「吳通,你這半生闖蕩武林,想不到突然就退隱江湖,歸隱山林。」楊冪見狀,生怕天山神尼把氣氛弄僵,忙打圓場,面帶微笑,道:「各位別再調侃了,吳通與三位夫人正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吳通倒是不以為意,嘴角藏不住笑意,爽朗開心地道:「眼下日子確實過得愜意,不再過問江湖事了,學學韓前輩,每天與夫人散步看夕陽,月下共酌,話茶吟詩,敍事談經,怎不快活!」天山神尼聞言,難免心中不是滋味,自忖這陣子自己處理萱兒的事,可是彎足了腰,低聲下氣,賣足了老臉,少不了受了不少悶氣,也就幽幽一聲悠長的嘆氣,喟然說道:「吳通,你可快活,可憐我們這些孩子的娘﹗」吳通當然不知所以,一時也猜測不出她話中何意,不由驚愕,道:「健兒怎麼了嗎﹖」
將軍夫人臆測吳通,早已不過問江湖之事,於是說道:「吳前堂主慧眼識英雄﹗李健這孩子行走江湖可幹了不少驚天動地的大事﹗」吳通臉色此時反而一派輕鬆,笑道:「蛟龍本非池中物,自古英雄乃少年。我老了,行走江湖十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人中龍鳳,當下便決定傳位於他。」此忠義堂堂主得之不易,萬中無一﹗正是:千軍得之極易,一將求之甚難。
但見老江湖的韓震已自按耐不住,幽然道:「只是新任忠義堂堂主近來李健威名太甚,外頭一堆人等著把女兒嫁給李少俠,這個問題還待吳前堂主親自處理。」吳通聞言,心想佳人自古伴英雄,也沒甚麼!笑笑地說:「男歡女愛,自古皆然;」語氣頓了一下,略微沉思,接著道:「江湖男女,男女情愛,自是難免,不過江湖之中,男兒氣概,女兒柔情,佳人自古愛英雄,所以英雄氣長。」在座每個人聽完都認為吳通所言極是,當下點頭稱是。江湖彰顯男兒氣概,柔情方顯女兒情深。天山神尼陡然一聽,言下之意,美人配英雄,而不是英雄愛美人,心服口不服,不免深深不以為然,說道:「吳通,行走江湖二十多年,你可是悟道了﹗」
吳通搖搖頭,瞬間思緒似乎回到年少時光,年少的吳通似乎頗受情愛折磨,苦笑喃喃道:「一壺濁酒,思考人生,觀賞天地,感悟人生。」心中一時感嘆不已!感嘆世間男女之情,折磨世間男女若此﹗韓震聞言,亦為之動容,不禁有所感悟,黯然歎息,道:「吳通所言,皆是肺腑之言,發自內心,故能愉快若此。」
與此同時,楊冪陡然聞言,卻不以為然,想到這幾日以來,這些長輩為了兒女的事,可是煞費苦心,琢磨再三,道:「他可愉快了﹗可憐的是我們這群為人父母的。」天山神尼更對吳通打太極的方式,已經有些受不了,當即正色說道:「今兒個,老尼可就有話直說,多所得罪了﹗」
哪知吳通一聽之下,依然故我,仍漫不經意地笑說:「我歸隱山林,可就是個尋常老百姓,神尼何妨有話直說,但教力有所及,吳通自當全力以赴。」這是多半是吳通個性使然,遇事處之泰然,從容以對,得意之時淡然,失意之時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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