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的亞瑠 - 肖楠

最終，霍子霽還是看到了行李箱底部的黑色蕾絲。

他拎著那少到幾乎遮不住任何部位的輕薄布料，語帶無奈地問：「……妳想榨乾我？」

「……」想到昨晚，李月心裡還有氣，紅著臉、撇過頭，一把搶回那件情趣睡衣。

透過鏡子看兩人做愛，真的恥到她招架不住，還被插到「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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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有時真的很不經逗，霍子霽把人勾進懷裡，摟著她親暱的磨蹭髮梢和側臉。

想起昨晚的失神，她害羞到無地自容，惱怒的對霍子霽一陣拳打腳踢，最終敵不過壓制，老老實實窩在他懷裡，將通紅的臉埋在胸前。

「你好意思？！」這男人生猛的能一夜好幾次，難得的小旅行，就任由他折騰，沒想到還得寸進尺，貪得無厭地想做整晚。

「嗯哼，」他鼻腔裡發生的聲音，低沉誘惑，氣息噴灑在耳畔，感覺有些癢、有些灼熱，「因為月月太美了……」

令人沉醉的磁性嗓音，每每他開口時，李月都能感覺到下腹的緊繃，叫她「月月」的時候，褲底更是泛濕意，不可言喻的畫面在腦海裡演繹。

李月被他捧得輕飄飄，也感覺臉上燙得能滾水。

不得不說，這次小旅行對兩人來說都是很好的充電，從原本的壓力中略為解放，飯店氛圍佳、餐點精緻好吃、服務妥貼周到，也就稍微有些縱慾，看看李月滋潤的肌膚，和霍子霽饜足的神情就知道。

「妳……」他斟酌了一下措辭，「胸部是不是又變大了一點？」

李月又羞得掄起拳頭揍他。

她最近是有察覺上圍很緊，按照平常尺寸挑選的衣服，怎麼穿怎麼緊繃。

「那件黑色的蕾絲睡裙，什麼時候穿給我看？」

李月終於忍不住，操起床上的枕頭，直接砸在他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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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的天氣一向是陰晴不定的，為此蔣馨才辦了健身房的短期會員，在T GYM偶爾會遇上陳昱炘，多半都是跟著學弟一起來運動，這些人和陳昱炘一樣不難相處，交流間不會讓蔣馨覺得尷尬或不舒服，有時候則是兩人單獨約在健身房運動，一來二去，彼此熟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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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要不要去賞櫻？］

陳昱炘以為蔣馨要約陽明山，還上網先做了點功課，當天下午兩人先搭乘捷運，下車後牽了共享單車。

「腳踏車？」

「對啊，一邊運動一邊看櫻花。只是最近都在下雨，也不知道會不會被雨打光。」說著，人就踩著腳踏車上路，陳昱炘趕快跟進。

兩人從劍潭起步，北上往東湖方向前進，就如同蔣馨所說有不少櫻花樹，緋色的花瓣為早春增添了不少暖意。

可陳昱炘沒什麼心思細品，等他們到東湖時，他已經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蔣馨通常都是慢跑，考慮到運動強度，才改約騎車這種省力的運動。

陳昱炘在心裡吐槽她的天真，腳踏車其實並不是「省功」的運動。

不過這種解釋太過理工腦，他沒說出口，只是虛弱的問回程能不能別騎，搭捷運就好。

單程就二十公里，這女人騎完臉不紅氣不喘，難怪她屁股那麼翹……

蔣馨運動時，外出簡便的攜帶手機和外套而已，外套底下的纖細長腿被運動褲包裹得緊實，腳上是平底的運動鞋，頭髮紮成馬尾，臉沒有上妝，能看到些許雀斑，有點清新的那種柔美感。

「接下來會有點忙。」她打算專心投入在備考上，直至放榜，大概忙碌到三月多。

「加油啊！」陳昱炘將剛買的氣泡水遞給她，是蔣馨喜歡的品牌，氣泡感強烈。

這人也會記得蔣馨不吃香菜，喜歡大辣，出門會泡書店，晚上會去喝酒。

蔣馨困惑於他的行為，是作為朋友的貼心，還是真的想追她？

「要不要去主題餐廳看看，沒有很遠。」然後會陪她去這種，部分人有點牴觸的奇怪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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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母胎單身，難以置信。」

溫和、體貼、有原則、談吐適宜，在專業領域上也頗有研究，能給人挑剩？

陳昱炘有些靦腆和尷尬，拂了拂鼻樑，他家世一般、相貌一般，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學歷，和大學長那樣的人中龍鳳相形之下，所有人都黯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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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蜜桃紅茶和青茶，都微糖，謝謝。」男人點完正餐後的飲料，他最近都配合蔣馨喝無糖或微糖，交還菜單，和蔣馨說聲抱歉後，視線回到手機上，回覆他上頭的「BOSS」。

五官稜角分明、下頜線緊繃、擰起的眉眼帶著些許威嚴，也許是作為研究室二把手鍛鍊出的鋒芒，人溫和、隨性但不隨便、有底限，那張臉笑起來像是開飛機耳的大柴犬，蔣馨覺得並不像他個人所言的普通平凡。

返回捷運站時，天空飄起小雨，兩人都沒有帶傘，陳昱炘將外套遞給蔣馨，打算獨自淋一小段雨。

「會感冒！」她拽住要衝出去的陳昱炘，一同蓋著外套，快跑著躲到捷運出口的屋簷下。

他比自己高一點，勾肩的動作並不突兀，目光只需平視就能看到喉結和下巴。

「抱歉。」他抽回搭在蔣馨肩側的手和外套，留給她一個耳根通紅的背影。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8zPeNPvm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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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妳覺得隔多久可以談新的？］

［月：蛤？又不是做愛，還要計時？］

［馨：……=皿=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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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結束，李月又跟著教授上山，為期約一週的調查。

海拔兩千多公尺的高山上，清晨只有零度以下，帳篷內冷、帳篷外更是冷得結霜。

她每天提早兩個小時起床，背著輕便的行李，往上獨行。

［月：(照片)］

［月：你覺得？］

李月想起，這時間老狐狸絕對在睡覺，收起手機，調整視角又按了幾次快門，直到滿意為止，才下山和大隊伍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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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李月到霍子霽台北的住處小住了幾天，因為其中一天要參加霍爺爺的生日宴。

說是「宴會」，其實就是親朋好友一起在宅邸吃飯而已，霍子霽還強調不用特別打扮、不用穿著太正式。

李月還是斟酌了一下，選了一件深色牛仔連身裙，可以覆蓋到膝蓋的長度，配上輕便的小白鞋，看起來算穩重又不會太誇張。

由霍子霽開車上陽明山，霍爺爺和奶奶住在別墅群，平常同住的只有一兩名傭人。

轎車駛進別墅區，穿過綠蔭大道，在一幢素雅別緻的莊園前減速，打方向燈、轉彎長驅直入。

這裡擁有的植栽應該是整個別墅區之最，遠遠看簡直像小座森林公園。

李月一下車，就詫異地連連驚呼！

「肖楠？！」

要不是台中小別墅的花園腹地不足，她最想栽植的就是肖楠，根據胸徑判斷，少說也有二十年生。

霍子霽將車停在別墅前院的花圃旁，他們早到很多，沒有看到其他親友或父母的轎車。

「喔喔！這是紅豆杉！」

「烏心石！」

李月饒有興致的品評起來，如數家珍的模樣，滔滔不絕地將視線所及的綠色植物全部盤點一遍，沒想到霍家老宅擁有的不是百萬魚池，是一座植物園。

「都是爺爺買下這裡的時候種的。」

很可能是霍爺爺的愛好，這些樹木打理起來，也要費不少功夫。

「子霽！」門廊下一個嗓音似曾相似的男聲喊著，兩人都回過頭，李月立刻感受到一股壓迫的瞪視，她微皺眉、瞪了回去，迎上一對犀利的眸子。

門廊下站著一個男子，身高和霍子霽差不多，深色西裝外套掛在手臂上，僅穿著襯衫、領帶和背心，更襯托身型的挺拔、寬肩窄腰，相貌劍眉星目，氣宇軒昂的氣度，皮膚呈健康的麥色，眼神銳利的掃視李月，唇角拉成一直線，略顯不悅的樣子。

「哥。」霍子霽捏捏李月掌心，牽著她走到霍子璋身側，「我女友，李月。」除了介紹，還有就是說「請收回你警戒的嚇人眼神」。

「大哥好。」李月禮貌性的笑笑，她剛才不知道為什麼被瞪，這人雖然和霍子霽有六七分相似，氣質迥異，自家男友是溫潤如玉、如沐春風，這位是高大英武、鷹瞵鷂視，很難把他們兩個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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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算是少數，沒有在第一時間被霍子璋氣勢嚇跑的女孩子，不禁讓他高看了一眼，天曉得他眼睛有什麼毛病，就那麼一瞥，能把人生生嚇哭？

「妳好，常聽子霽提起妳。」唇角不可一察的微彎，不是太擅長和女性溝通的霍子璋，轉而跟弟弟說話，「爸媽還沒到，噢、說曹操……」

一輛墨色轎車駛過三人身後，停在霍子霽的車旁，是前院目前停放的第二輛車。

副駕下來的美婦便是兩人的母親溫靜穎。

「月月~」溫靜穎熱情的拉著上來迎接她的李月，「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謝謝溫姨的照顧。」當面為那些保養品的事情道謝，溫靜穎笑得溫柔和藹，這麼一個可愛的笑容，她感覺值得，女孩子果然比較體貼窩心。

被晾在一邊的兄弟倆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對話。

霍子璋：「她們有這麼熟？！」

霍子霽只是聳肩，其實也不理解母親的熱情到底從何而來。

後面一個更低沉的嗓音傳來，「妳們先見過？」威嚴中好像帶著些許怒意。

走在後頭、單獨卸下後車廂物品的霍父，貌似正在質問溫靜穎什麼事情。

「子霽生日的時候啊，那天我開車去台中。」溫靜穎全然未察，伸手想接過丈夫手中的提袋。

李月摸不著頭緒，怎麼好好的氣氛突然驟降，第一次見男友父親，好像不是太愉快。

霍鳴軍繞過她，不悅的將提袋擺在門廊邊，又是質問，「妳為什麼一個人去台中？」這次聽得出語調裡的委屈了。

聞言，霍子璋毫不掩飾地翻白眼，心道，又開始了！

也不想想小弟的女友還在場，他簡直沒臉看了！

父親才不是介意母親先見過李月，而是為什麼出門不找他！

父母從他有印象開始就是如此，尤其子霽能生活自理之後，更是不把兩個兒子放在眼裡，整天不分場合、不分時段的卿卿我我。

霍鳴軍還窩著火，溫靜穎只好上前去安撫，「你這個樣子會嚇到月月啊~」勾著男人手臂，在他耳邊低語了些話，之後感覺氣氛沒那麼詭異，二人相擁著走進門，把外面三人和一地的行李落下。

「……」

霍子璋看看雙親，再看看滿地的東西，正想開口和弟弟吐槽，轉頭就見霍子霽已經把李月圈在懷裡，頭枕在女孩肩上、瞇眼望著他。

「……」

「子璋、子霽，把東西提進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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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被他們一家風風火火的奇葩狀況，搞得手足無措，嘴角尷尬地拉直，眼睛眨了眨，示意霍子霽說點什麼，這副呆愣的模樣，和她平常的雷霆氣勢大相逕庭，不免覺得逗趣。

「等等帶妳去見爺爺奶奶。」拎起幾個袋子，領著她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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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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