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的亞瑠 - Cycas 13　降職

「汪翊寧，早啊！」「汪大哥，早安。」

由於降職，霍子璋重新調整進公司的時間，偶爾會在前一天晚上，詢問兩個女孩要不要搭順風車上學。

謝昕歆不大情願，無奈表姊每次都先答應，只希望助理不嫌麻煩，畢竟華寧大學需要多繞一段路。

把最後一口漢堡塞入嘴中的胡筱婕含糊地問道：「握(霍)大哥還沒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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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翊寧頷首，低頭看了下錶，還未到約定時間，而自己習慣提早來等。

許是霍子璋少有的遲來，高個子的女孩率先開口問道：「是說，霍大哥最近為啥這麼晚上班？」

胡筱婕看似大而化之，有時卻極為敏銳，汪翊寧暗道不妙，他實在不太會應付這個心直口快的女孩，尤其對方從剛認識就直呼全名，根本把他當作平輩看待。

一旁的謝昕歆喃喃道：「這麼說，確實。」比起3月上旬，晚了兩三個小時，所以她們才有機會搭便車。

胡筱婕聽罷，又拋來追問：「你知道原因？」

「呃……」降職的事不好向外人提起，汪翊寧尷尬的繃緊嘴角，胡筱婕不僅不怕生，還相當會攀關係，他簡直快招架不住了。

「嗯？這不能說嗎？」胡筱婕湊了過來，女孩以仰視的角度盯著他，令汪翊寧倍感壓力。

「怎麼？」上司的低沉嗓音從身後傳來。

此刻，助理彷彿見到了救星，「沒、沒事，上車上車。」催促著眾人，他只想趕快結束對話。

「？」

本以為即將啟程，胡筱婕就會放過自己，沒想到她竟然直接坐入副駕！

汪翊寧拉上安全帶的動作有些遲疑，因為胡筱婕還在旁邊喋喋不休，他敢怒不敢言，眉宇蹙起顯示現在極為困擾的處境。

見助理不願正面回答，胡筱婕所幸轉頭問後座的男人，「霍大哥，你最近為什麼不用提早出門了？」

霍子璋調整袖扣的動作一滯。

正所謂初生之犢不畏虎，實乃勇者一枚，沒想到竟敢直接問當事人，雖然上司事後應該不會責怪自己，汪翊寧仍是心驚膽顫、冷汗直冒。

而後座乘客不冷不熱地回答，「沒什麼，被降職而已。」語調平穩、聽不出起伏。

胡筱婕像噎到一樣突然噤聲，收回嘴角，瞪了駕駛一眼，表情微怒，汪翊寧相當無語，所以他才不願意回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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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要打破車上的沉默，霍子璋拿出手機、將編輯好的文章傳給謝昕歆，「幫妳排的課表，如果我沒空，記得要按表操課。」

本以為會收到女孩不耐煩的鄙視，訊息提示音卻先響起。

［昕歆：你還好嗎？］

從螢幕上抬眼，有些詫異地與她四目相交，眼裡的擔憂作不了假。

只見謝昕歆眨了眨眼，偏頭、拋出不安的詢問訊號，霍子璋楞神恍惚了好一會，才將思緒從那雙眼睛的漩渦中拉回，此時他罕見地感到心律不整，嘟囔著，也許是車上人數較多，空調的效果不佳。

［璋：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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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想挽回低迷氣氛的還有胡筱婕，畢竟這是她起的頭，好奇心差點殺死一隻貓，早知道是這層原因，她死都不會多嘴，對霍子璋既抱歉又愧疚。

於是，胡筱婕試著轉移話題，「昕歆，晚上要不要一起去酒吧？」

謝昕歆從那張訓練菜單中回過神，「啊？為什麼？」沒來由的邀請有點突兀。

「我和妍熙約好的，妳要去嗎？」

「嗯……」她猶豫著，好一陣子沒有看到徐妍熙，機會實屬難得，可是去酒吧頂多只能點可樂。

上次的爛醉經驗還讓她心有餘悸，謝昕歆盤算著存款數字，心想該怎麼辦。

「不准去。」旁邊的男人睨了她一眼，以不容置喙的口吻說，「不如約晚餐就好。」

聞言，謝昕歆馬上起了抵抗意識，從飲食到運動，現在連朋友間的酒局都要插手，她不服氣的頂嘴，「我就要去。」

女孩後悔剛才的心軟，霍子璋什麼都要管，簡直不要太過分！

卻聽男人反駁得理直氣壯，「酒量這麼差，妳們吃個飯就回家。」

謝昕歆怒火中燒，天曉得他從何得知自己的酒量，但這種逾矩的約束，著實令人不爽！

「你管這麼多幹嘛。」語調上揚且音量有點大，前座的胡筱婕猛然回頭，汪翊寧則隱晦地瞄了眼後照鏡。

霍子璋臉上的表情明顯僵硬，謝昕歆察覺自己的失態，卻又嚥不下這口氣，她悶著情緒、轉頭望向窗外，不發一語，車內的氣氛又恢復死寂，誰也沒敢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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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最近有時候會反思，結婚到底是不是一種衝動？

特別是老公越看越不順眼的時候，她就會想，當初除了那昳麗的容貌以外，自己究竟還看上霍子霽什麼？

可回頭再細思，也許她只是不習慣台中別墅多個人「占空間」，畢竟自己獨居慣了，霍子霽來這裡過夜，是兩人新婚後、磨合期的開端，不該大驚小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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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霽，你有看到垃圾袋嗎？」李月遍尋不著，隱約記得有捲拆封過的，最後一個使用者應該是正在洗碗的老公。

霍子霽往上一瞥，低頭時露出疑惑且譏諷的表情，李月頓時就來了情緒。

臭狐狸擺出這副欠揍的嘴臉，肯定是知道東西在哪，卻每次都不願意直接告訴她！

李月雙手插腰，語帶威脅，「在哪裡？」

霍子霽覷了眼、沒有開口，慢條斯理的繼續沖洗。

「霍、子、霽！到底在哪裡！」李月咬緊下頷、額角浮現青筋，感覺神經快繃斷，她搞不懂藏垃圾袋幹嘛！幼稚！

只見男人從容地關掉水龍頭、擦乾手，僅僅伸手就掠過老婆，從她身後的冰箱上方取下物品，然後輕哼、挑眉。

李月憋著口氣，抬腿踩在霍子霽的左腳上，還重重地踱了幾下。

男人沒發怒，反倒揚起唇角，把垃圾袋放在她頭頂。

李月再一次反省，向這滿肚子壞心眼的男人求婚，絕對是這輩子最糟糕的決定！一肚子火的她拋下原本要做的家事，直接跳到霍子霽身上，想狠狠痛扁對方一頓，卻被按在懷裡、動彈不得。

她咬牙切齒地罵道，「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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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她耳邊磨蹭，大手徘徊在腰背上，撫過時還揉捏了幾下，愉悅地調侃，「最近好像胖一點。」然後刻意停下來欣賞女孩氣到滿臉漲紅的表情。

「霍子霽！」

長腿一跨便閃過她又伸過來的一腳，接著嘲諷，「妳該補充點鈣質。」

老實說，他反倒覺得，李月張牙舞爪的模樣很可愛。

霍子霽極享受兩人獨處的時間，雖然尚未正式同居，偶爾南下體會這種生活，對他來說是非常好的調劑。

李月現在每個月只要回診一趟，身體狀況明顯好轉，體態更勻稱些，抱起來的手感極佳，上圍也更豐滿，不過霍子霽不曾說出口，因為這種赤裸的調戲肯定會獲得女孩一頓貓拳。

尤其，現在只有兩人在家，李月穿著一向隨興，甚至將他放在這裡的上衣當作居家服穿，下擺多半至大腿肚，寬鬆的領口能看到深溝，並隨著她爆起的情緒起伏。

可現在是白天，霍子霽嚥了嚥，稍微挪開眼珠，試圖忘記那副景象，「假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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瞇起的杏眼還帶著微怒，「請好了。」她輕哼，甩開霍子霽正在揉捏臉頰的手。

關於她今年的生日，霍子霽提議出國玩一趟，即便行程已經安排妥當，李月仍不是太情願，她認為以兩人課業的繁忙程度，在這階段出國簡直是自找麻煩。

「不能取消嗎？」

「妳不是想出去看看？」

「是沒錯啦……」李月嘟著嘴，心想，就不能等兩人都畢業再考慮？

「當作蜜月旅行？」

「喔……」其實距離旅行的日期剩下不到一個月，取消機票和酒店勞財又傷神，所以李月也沒想過要反悔，只是在腦海中思索著近期的工作排程，唯恐哪個環節沒有安頓好。

突然，左頰被拖住，微涼的雙唇覆上，李月緊張的屏息，閉眼能聽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唇齒稍不防便被撬開，席捲而來的浪潮令人窒息，感覺男人的大手從腰間游移而上，在胸前留戀不已，她奪回呼吸的同時也出聲抗議。

「喂……你別藉機又……」

「又什麼？」

男人沉重的喘息轉移到耳邊，李月輕輕一顫，不小心發出嚶嚀。

「口是心非。」

她瞪了男人一眼，然後一口咬在耳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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