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的亞瑠 - 花語　(附圖)

李月的泳衣是上回的保守款式，兩截式深色泳衣，而蔣馨的則是一字領圓點泳裝，外頭披著白色罩衫，身段曼妙多姿，很是吸引眼球，加上本來就姣好的容貌，有不少遊客想上前搭訕，被李月的殺人表情給嚇跑。

等陳昱炘回神、跟上時，蔣馨的臉色雖然有些彆扭，但比稍早大廳的狀況好了許多。

霍子霽也鬆口氣，開導就算了，他分身乏術、沒辦法一次顧兩個人，這時候他才有辦法去牽小女友的手。

「妳們都說了什麼？」霍子霽一直跟在後頭不遠處，看得出來兩個女孩子在聊天，表情愉悅、羞赧、驚愕，非常多變，不禁好奇她們談話的內容。

李月有些心虛的挪開眼，「女生之間的悄悄話。」然後做了個拉上嘴唇拉鍊的動作。

她才不會告訴霍子霽，剛才兩人從發現霍子霽是小學同學，一路聊到初體驗的感覺，太多兒童不宜、男友也不宜的話題了，說出來就是自掘墳墓。

還趁機抱怨霍子霽每次都在床上「折磨」她，也許是兩人通常隔一段時間才會見面，老狐狸憋得太悶，加上健身的習慣，即使李月自認為體力不錯，仍跟不上男人無窮般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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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晚餐時氣氛太好，蔣馨不小心說溜嘴，將兩人是國小同學的事情在餐桌上講了出來，霍子霽臉色微不可查地一沉，李月就知道完蛋。

老狐狸今天喝了一缸醋，等等回房八成會被修理，但她沒有和蔣馨多說，還提醒啤酒可以帶回房間，覺得兩人先和好才是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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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國中就認識了啊。」何必吃一個女性友人的醋，李月有些無奈。

霍子霽氣悶，帶點幼稚的反駁，「我們國小就認識。」他幾乎被忽略了一整天，壓抑又煩悶。

「只是你忘記了而已。」要翻舊帳誰不會？

對上男友的陰沉臉色，李月見好就收，「逗你的啦~」

今天開導蔣馨，還聊了一下午的姊妹私房話，完全把霍子霽晾在一邊，他會吃醋生氣也是情由可原。

只是這人真的很愛吃醋，以前吃「白哥哥」的醋，現在吃蔣馨的醋。

「你也知道他們好像有點問題，就當作日行一善？」

至少這點他們都同意，雖然不情願，「嗯哼。」

陳昱炘不是笨蛋，稍微提點就想通，兩人現在估計在房裡對談，希望明日的行程能夠如願進行。

李月知道霍子霽一向不會悶太久，尤其對她簡直是沒脾氣，真有什麼狀況，稍微撒嬌一下就搞定，例如現在。

「想想油桐樹？」

霍子霽都快忘了這件事情，他當天回去就查詢油桐花的意義，李月也真的是乖覺，知道拿這件事情撒嬌。

油桐花的花語是—— 情竇初開、初戀。

看到老狐狸臉上的笑顏逐開，李月趁勝追擊，猛地上去抱著狠狠親一口。

她真是越來越懂得拿捏自己了，霍子霽心想，嬌小可愛的偷心扒手，情不自禁地托住雙頰，肆意掠奪她緋紅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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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問起那株蘭花，想知道價格。」

老太太很喜歡，因為李月挑的蝴蝶蘭花色很特殊，白底帶著藍與紅的色斑，覺得相當罕見，不好意思讓她破費。

李月正想去洗澡，今天的水上活動玩得有點累，為了明天的行程，最好早點就寢、養精蓄銳。

「那個沒有多少啊。」從學校溫室購買的蝴蝶蘭，是園藝系為實驗進行的雜交配種，因為花色不如預期，所以被淘汰下來包裝成商品，確實是一般花市買不到的品項。

霍子霽不懂這些，只是奶奶強調那價格應該不菲，「妳盡管說價格。」

「我買兩百。」提及價格李月都不好意思，但她戶頭裡的錢確實不多，所以挑選上只能多用心，溫室的選擇藍色占最少數，而奶奶大多的收藏則是黃色或紅色。

「美金？」

「……台幣。」這人對於植栽的認知有沒有這麼匱乏。

霍子霽第一次產生要讓李月上繳購買收據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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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馨沒用上手中的啤酒，一回房就向陳昱炘道歉，畢竟這幾天兩人的關係是前所未有的糟糕，要不是李月提醒，她還會倔強地繼續賭氣。

「對不起。」為自作主張道歉。

陳昱炘如釋重負，且他真的很希望兩個人能好好談談。

「我也對不起。」為自己的口不擇言道歉。

「現在……怎麼辦？」他們後知後覺的想到此刻的微妙處境。

房間內只有一張雙人床，兩人都感到尷尬和緊張，他們之前出遊一直是訂單人房，也從來不在對方的租屋處留宿，現在突然要同床共枕，有種說不出的羞澀。

「呃……先洗澡？」蔣馨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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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輪流洗過澡後，腦子清醒許多，也比較敢直面那張雙人床了。

蔣馨從小冰箱取出啤酒，平時他們偶爾會相約去喝酒，陳昱炘對她的舉動也就沒有過多解讀，接過鋁罐，走到離床幾步遠的沙發上。

蔣馨則坐在床沿，「昱炘，你覺得我很隨便嗎？」

陳昱炘半倚在沙發扶手上，「為什麼這麼說？」

經由李月的提醒，她才想到這個可能性，被好友的婚約影響所以太焦急，沒照顧到男友的意願和情緒。

「你認為言之過早嗎？」蔣馨又問。

陳昱炘搔了搔臉，他確實有注意到蔣馨的焦慮，但她提出的事情絕不是兒戲，是真的想嘗試進一步的相處模式，而陳昱炘並非是沒有意願所以才拒絕的。

「不是，我知道事前規劃相當費時，但我希望自己能參與，而不是妳一個人忙碌。」

租房或許不像學長他們佈置新居那麼繁複，仍是需要審慎考量的。

「妳一個人花費這麼多心力，結果方案被否定，應該也會感到疲倦吧？」陳昱炘知道蔣馨是求好心切，所以也很認真地審視自己的看法，「這不是論文或簡報，不用督促自己得獨立完成，妳有一個可以討論的搭檔。」

他不是反對同居，或其他更深入的交流，而是蔣馨急就成章的方案，太倉促、不夠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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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抱歉。」蔣馨為自己的莽撞道歉，而且她確實沒有考慮過陳昱炘的意願，這也是他們吵架的主因。

「而且妳選的這個地點，我反對，那裡的治安死角太多。我們重新找看看，好嗎？」

「可是……」已經暑假了，接下來要找房子肯定不容易，好的物件早就已經簽約租出去，所以蔣馨才心急。

就聽陳昱炘接著說：「別急，現在開始重新找可能有點晚。如果我們決定要住一起，那妳的安全便會是我的責任，租金可以再談，但是安全不能馬虎，如果我不在妳身邊，至少也該有基礎的保護。」

蔣馨愣神，他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在我身邊？」

「沒意外我會提早妳一年畢業。」陳昱炘拂了拂臉，放下啤酒空罐，「服兵役期間，如果妳出什麼狀況，我會無法接受的。」

他會優先考量保全系統較完善的社區，尤其設有警衛室的大樓，相對安全、便利，環境也安靜，至於金額是否降低反而為其次，目前陳昱炘已經大概有幾個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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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已經想到畢業後了？

蔣馨原本預計同居一年，之後的事情她尚未規劃，而陳昱炘考慮的，則是兩人將來畢業、就業後的生活起居問題，頓時一股酸澀感湧來，自己竟然還怪他沒有把同居的事情放在心上，想到這裡，眼淚不由自主地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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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昱炘被她突來的情緒搞得手足無措，「別哭啊……」說著，上去將人摟著。

蔣馨對陳昱炘來說，是夢寐以求的對象，在此之前，他完全沒想過自己能真的追求到對方，所以幾乎是全心全意地投入感情，恨不得將自己認為最好的都給她。

「……我喜歡你。」

為什麼變成告白，陳昱炘摸不著頭緒，蔣馨呢喃著就吻上來，氣勢洶湧、情感豐沛地，擁抱的雙手忍不住加大力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感官變得非常敏銳，兩人身上相似的沐浴露香味、蔣馨柔軟的身段、迷濛帶水霧的雙眼，游移在背上的大手，撫上纖腰，鬼迷心竅地揉捏女人的下胸，蔣馨被突如其來的觸感嚇得嚶嚀，陳昱炘更是整個人彈開，正襟危坐地縮在床尾。

「對不起……我今晚睡沙發就可以……」陳昱炘整個人漲紅，為剛才的失態道歉，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手就自己動了，他不敢去回想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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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馨差點笑出來，她不排斥肢體接觸，倒是陳昱炘被嚇得不輕，確實就像李月說的，趕鴨子上架。

「不行，你今天必須陪我睡床。」但她還是得讓陳昱炘早點習慣，畢竟他剛才已經同意同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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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陳昱炘頂著一對熊貓眼出遊，在兩個女孩挑選浴衣的時候，趁機照了鏡子，眼下的黑青明顯，他可能有必要跟蔣馨借遮瑕，不然這臉色簡直像極了吸毒。

「怎麼回事？」同樣待在「男友放置區」的霍子霽忍不住問道，這臉色大概跟他們先前連續熬夜三天，就為了找出一行程式錯誤時一樣的憔悴萎靡。

「沒睡好而已……」陳昱炘也照實回答，幾乎整晚都睜著眼，直至天亮才睏得昏睡過去，而蔣馨從頭至尾沒察覺他的不自然。

飯店僅提供女性浴衣的租借，兩個男人如大型擺設一般，只能百無聊賴地等女友梳妝打扮。

「學長，你們後來到底是怎麼聯繫上的？」陳昱炘疲倦地頻頻點頭，隨口聊點什麼，不然等等自己真的睡著，另一方面他實在好奇，學長和李月後來究竟怎麼聯絡上，他之前詢問的時候，都只獲得眼刀或白眼。

霍子霽睨了他一眼，陳昱炘已經不是第一次提起這個問題，雖說他不至於像大聲公一樣在系上宣傳，但以前那些騷擾的經驗，讓霍子霽多少避諱談隱私。

「網戀。」言簡意賅的回答。

聽到八卦，陳昱炘精神一下子就上來，沒想到學長不但回答他，而且一開口就是大秘密，兩人是國小同學，網戀之後再重逢，現在即將結婚，完全是媲美小說的浪漫情節。

陳昱炘還想繼續深入，被工作人員的結帳引導給打斷。

兩位男士結帳完再回頭的空檔，女孩們剛好完成最後的編髮和上妝，蔣馨正拉著李月自拍，李月有些不自然，她本來就因為外貌關係，一直有些牴觸拍照，覺得自己很不上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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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念，我覺得很好看啊。」蔣馨這麼安撫著她。

蔣馨選擇淺粉滿版櫻花的浴衣，搭配絳紫色腰帶和木屐，額前的碎髮往後梳成髮辮的公主典雅髮型，整體淺色更顯膚色白皙。

李月則是挑了她偏好的藍色系、千鳥圖案的款式，腰帶則是白色，深色系對比的襯托下，也是亮眼奪目，髮型則是蔣馨給她選的雙髮辮，看起來清純可愛。

「走走！我們去外面拍照！」蔣馨喜歡用照片記錄，IG上滿滿都是生活照，和好友一起換浴衣的體驗，實屬難得，這次一定要好好為李月留影！

她興沖沖地拉著李月準備去逛街，若不是飯店人員好心提醒，兩人的男友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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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美。」霍子霽一向不吝嗇於讚美，怕會弄亂髮型，他沒有伸手揉李月的頭髮，轉而牽起手，不知道是天氣炎熱還是緊張，小手心都是汗。

李月原本緊繃的咬著下唇，聽到他的話，有點詫異地抬頭，眨眨眼，眼神從怯懦慢慢轉為放鬆和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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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定計畫，他們會逛藝術館，然後在外頭解決午餐，才回飯店休息。

除了展館內，其餘時間蔣馨的快門就沒有停過，昨天的陰沉彷彿一掃而空，拉著陳昱炘自拍，或是給李月單獨拍照。

「你們要不要合照？我再傳給妳？」機會難得，蔣馨勸李月不要放過這個能同框的瞬間。

尤其得知，李月幾乎沒有和男友拍過照，她都有點為霍子霽感到難過，兩人站一起明明那麼合拍、登對，何不拋開那些陰影，去製造更美好、屬於二人的回憶？

後來蔣馨甚至請路人拍了大合照，算是紀念這次的出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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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9更新

插圖由LinSan老師提供(((o(*ﾟ▽ﾟ*)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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