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的亞瑠 - 唬爛

李月清楚，就老宅那點挫折，阻擋不了何語嫣多久，趁著寒假期間，決定留在台北多觀察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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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何語嫣就帶著傷腿，上研究室找霍子霽。

何語嫣，帝大戲劇系畢業，在學期間，她也是三番兩次找上霍子霽，對電機系輕車熟路、瞭若指掌。

在老宅，是看在爺爺和長輩的面子上，才沒有當面給她難堪，給她點臉面，越加軟土深掘、得寸進尺，避免給系上帶來困擾，霍子霽先聯繫了警衛。

「憑什麼？！我可是校友！回自己學校怎麼了？」何語嫣不滿。

「本系系館不歡迎妳，請回。」

「那她憑什麼待著？」她指李月，同樣送飯，為什麼校外人士就可以？

霍子霽覺得心煩，其實何語嫣的行為問題很早就便出現端倪，只是當時自己一直當她是妹妹，而沒有多加提防，當年她也像這樣，不顧霍子霽同桌的同學或女友，死皮賴臉的要求吃飯、上課都帶著她。

「子霽哥，我們從小的交情，你就要為了她捨棄我？」

這種似曾相似的說法，霍子霽皺眉，產生了點懷疑，是不是與前兩位的分離，也有她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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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戲劇系，演技真好。

李月在一旁默默看戲，早就料到何語嫣不會老實讓警衛請出去，霍子霽告訴她，晚點會有人來接何語嫣。

與其把關係搞得難看，他傾向釜底抽薪，一勞永逸。

「我何語嫣到底哪裡比不過她？」說著，就要開始裝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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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昱炘看看何語嫣，大學長傳說中的前女友，漂亮是真的漂亮，堪比明星的臉蛋和身材，就是渾身散發的公主病，讓人不敢恭維，再看看霍子霽和李月，兩人好像對前女友的出現毫不意外。

但願，能在午休結束前結束這場鬧劇，否則教授問責起來，他們都難辭其咎。

「妳不能把子霽哥讓給我嗎？」何語嫣靠近李月，演得挺深情，她牽起李月的手，表情楚楚可憐，「求求妳？」

李月感到一陣刺痛從掌心傳來，一個甩手加掃腿，直接把何語嫣踹倒在地，人又開始哭。

「妳怎麼這樣？我左腿上有傷口妳看不到嗎？」哭得是梨花帶雨，不知曉情況的人都會心生憐憫，可惜李月鐵石心腸，而且剛才又沒踢她受傷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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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語嫣！」聽到聲音，何語嫣瑟縮了一下。

人總算是來了，霍子霽稍微鬆口氣。

「子霽，這是怎麼回事？」來人是何家大哥，河清泉。

何語嫣先發制人的哭道：「哥哥！她欺負我！」

河清泉接到電話，放下手邊業務，特別趕來帝大，就看見妹妹跌坐在地上，一旁的觀眾好像激起她的表演慾，正演得起勁。

「哥！她！剛剛踹我！」

李月手抱胸、走到她前面，「噢，既然妳這麼說……」抬腳就直接踩在她膝蓋的包紮上，「讓妳得償所願。」

這下不是演的了，何語嫣放聲尖叫，紗布上的血漬開始擴大。

「子霽！」何清泉不理解，霍子霽怎麼放任女友去為難自己的青梅竹馬，而他就在一旁袖手旁觀。

霍子霽擰了擰眉，「找你來就是把何語嫣帶走，我不想再見到她，你自己問問她都先做了什麼。」

何語嫣一向最怕這個大哥，比父母親都要威嚴，也相對公平公正，如果他弄清楚來龍去脈，會直接出手管教小妹。

「子霽哥，你怎麼能這麼說？！」

「妳還沒演夠嗎？」午休快結束，吃飯的學生差不多要回來上課，霍子霽的耐性也快用罄。

「我只是想跟你和好！」何語嫣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好像當年不是她劈腿、也不是她從中作梗。

「我不同意。」李月說，挑著雙眉、臉色帶著厭惡，「上次是看在爺爺的面上，我才沒跟妳算帳，弄壞東西又拿湯潑我。」

聽到李月的說詞，何清泉沉聲說：「何語嫣，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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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一直是很棘手的麻煩。

她被父母寵得無法無天，選擇學演戲，而不用管理公司業務，已經讓他們兄妹感到不平衡，偏偏何語嫣還很會惹事，仗著有點家底，何清泉這些年沒少為她那些荒唐作風善後。

本以為把她丟到美國三年，多方磨練之後會有點收斂，想不到剛回來又給他找事。

「我不要！我不要！」

簡直丟臉到家，二十五歲的年紀，還像個小孩坐在地上撒潑。

「妳現在起來跟我走，事情還有轉圜餘地。」

「要扣零用錢你就扣！」

李月想笑，何家管教小孩的辦法，就只是扣零用錢？她不禁懷疑，霍子霽的法子到底有沒有效，磨蹭這麼久，一個嬌小姐而已，讓保鑣直接拖走不就好了？

「大小姐……」李月堆起笑容，忍著對見血的不適，蹲下身跟她平視，「應該知道我大學是什麼科系吧？」

何語嫣回去做了調查，李月現在就讀三流大學的昆蟲系，是一個會玩蟲的女人，搞不好那天車上的蟲子就是她刻意放的！

李月壓低音量，刻意說給何語嫣聽，「其實呢，昆蟲系就是學習怎麼下蠱，我只要隨便在妳身上拍一拍，妳全身就會爬滿蟲。」

何語嫣打了個寒顫，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李月將受傷的左手亮給她看，「要試試看？」她臉色一下子刷白，躲到大哥身後。

「何小姐的零用錢保住了呢~」李月譏笑道。

何語嫣分不清李月的話中有幾分真假，但那天的蟲有給她帶來不小陰影，像是昏暗車廂中看不清的一張鬼臉。

「何大哥，你也看到何語嫣確實對我造成困擾，原本這只是我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想上綱到長輩那裡，才請你來一趟。」

「我了解，回去之後我會嚴加管教。」

「哥！我又沒做什麼！是那個惡毒的女人——」

「何語嫣！」又是一聲怒喝。

「對對~我惡毒~」李月笑得陰惻惻地，偏著頭、挑了挑下巴，「妳看看妳褲子口袋裡面有什麼。」

何語嫣僵住，為什麼李月要問她的口袋？

「哥，我們走……」她不敢伸手進口袋，更不敢再待著，天曉得這個巫婆又會幹出什麼事情。

「麻煩妳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男友半徑十公尺內。」李月臉上還是掛著笑，笑得何語嫣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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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剛才跟她說什麼？」

等人都走了，鬧劇謝幕，霍子霽才開口問。

「噢，唬爛她我是中國古代養蠱師，她再給我唧唧歪歪，我就對她下蠱。」

「……」

陳昱炘在旁邊已經笑到彎腰。

「放心啦~像她這種沒腦的白癡，估計根本不會發現被唬了。」李月揮揮手，要說起她蠱惑人的天賦，還是靠霍子霽啟發。

霍子霽一個側身閃開，「……去洗手。」

「嘖。」

看來，就算是真愛，也抵擋不過徒手抓蟑螂的噁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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