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開始,眾人入座,天殘怪客恨不平朗聲道:「李堂主,今夜這場晚宴也算是替陝北四怪賠罪﹗大家舉杯﹐我就先乾為敬。」恨不平一飲而乾,眾人見狀,也是舉杯而飲。
李健舉杯起身道:「陝北四怪前輩,晚輩今日多所得罪,謹以薄酒一杯,聊表心意,我就先乾為敬。」
陝北四怪柯文也起身道:「李堂主,藝業驚人,陝北四怪愚不可言﹐自罰三杯﹗」說完四人,果真喝上三杯。
天殘怪客豪氣十足,命人置酒相待,李健雖不好酒,也豪爽把盞痛飲,杯觥交錯,筵席之間,命人奏樂,譚葳善舞,於是也就隨絲竹之樂跳起西域舞蹈…天殘怪客讚嘆地說:「李堂主四位閉月羞花的妻子,都是世間難得之美人,想不到舞藝也是超絕不凡﹗」
是夜大宴小酌,開懷暢飲,笑談甚歡,賓主盡興,也就留宿於此。
次早,天殘怪客差人送了早粥,喫玩早粥,天殘怪客差人前來引路,四人隨天殘怪客而行,行至一處閣樓,舉頭一看,上寫『摩詰詩閣』,一行人進入,但見詩人王維所寫之詩,大大書寫著:
中歲頗好道,晚家南山陲。
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偶然值林叟,談笑無還期。
而其他王維所寫之詩一一羅列其中,每首詩盡皆書法大家書寫而成,此人看來跟青松山莊莊主一樣,乃是一名雅士,五人一樣看得瞠目结舌。天殘怪客這時說道:「江湖傳言,歷代忠義堂堂主文采不凡﹗恨某今日有個不情之請,可否請李堂主作詩一首以饗恨某﹖」
「在『摩詰詩閣』下,晚輩豈敢造次,不如這樣吧﹗今日咱們先至庭院下品茗談天,且待心有所感之時,再行下筆亦不遲﹗」李健對於王維的詩也是久仰已久﹗
眾人遂至涼亭下,恨某命人沏茶伺候,燙壺、置茶、溫杯、高沖、聞香、品茶,樣樣馬虎不得,眾人列席而坐,喝了上口好茶,茶過三巡,李健喝好茶﹐恰恰是詩濃意切之時,便道:「前輩此地乃世外桃源,良辰美景,著實令人詩興大發,煩拿紙筆而來。」
天殘怪客忙命人拿紙筆而來,李健當下寫了一首五言律詩,寫畢當即開口吟詩:
「草徑山林處,清泉石上流;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浮雲幽靜路,入寨且為侯;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五柳田園入﹐柴門月下留;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寒山明月夜,莫道晚來秋。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妙極﹗妙極﹗此乃山水田園之詩﹗」恨不平聽聞後,大為讚嘆﹗
譚葳、郭婷則是似懂非懂,譚葳張口便問:「健哥的詩寫些甚麼﹖有煩萱妹解釋了﹗」
余萱飽讀詩書,遂道:「這是一首五言律詩,雜草叢生的小路通向山林之處,清澈的泉水正在石上流淌著;天上浮動的雲朵指引走向這條幽靜之路,我們來到一處山寨做起侯爺;入了山寨之後,有處陶淵明的世外田園,此時星月掛天,便在山寨柴門月下留宿,在寒冷山中,明亮月夜裡,千萬別說秋天來晚了﹗」,
郭婷驚訝地道:「想不到健哥人在江湖,風雅不減﹗」
天殘怪客驚嘆地道:「李堂主才氣縱橫,卻委身市井江湖之中,豈不龍困淺灘,埋沒才情?」天殘怪客頗為賞識李健之才情,心想此等人物乃龍蟠鳳逸之士,卻又為他無意仕途嘆氣。
李健似有所覺,所賴君子安貧,達人知命,故有感而發地嘆道:「晚輩既入忠義堂,便就此絕意仕途,此時舞文弄墨,只是故作風雅而已!」天殘怪客乍聽之下,更覺得李健胸懷氣度不俗,世間竟有如此英雄而不識,實在是平生憾事﹗讚嘆地道:「李堂主率性不羈,縱橫武林,其樂無窮,更甚於仕途!」李健自入寨門,觸目所及盡是田園景物,不免心生嚮往,有感而發地道:「恨大哥徜徉於山水田園之間,也著實令人稱羨!」自古英雄皆寂寞,難得遇到知心人,二人不知不覺惺惺相惜。
天殘怪客哀嘆地道:「恨某自幼殘疾,因緣際會學得『天殘功』,好管江湖不平事,尚義任俠,閒暇時,喜愛田園山水,以此自娛,今日恨某得遇李堂主,乃生平一大樂事!」李健也情不禁頷首,道:「恨大哥你我一見如故,不如你我結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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