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亂後,政治偏離大道,已是衰敗不堪。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從我者其由與!」子路聞之喜。子曰:「由也!好勇過我,無所取材!」顏真卿主動登門造訪,此時傾訴憂國憂民之傷懷,李健身為忠義堂堂主,自詡以忠義為立身行事,此刻體會其忠心為國,深有所感,二人頗有惺惺相惜之感。古人曰:『言者無罪,聞者足戒。言者聞者,莫不兩盡其心焉。』唐太宗肯於察納諫言,不僅成就了自己、成就了魏徵,也締造了盛世。大曆六年,李少良上疏朝廷,陳奏元載惡跡。元載得知後,編排罪名,將李少良等人杖殺於公府。從此朝廷官員再也不敢公開非議元載,就算走在路上,也不敢交談,只是以目示意。當時,元載獨攬朝政,貪財納賄,培植親信,排除異己,凡是想求官仕進之人都要向他的兒子、親信贈送厚禮,貪腐之風公開流行。尤有甚者,他竟毫不避諱地在京城南北修建兩座府邸,豪華宏麗,冠絕百官,而城南的別墅更是規模宏大,僕婢眾多,歌姬成羣。
李健道:「顏公公忠為國,小可以為皇上謀定而後動,畢竟此人惡跡斑斑,惡報臨身之日必不遠矣!」古之成大事者,莫不是先謀而後動。彼時元載為朝廷首惡,勢力遍布朝野,為了杜絕已經氾濫成災的官場惡習,澄清吏治,就必須使出霹靂手段,剪除首惡元載。
顏真卿點頭道:「沒錯!聖意頗難測,莫以今日寵,忘卻來日桀。」作為臣子,最擅長的便是看皇帝的臉色,揣摩聖意,否則災禍難料。然孔子曰:「夫人君而無諫臣則失正,士而無教友則失聽。御狂馬者不釋策,操弓不反檠,木受繩則直,人受諫則聖。」
二人相談甚久,李健中午在官邸設宴款待之,筵席之後,顏真卿便打道回府,李健原本有意護送返回官邸,但卻被顏魯公堅拒,只得作罷。李健送顏魯公到官邸門外,顏真卿上了轎子離去。譚葳道:「健哥,你可千萬大意不得!顏魯公今日來訪只怕已經被那幫人盯上,想來爪牙必去通報,你還是暗中沿途保護才是。」畢竟元載工於心計,醉心權勢,胸懷機謀,顏真卿此番來到忠義堂之事,必定傳到元載耳中,李健點頭道:「沒錯!妳與婷妹有孕在身,我帶萱妹、彤妹前去。」元載潛伏在京城的耳目眾多,因此隨時都應謹慎戒備。
話說顏魯公上了轎子,一行人在長安的大街走著,交錯縱橫的街道,鱗次櫛比的店肆,樹蔭掩映的酒樓飯館,走街竄巷的叫賣小販,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行約一個時辰,沿途無事,此時斜陽已沒,夜幕即將降臨,明月始升,天色又快入夜,隊伍不久轉彎進入一條不大不小的巷道...
便在此時,巷道前方忽見四個蒙面人橫路在前,忽聽到一人高聲喝道:「轎子坐的人可是顏魯公!」又聽一人冷笑一聲答說:「不必多問!宰了再說!」語聲住處,四個蒙面人已然抖起刀劍奔往轎子方向。
突然,一人快速地拔刀向轎子中刺去,轎子前的隨從們大聲喊道:「前面有危險,有刺客,大家快保護大人。」
顏魯公的隨從發現前方有可疑人影,貼身侍衛大喊道:「前面有危險,有刺客,大家快保護大人!」隨從們立刻警覺起來,圍在官員身邊,他們拔劍出鞘,準備應戰。刺客們已從暗處襲來,雙方展開了激烈的交鋒,儘管隨從們英勇奮戰,保護著顏魯公的安全,但是這四名蒙面人顯然並非尋常人等,陡然之間,一名刺客穿破隨扈的保護,凌空飛身,一刀刺向轎子...
忽地人影一閃,長劍破空,噹噹幾聲,雙方陣營暫且住手,黑衣人右臂酸麻,凝神望去,對方使劍,卻是個女子,黑衣人此時目光銳利,冷冷地道:「小姑娘,閃開!」語音方落,右手加勁用氣,一聲虎吼,攻勢再起,疾逾電閃,排山倒海似的搶攻,攻勢之猛,令人駭然,不管對方是個女子,他進攻的目標,連環十多劍一氣呵成,此女子是余萱,此時手持甘泉劍應戰,與此同時身子換了八次向位,出手有條不紊,竟閃過十多劍的狂攻,忽地對方一劍竄出,小姑娘迎劍而上,劍身一轉,竟一劍刺出,那黑衣人怎料對方身手如此了得,急忙揮刀急擋,忙向左閃避,卻聽嗤的一聲,左肩襟處已劃破了一道口子,慘叫了一聲,急忙飛身退出,斜身急走。
與此同時,另一名黑衣人飛縱而至,刀光一閃,刀鋒再現,驀然一道人影飛至,一聲嬌喝道:「不知死活的傢伙!」飛身搶入之人正是藍靖彤。
“錚”一聲暴響,火星飛濺,砍來的鋼刀被震得向外蕩開,那人道:「娘們!」當下心中狂怒,大喝一聲,斜推出一刀,藍靖彤向左挪移半尺,揮刀急切而出,此刀手法厲害,就這一刀,威猛異常,只聽得陡然間風聲颯然,一刀襲到,那人身子一幌,急忙運勁反擊,陡然噹的一聲,那人竟被一刀震退兩三步。
這一刀鋒芒外露,那人只覺胸口隱隱發痛,大吃一驚,竟大聲道:「臥龍刀!」
藍靖彤聽聞卻似乎不知所以,咦聲道:「臥龍刀又怎麼了?」
此時一人飛身落至場中,冷冷道:「爾等竟敢暗殺朝廷命官?真是罪大惡極!」此人是忠義堂堂主李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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