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不見獵犬屍體、所處之地的格局不太一樣,都再再顯示我們離開了原處,祂說「它要來了」的它,是指無盡之地的意識嗎?如果真是如此,為什麼我們要躲避?祂比它還強大不是嗎?
我希望祂能主動為我解釋,然而祂卻沒有留意我,僅是直勾勾盯著海因茲,也許是海因茲同樣也不屬於完全的人類,才因此免疫祂的石化能力,我見海因茲毫不畏懼地回敬祂的眼神,像在看祂又像在看我。
「……你比我所想還特別,它竟然願意為了你頂撞我?」祂的口吻有著嘲諷之意,同時也擁有一絲的警惕,我不太懂祂說的特別,那代表海因茲的處境也與我相似嗎?
我們都受到了某種存在的喜愛。
「我很抱歉,偉大的無盡之主,這份特別並非我所願,希望您不要為此動怒。」比起我對祂的無禮,海因茲的態度恭敬不少,但祂似乎不吃這套,冷笑了幾聲。
是不是該幫海因茲說話?可祂不喜歡我表現跟他人親近的姿態,我出聲會不會反而是反效果?祂很難得注意力全然放在別人身上,沒有聽著我的心聲回話,也沒有多看我一眼……總感覺心底有股怪異的不快感。
不快感驅使我做出行動:撫上祂的臉龐。明明我沒必要觸摸祂,為什麼我會摸祂呢?但不得不說,這是個拉回祂注意的好方法,祂瞬間將視線轉向我身上。
正常而言,我應該看不出祂的情緒,至少在不久前是看不出來,如今我卻看見祂臉上流露出驚訝與懊悔,祂不是只能擺出笑與不笑的表情嗎?我直覺奇怪,又說不出為何奇怪。
「噢!很抱歉忽略了妳,讓妳感到寂寞。」祂的額頭輕碰著我的頭,吐出的氣息毫無保留噴在我臉上,有點冷。
「我沒有寂寞,只是想要你說清楚發生什麼事。」對於祂的寂寞論,我厭惡到立刻反駁,我不會因為祂而牽動情感,我很明瞭自己心之所向,也知道主要目的從未變過,為了絆住祂、為了讓卡洛兒順利的存活,我會一直待在祂身邊。
「對……我可愛的眷屬總是搞不清狀況,我當然會說明清楚。」換做任何一個人來,都會搞不懂祂在做什麼吧?居然還光明正大嘲諷我?我確實要求祂為我講解很多事情,但還不至於被說成「搞不清狀況」的程度吧?
「它不管我是否在場,就想要直接現身帶走這個男人,大概是感受我會威脅到他吧?」可祂不是很強大嗎?為什麼要離開呢?祂察覺到我的困惑後,不厭其煩的解釋道:「我當然可以打贏孬種,但我可能就不能完全保護妳跟他了。喔,別誤會,我只是想問清楚他與那該死東西的關係,不是在意他的性命。」
聽到祂說要保護海因茲,著實嚇了我好大一跳,一瞬間以為祂變成更加奇怪的存在,幸好祂下一句就打消我的困惑,祂依然看輕人類,依然是對於人類生命絲毫不在意的神。
「我和它沒有關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它會抓著我不放。」沒有受到我們談話影響,海因茲的態度仍然恭謹有禮。
「哼……真奇怪,你明明沒有吸引力,為什麼它會衝過來呢?」與無盡之地相處最久的祂,竟然也不清楚為什麼嗎?我以為海因茲也和我一樣,具有某些特點,才會讓無盡之地喜愛他,原來他跟我不一樣嗎?虧我還認為找到共鳴的夥伴……。
等等,祂把海因茲一起帶走,無盡之地到現場不就撲空嗎?那同樣在場的卡洛兒怎麼辦?卡洛兒、卡洛兒、卡洛兒……她受到傷害了嗎?要是無盡之地與祂一般陰晴不定,我所愛的人不就處境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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