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無論到哪,都成不了事呢?隨波逐流的生活、隨人利用的棋子,幾乎任何決定都不是我的決定,僅有少數是自己下的決定,然而卻讓事情走向更糟,我還以為,我已經能掌控我的抉擇,還以為,我能做到點什麼。
但從下定決心,到如今的局面,我沒有完成任何事,既沒找到保護卡洛兒的方法,又賠上海因茲的性命,反而得知更多沒能力解決、也沒興趣知道的細碎故事,我不在乎無盡之地或是無盡之主的恩怨、不在乎島民信仰的衝突,我只想保護卡洛兒,她什麼也不知道,甚至傻傻地被祂利用,要是我不積極作為,她一定會陷入危險吧?
可我的作為像在嘲笑我的努力,沒有一件順心,要是海因茲在,我就能跟他討論下一步,他比我聰明,一定能找到最佳解答,是呀……他明明比我厲害,為什麼活下來的是我?我看了眼身邊的無盡之主,又趁祂沒發覺前,默默收回視線,祂說我特別,可我依舊感受不到我的特別。
不僅僅是祂,其他人也說我特別,但是除了受到寵愛外,我根本毫無作為,不過是跟隨他們鋪好的道路,當要自己決定時,我就無所適從,好比說,此刻,我對前路茫然,不知道該從哪下手才能保護卡洛兒。
該死的空虛又包裹住我,巨大的空洞急需某個人填滿,我改不掉的壞習慣,讓我下意識抓住祂,祂沒有溫暖的體溫,卻是我能觸及到的誰,我想要擁抱,想要從中汲取迫切的安全感、一種搖搖欲墜的歸屬。
祂能接住我吧?祂是我的無盡之主,一定能夠包容我的所有吧?
感應到我的心,祂熟練地脫掉我衣服,手指輕撫過我的胸,刺癢的感覺讓我起了雞皮疙瘩,祂頓了下,又繼續揉捏胸部,我們沉默地進行前戲,祂知道我的渴望,我知道祂的燥熱,每當觸摸我時,祂總有說不上來的興奮,但唯有得到我的默許,祂才會對我下手,該說祂很照顧我的感受嗎?
祂也不是第一次照顧我的情緒,我在此時感嘆,未免太過矯揉造作,還不如好好與祂盡情做一場,才是對祂最好的回報吧?
在插入前,祂喃喃自語著:「第六次……。」第六次是什麼意思?我雖然困惑,下一秒插入的疼痛感又將我拉回思緒,祂的原型無論做幾次,都令我疼痛不堪,即使再怎麼溫柔,也無法彌補體型差異的不適感。
但我本就不是為了快感而做,所以沒關係,祂給予我的感受,我會全盤收下,只要我的無盡之主盡興,我的想法可以拋之腦後。
或許是做過太多次,祂在我體力耗盡前都沒有射出來,最後怎麼結束,我也記不清,最後到底是迷迷糊糊地睡著或是痛昏,也已然不重要,等我恢復意識,我被祂的外袍蓋住,躺在祂的懷抱裡。
「第六次……。」
「齒輪已經嵌合,命運將走向欲求之徑,但此處為慾望違反之地,為使欲求成真,必先拋棄所求。」在我準備問祂「第六次」是何意時,祂打斷我的話,說了一堆難懂的話語,就像在向神明問事時,會獲得一串文言文的籤詩一樣。
「希望到時候,妳不會為此難過。」祂低頭看我的眼睛中,有著無限的柔情,彷彿像在看自己的愛人,我從未看過祂這般,本來有些疲憊的我,被嚇到精神飽滿,再次定睛確認,卻已不見溫柔的蹤跡,是我看錯了嗎?
但……那是如此真切,真切到令我心臟抽痛,我真的能用看錯來帶過嗎?祂瞞著我很多事,同時又珍惜著我,我一直認為是上對下的愛惜,可那一瞬間的愛意,打破我的想法。
會不會這份愛,也是祂瞞著我的事之一呢?無所不能的神,對平凡的人類產生了感情……不可能吧!祂可是無盡之主,我是祂瞧不上的人類,即使成為了眷屬,也不代表祂對我有感情,祂只是覺得我特別、覺得我有趣,僅此而已。
「我不會難過,我現在很茫然。」打迷糊仗,裝作不懂祂的話,或許是對彼此最好的方式,祂不會拆穿我的不確定,也不會肯定我的猜測,因為祂是狡猾的傢伙。
「沒關係,妳可以慢慢想著下一步,我會護著妳。」一如既往的柔聲細語,我該怎麼抵擋?不,我不能。
心中愛著卡洛兒,我卻沉迷眼前的祂,三心二意之人是不會有好下場,道德指責我,我卻充耳不聞,撕裂一顆心,獻給兩個人,我的卡洛兒、我的無盡之主,我不是貪心,我很清楚在危急時刻,我絕對會選擇保護卡洛兒,而祂,是我無法回應的愛。
要是能知道祂在籌劃什麼,我是不是會給祂多一點愛呢?也許還會協助祂?不過,我是不可能知道,祂有心隱瞞的事情,我難以從祂嘴裡撬出一點資訊,除非使用約定迫使祂吐真,我完全無法聽祂說出真心話。
假設僅是假設,祂不會老實,我不會愛祂,這才是現實。
ns 15.158.61.48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