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兒在那時展現了她的才智與強大,我想,我或許就是從那刻就已經被她吸引了吧?她像個耀眼的女主角,既漂亮又聰慧、人又善良,還具有一定的戰鬥能力,那時候要不是有她照拂,我應該很快就會死於祂之手吧?我跑的不快、體力不好,還沒有自保能力,僥倖入選的我死於何處都不意外。
但卡洛兒說,她要保護我。
她輕撫我的頭,柔聲說出她會保護我,勾起的嘴角恰到好處形成美好的微笑,和我相同的黑色眼眸中,我竟然品出幾分愛意,是我對她的感情投射於她眼中嗎?還是她也與我一樣呢?不過,我都明白,這是我回憶的美化,初認識我的她,會說出保護我,只是因為見我沒有能力保護自己。
她看我的眼神中,只有善意吧?
因為善意而產生多餘情感的我,無非是個自作多情的可憐蟲,甚至為了她上演了犧牲戲碼,擋住祂的逼近,說著連我自己都不信的話,試圖爭取幾秒她逃跑的時間,幸好卡洛兒有果斷跑走呢。
她沒有因為不捨我而放棄機會,而是好好的把握我所製造的空檔,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我,可能在別人眼中,我是被她拋棄的棄子,但又何妨呢?她給予我的善良,已足夠我犧牲所有,哪怕她是在利用我,我也心甘情願。
「你的手一點也不溫暖。」想到卡洛兒的身影,心情也不自覺低落,跟在祂身邊,我根本無法見到卡洛兒,好不容易擁有的溫暖,因為祂而無法觸碰,原先的氣悶與失落互相交織,使我用略為氣惱的指責語氣和祂說話,為了證明我所言不假,我把祂的手貼到我更為滾燙的臉龐,在貼上我臉的瞬間,祂的手突然僵直,仗著我就算被石化,祂也不會對我下殺手,我不解的抬頭,想瞧瞧祂是為何而僵住。
祂臉上沒有任何情感表現,盯著祂墨黑的雙眼許久,我也看不出所以然,完全無法理解僵硬的原因,我默默收回視線,卻在視線往下時見到祂下體腫脹的一包,我見識過不少性慾強烈的人,但光是手碰觸我的臉就能發情的傢伙,祂算是第一個。
若說原本還有一絲戒慎恐懼,那此刻就連一縷害怕也被摧毀殆盡了吧?我開始覺得自己是個愚蠢至極的人,以為眼前的祂是主宰所有的存在,卻不料祂與人類一般,都只是遵循慾望行事而已。
「你想要的話,我會獻給你的。」有過一次經驗,再來一次就是件大不了的小事,雖然在體型差距過大下,我有點不太舒服,但我本就不是為了快感而做,只是因為供需關係而已。
又陷入與過去相似的處境,胸口的鬱結只增不減,我放下祂的手,抬起手順了順頭髮,內心卻莫名出現強烈的不對勁,我現在……活動自如?
我剛剛應該跟祂對視了才對,為什麼我還能夠移動我的眼珠子?甚至還能夠開口?我詫異的再次抬頭看向祂,只見祂嘴角勾起,愉悅的笑容恰到好處的刺痛了我的眼,像在嘲笑我的後知後覺。
「妳發現了嗎?」祂輕柔地撫上我的臉龐,憐愛著被祂拿捏生死的小蟲子「妳的體內我有的一部分,所以才會不受影響。」
祂對我下手時,將全部都射進我體內,當時我只覺得我們不是同個物種,這對我不會有身體上的影響,沒想到竟然因此獲得活動自如的能力,我是不是被祂同化了呢?祂的雙眼才會對我不起作用。
「妳好像更鬱悶了,為什麼呢?」
「我還是我嗎?」我不想成為祂,祂的強大與殘酷,太過耀眼又出眾,和我相距過大,我不認為我可以承受得住這份特殊。
祂聽聞我的話,愉悅的呵呵笑出聲,低沉的聲音中透著興奮,惹的我心底一陣搔癢難耐,久久不停下的笑聲,不停地搔過我耳朵,我不得不採取行動,好讓祂停止取笑我。
我伸出雙手,想要拉住祂的手,轉移祂的注意力,卻被祂搶先一把抱起了我,難不成祂以為我伸出手是要討抱抱?我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嬌憨可愛的想法?喜愛擁抱的人,都是些浪漫天真的傢伙,我才不是這種類型。
「妳還是妳,暫時是。我真的很喜愛妳,所以我願意回答妳任何問題,妳也不用隱藏妳的內心,我看得很清楚,隱瞞不過是徒勞罷了,我想看到妳對我坦承。」一口氣被拉近的距離,讓我看得更仔細祂的臉,祂的眼睫毛很長,漆黑的眼睛中藏著山羊的方形瞳孔,若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我記得在西方世界中,有著山羊為惡魔的傳說,眼前的祂是不是也是惡魔呢?
突然蹦出這種不像話的想法,我不禁噗哧一笑,祂跟惡魔一點也不像,我印象中的惡魔應該是更純粹、更具有明確目標的生物,而不是眼前對著我笑,還抱著我寵愛的傢伙。
但祂所說的「看得很清楚」,意思是祂真的能探究我的內心世界嗎?我原先只是臆測,卻不曾想到祂會直接坦白。
誠實的祂又多了一點不像惡魔的原因。
心靈被赤裸裸的公開,我反而鬆了一口氣,祂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所言非實,卻選擇了帶著我行動,間接證明了我的安全以及多受祂愛戴,祂不會對我下殺手。在我挺身保護卡洛兒的那刻,祂就知道祂不會殺我,也知道我絕對毫無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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