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主宰者嘔氣是不明理的事,祂掌握無盡之地、掌控我們的生命,理智的人是不會做出與祂生氣的傻事,嗯,我就是不理智。
祂止住我手臂上的血,為我治療傷口,無視我的無理取鬧,即使我毫無殺傷力的捶打祂身軀,也僅僅是默默承受,忍耐我一切的撒野胡鬧,祂的無動於衷,反而使我更加惱火。
我不想看見祂,也想要離祂遠遠的,可先前所做的承諾,成為我的枷鎖,我才動了離開的念頭,便一陣頭痛欲裂,光是起心動念就能影響我,要是我真的逃離祂,怕是會有更嚴重的後果吧?
比起我的傲慢無禮,祂倒是安分許多。當祂提說要去其他地方時,我賴在原地不肯跟著祂走,祂便沉默地坐在我身旁,乖巧待在一邊,偶爾搓搓手掌,卻不敢多說一句。
把肆意妄為、自詡為神的祂,逼到這般境地,我稍微升起一絲絲不忍,祂終究是對我好,即使不清楚我在祂心目中的身分,也不能否認這份好意,該對祂的態度放軟嗎?祂很努力在安撫我的情緒,努力到尊嚴散盡的地步,就算我氣憤祂造成我的改變,怒氣也該有所限度。
真生氣我總是為人找藉口原諒,唉,祂不懂人類的糾結,我不是很清楚嗎?祂就跟孩子一般,想把自認好的事物給喜歡的人,也想把有趣的玩意留在身邊,對負面情緒不擅長應付。
「妳不生氣了嗎?」怎麼可能氣得下去?祂主動對我示弱,沒有因為我的得寸進尺而厭倦,我就該謝天謝地,怎麼可能還會對祂生氣呢?
「好像還在生氣?」讀取我心思的祂,搞不懂我短短幾秒的情緒變化,被我陰晴不定的心搞糊塗。
「有點生氣,但好多了。你不要再低聲下氣地跟我說話,我不過就是你的螻蟻,想捏死就捏死的存在,這樣對我很奇怪。」從根本上來說,我現在是祂的眷屬,眷屬該聽從主人,而不是主人哄著眷屬,從能力上來講,我更不應該造次,我可沒有打贏祂的實力。
「我清楚我在做什麼,妳不需要多管。」祂難得強硬的反駁,我愣愣地轉頭看向祂,沒想到祂會如此嚴肅,是耐心到了盡頭嗎?
見我盯著祂看,祂從懷裡掏出了兩件物品,是卡洛兒送我的刀,以及島上的人沒收走的信物,祂一手抓住我的手,一手將物品放在我手中,說著:「這是妳口袋裡的東西,我烘衣服的時候先幫妳收起來,那片……。」
祂的視線始終沒離開信物,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就焦躁,莫非這個信物祂認識?島上的人跟祂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祂或許會清楚信物是什麼東西,我收起刀子,舉起信物詢問祂:「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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