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想搞懂海因茲的理由,最快的方法就是直接詢問,但祂摀住我的嘴,除此之外,我懷疑祂還對我用了力量,此刻我半點聲音都發不出,更遑論說出詞彙。
「不行呀。妳不是想要靠自己努力去搞懂一切了嗎?那麼,直接走捷徑可部對,我想看妳拼命的模樣,那一定比其他人類有趣多了。」祂頭靠在我肩上,用僅有我能聽見的音量,輕輕訴說祂的打算,見祂依舊是樂趣至上的個性,安心感油然而生。
真是慶幸祂並未改變太多,只是變成不太殺伐果斷而已,祂還是我的神,並未漸漸墮落成人類。
「我想看妳的決心,想知道妳會帶給我怎樣的未知,為此,我可以承諾妳,在迎接『最後』之前,我會陪著妳,除非妳求助或遭遇危險,我都只會看著妳。」只會看著我?是不再與我說話,還是不再幫助我?「最後」又是指什麼意思?祂看見了什麼未來,又知道我們將走向何種最終結局了嗎?
「我沒有辦法看到遙遠的未來,親愛的。」一句甜膩稱呼,讓我忍不住打冷顫。「但我知道片刻的走向,知道妳能帶來有趣的事物。」祂滿心歡喜的語氣,藏不住祂的期待,深知祂放多重的期盼在我身上,我幽幽嘆了口氣。
喔?我可以發出聲音了?祂終於解除力量,我抓緊機會向祂詢問承諾的事,祂卻僅是鬆開了雙手,朝我擺了擺手,讓我去到海因茲身邊。
我都決定擁抱祂成為我的神,結果祂卻趕我去其他男人身邊?我頓時有股錯付真心的感覺,早知道就別糾結祂的溫柔,祂根本就不值得我用同等的溫柔對待嘛!
『我有收到妳的心意,不用擔心,妳還是我的眷屬,我不會放妳不管。』話語流進我的意識之中,我詫異地回過頭看向祂,祂還在原地,依然是那副看不出表情的光滑臉蛋。
祂的想法果然難以捉摸。明明知道我已經正式接納祂,卻沒有其他作為,甚至說出那種像是要不管我的承諾,祂完全不怕我會感到不安嗎?雖說我確實不會不安,但人心總歸是複雜,即使不需要,仍舊會想要聽到無用的話語。
『妳是想要聽到我說出多喜愛妳嗎?那……。』不不不,我沒有想聽,當作我在胡思亂想吧!不要說下去。
所幸祂真的停下,沒有說出讓我雞皮疙瘩掉滿地的話,我甩了甩頭,把與祂的對話拋之腦後,不太營養的話最好別繼續佔腦容量。
我有重要的事要去做,我有極欲理解的事情,所以我不該再當旁觀所有的旁人,而是主動進入局中,保護我要保護的人,撒嬌依賴的時間已經結束,現在起,我不能再優柔寡斷,儘想些喪氣話。
「海因茲,你可以起來了嗎?」海因茲與無盡之地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果想去意識之海的話,應該可以利用他。
他睜開眼,動了動手指,看起來活動正常,他又動了下腿,似乎有點僵硬,但至少會動,嘗試一番後,他緩緩用蚯蚓般的姿態挺起身,搞到滿頭大汗後問道:「妳是認真想讓祂變回原樣嗎?」
「你在質疑我嗎?」海因茲肯定沒想過會得到不甚友善的回話,他面帶錯愕地搖頭,趕緊又補上解釋:「我的意思是,就算妳想要,祂會乖乖聽妳的話嗎?」
哈!真是多餘的疑惑。我對祂招了招手,本來晃到一旁的祂立刻來到我身邊,深情款款地拉起我的手,柔聲詢問我:「我的眷屬想我了?」
我拿出那片跟隨我許久的信物,在祂面前晃了兩下,說:「如果你得到這片,你會產生什麼改變?」我不能確定信物是否能如我料想有用,也沒法得知是否是無盡之地的陰謀,畢竟這兩點都非我探尋所能得,還不如用祂一定會回答的問法質問。
「這個嘛……我不認為會有所改變,但依人類的觀點來看,我會變得更像我自己,當然,沒有任何副作用,我知道妳在擔心我。」
「我沒有,不要亂說。」對於祂的油嘴滑舌,我依然討厭得很,沒好氣地反駁話的後半段,海因茲眼盯著信物,眼底流過一絲恍然及懷疑,看樣子他並非是故意賣關子,而是不確定信物與祂關聯性多大,才不敢直接提出將信物交給祂。
得到回應,我才放下心將信物交給祂,海因茲說的方法不是陷阱,祂也確實能藉由信物稍稍恢復,信物於我更是毫無作用,何樂而不為呢?
「我希望你變回原狀。」三分誠懇、三分虛假,連自己都搞不清,究竟包含多少真心抑或只有利用,祂卻毫不在意捏著信物,心情似乎很不錯。
令人鬱悶的傢伙。
不要真的乖乖聽話呀!明明就是神,為什麼對凡人言聽計從?
「如果這是妳期望的。」光滑的臉在話音落下的瞬間,裂出了血盆大口,密密麻麻的尖齒塞滿整張嘴,祂將信物連同手掌一同塞進嘴內,不等手抽出來,便直接咬下,如此尖銳的牙齒,理所應當咬斷了祂的手掌,只見祂的右手腕冒著一團黑氣,沒有血卻讓人怵目驚心。
祂嚥下口中的手掌及信物,喉間滑落的手形狀明顯,我實在無法忽視,卻也無能為力,僅能愣愣看祂完成吞嚥,咧嘴一笑。
「看吧!我的眷屬,妳滿意了嗎?」瘋狂的畫面過於震驚,我張大了嘴,一句話也吐不出,祂卻笑得更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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