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已經能好好運用力量了呢!真不愧是我看中的眷屬。」迎接我的是祂異常愉悅的話,腦子嗡嗡作響,抗議著我的妄為,身體也感到一陣疲軟,我消耗太多力量了嗎?
無視我的狀況,祂嘰哩呱啦說了一堆,簡直是大型噪音製造機,我沒好氣地推了祂的臉,想讓祂閉上該死的嘴,無奈祂又選擇性忽視,裝作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持續向我輸出祂有多喜愛我的聰慧。
在遇到莉莉前,我會將祂說的每句都視為真心,甚至會為此感到不值,只因為我無法回應祂的感情,得知莉莉的存在後,我已不能認真看待祂的話,祂是否也曾對莉莉如此說過?祂是不是只當我是一時消遣?
我時刻提醒自己,是祂可有可無的眷屬,但一得知自己不是獨一,內心便充滿煩躁,賭氣之下,我口不擇言質問祂:「你當初對莉莉也是這樣說的吧?」
問題換來的是沉默,我如何努力都關不上的嘴,只因一個小小問題而閉嘴,態度明顯到讓人厭惡,我盤起手,語氣冷淡的讓祂放我下來,我不想待在祂懷抱,那曾攬莉莉入懷的雙手,還有祂的胸膛,我都不想要。
祂乖乖放下我,一站在地面,暈眩感立刻湧上,我踉蹌幾步,祂慌忙的扶住了我,就算不想要祂碰我,一時半刻也甩不掉祂的手,我實在太暈,沒力氣管那些身體以外的事物。
好不容易緩和了些,換成鼻子作怪,兩道液體從鼻腔流出,我以為是鼻水,便胡亂抹了下鼻子,卻不曾想手沾染的是鮮紅,太過突然的鼻血,讓我大腦當機愣了好一會,祂趁機介入,幫忙止住我不懂如何處理的鼻血,我太少流鼻血,導致我根本沒有應對之法,要不是有祂協助,怕是本來就暈的身體,會因為失血而更暈。
「妳先在旁邊坐著休息吧。」知道我不想要祂碰觸,祂只好提議我休息,如果祂不顧慮我的心,就可以直接強制我休息,還能得到祂喜歡的擁抱,為什麼要顧及我?我的無盡之主應該誰都可以不是嗎?
我希望祂老實告訴我,能夠讀取我內心的傢伙,為什麼要沉默不語?祂看透我的所有,卻不肯回答我,祂到底在想什麼?莉莉的事也好,海因茲的事也罷,祂全部都當作沒聽見內心,當我詢問祂海因茲的事,祂把事情推給卡洛兒,當我問起莉莉,祂甚至沉默!
「你還記得你約定能回答我五個問題嗎?」我很生氣祂的靜默,但身體不允許我繼續惱怒,我不情不願走到牆邊坐下,倚著牆閉上眼休息。
「記得,還保留兩個問題沒問。」
「那現在我要用掉,請你告訴我,你跟莉莉的事情,還有,海因茲為什麼觸手會失控?」
答應過我的事,祂不會食言,真慶幸當初祂願意跟我交換詢問的機會,我才有辦法在此時逼問祂。
祂難得嘆了口氣,走到我身邊坐下,龐大的身軀緊緊挨著我,祂說:「我很不想回答妳。」我想也是,否則祂怎會瘋狂用默然無語逃避呢?
「但我不會違背對妳的承諾。我希望妳不要介意,那個女人不重要,她僅僅是先前看上的玩具,妳則是我的眷屬,妳比誰都特別。」
「……莉莉說,你們以前時常擁抱對方。」我不是吃醋,只是不喜歡祂口頭上說我特別,卻和別人做一樣的事情。
「妳不喜歡嗎?那往後只擁抱妳,好嗎?」
「你還沒交代跟莉莉的事。」祂的甜言蜜語騙不了我,沒用的承諾是為了逃脫問話,我把話題繞為正題上,眼見終究是逃不了,祂總算願意老實交代:「她是島上信仰我的新一代,我從她那得知許多島上的現況,那些可恨的人類,一定沒想到後代會產生分歧,甚至開始研究如何解放我。」
祂冷笑幾聲後,又繼續說下去:「但那女人太麻煩,消磨我對她的耐性,最後我還是殺掉了她。」講到殺了莉莉,祂的聲音有藏不住笑意,原來祂挺得意殺死莉莉的事,那我呢?有一天祂也會厭倦嗎?我如此放肆的對待,祂也會被磨掉耐性吧?
「我說過,妳很特別,妳不會走上跟她一樣的路。」祂終於願意正視我內心的想法,回應了我的不安,即使是膚淺的安慰,也足夠消弭這份焦躁的心。
我想要的,原來是祂撫慰我的不安嗎?想要祂反覆告訴我的特殊,好證明自己擁有價值,不是一個被利用的棋子,也不是單相思的可憐人,而是無盡之主最在意、最喜愛的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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