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雷斯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帶著對方從市中心漸漸帶到人煙稀罕處,但凡有點警覺性的人,都會發現佩雷斯的形跡可疑,單獨一人來到此地的目標,警覺性必定會比他人高上許多,同樣的道理,他不可能毫無防備,我懂佩雷斯說這是個爛差事的原因。
等到兩人走到了杳無人煙的小巷,不等佩雷斯轉身,身後傳出了咯咯聲,連我都聽得出是槍枝上膛,遊走在犯罪中的佩雷斯肯定更明白,他很快就舉起雙手,絲毫沒有掙扎的投降。
「這麼粗糙的手法,以為我會上當嗎?」對方嗤之以鼻的諷刺佩雷斯的不嚴謹,連我這種外行人都感到不對勁,沒道理目標會傻傻地上當,他之所以會乖乖跟著佩雷斯,只是想看他葫蘆裡賣什麼藥。
「先生,我也是被逼的,您看我也沒有武器,只是想做做樣子給人看,您就揍我個兩拳,讓我交差吧。」語氣敷衍的回應。佩雷斯根本不在乎被人拿槍指著,他總是在做死邊緣瘋狂試探,是認為自己不會死嗎?要是當初他知道會落到被捏碎的下場,還會這般囂張狂妄嗎?
「哼,你的語氣可不是這樣,是誰派你來的?老實交代,不然……」不過霎那,佩雷斯扭過身,將一把不知哪來的匕首插進了對方肚子,人類的肚子並非致命處,目標趁亂中開了槍,然而矮小的佩雷斯瞬間蹲下,又從鞋子抽出另一把刀子,刀身寒光鑠鑠,銳利程度更勝肚子中的那把,佩雷斯用掌心對著目標持槍的手一發力,撥掉了對方的槍,另一手拿刀直接插進對方心窩。
佩雷斯似乎沒有真正插進心臟,苟延殘喘的目標,左手使出最後的力氣,壓住了佩雷斯肩膀,抽出肚子中的刀,往佩雷斯的腰間死死一刺,確定刀子牢牢插到底,對方才終於倒下。
沒想到將死之人力氣能大到壓制住佩雷斯,他低聲罵了句該死,一手摀住腰間,鮮血快速的染紅佩雷斯的衣物,他的呼吸也漸漸變得粗重,拖著狼狽的身體,佩雷斯走到對方身邊,用腳踩下插在胸口的刀,確保心臟確實被刺穿。
完成任務的佩雷斯,僅是回收自己的武器和對方的公事包,就緩緩的離開了巷子,連善後都不做,他都不怕被發現是他殺的嗎?或是佩雷斯生活的世界,就是個隨時都會有死人的地方,他才大剌剌的放置不管呢?
記憶到了這邊,我的視野就開始混亂,眼前突然變成一片黑,耳邊卻聽見佩雷斯與同夥的談話。
「為了錢,你果然什麼都做得到呢!」
「閉嘴!你最好乖乖付錢給我,我把東西都帶來了!」
「真是狼狽,居然傷到了腎,可惜。」
拚上性命的佩雷斯,是為了錢財而努力嗎?不論他的人品,他的身手很好、膽識也不錯,我以為他也許會有更遠大的目標,結果不過是被金錢驅使的人類嗎?
錢明明不是最重要的東西呀?為什麼要為了財富鋌而走險呢?我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媽的!你到底讓我殺了誰?為什麼一堆人要殺我?」
「某個老大而已。」
「豬玀般下賤的垃圾!我現在就殺了你!」我依舊在黑暗之中聽著佩雷斯跟他人的對話,他似乎惹了麻煩,真想不到他也會踢到鐵板。
「呵!別急,我不是說我有值得賭上性命的情報嗎?」
太平洋的小島上有個據說能實現願望的比賽,要不要去試試看呢?順便避避風頭。最後一句話,直接傳進我的腦袋中,隨著話音落下,佩雷斯的身影出現在空無一物的黑暗裡。
「妳鄙視著熱愛金錢的我,卻不知道窮怕的人,會貪婪索取能得到的一切,儘管當妳的聖母吧!我才不在乎妳這婊子看法。」
佩雷斯對著我比了中指後,身影縮成了一個白點,我盯著黑中一點白,不知道接下來會往何處去,我會回去祂身邊嗎?還是繼續遊蕩在佩雷斯的記憶之中呢?
白點猛烈的炸開,變成了刺眼的白光,就像被閃光彈迷到雙眼一樣,我陷入盲目狀態,等視力慢慢恢復,我看見祂低頭望著我,見我睜著眼睛回望祂,祂咧起了嘴角,溫柔的問道:「妳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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