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得一個男子的聲音粗聲道:「大哥,悶在這裡好苦呀!」這是十三太保的老六許扁,綽號「小扁」,人長得高頭大馬,極其壯碩。在這廳上裡,三人吃著小菜,喝著酒。
另一個男子無奈道:「你別再煩大哥了,我先陪你喝酒!」這是十三太保的老五-游輝,綽號「阿土」,人長土裡土氣,個頭不高。
此時,此間另一男子卻嘆口氣道:「你們別只會喝酒聊天,平時得多練練武功,你們可知道這次朝廷派來剿滅我們的是誰嗎?其實,我們最厲害的對手並不是朝廷的禁兵!」這是十三太保的老大-楊昌,綽號「王爺」,人長得肥碩,個頭不高,卻極顯貴氣,據他自己說,他是前朝隋煬帝楊廣長子燕王楊倓的後代。
游輝這一愣,聽聞之後,卻好生叫人不解,急問道:「到底是哪些人?」楊昌瞥了他一眼,道:「聽過忠義堂嗎?」游輝忙道:「忠義堂怎沒聽過?它是朝廷的秘密組織,專門幫皇上處理江湖事務,聽說現任堂主李健武功極高,江湖上罕逢敵手!難不成他來了嗎?」楊昌道:「不只是他,丐幫與武林聯盟也派人前來相助!」殊不知丐幫幫主與景教羅本法王也來相助!身後的許扁,剛喝口酒,趁著酒勁,粗聲道:「他武功再厲害也沒用!只要他不來到我們山寨,他又能奈我何!」
楊昌聽聞後,點頭讚許道:「沒錯!卓幫主早已打算守寨到底,反正咱們的糧草足夠我們吃上半年,唐軍當真以為他們困死我們,我們就會被餓死!」
游輝此時右手舉杯道:「來!大家喝上一杯!大哥,哪天打下了江山,可別忘了我們兄弟。」
楊昌聽聞後,嘴角泛笑,點頭爽朗道:「苟富貴,勿相忘。來!大家喝上一杯!」三人舉杯對飲。
游輝綽號「阿土」,聽聞之後,卻一臉疑惑道:「狗怎麼會富貴?為什麼又要忘記對方呢?大哥真愛說笑!」「阿土」沒啥文化,乃屠狗之輩,竟將之聽成"狗富貴,互相忘。"在民間的習俗有「狗來富」一說。
楊昌聽聞後,表情略顯尷尬,心中卻暗道:「這廝只會喝酒,武功又不怎樣?爾乃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楊昌自視甚高,心道爾等庸俗之輩永遠無法理解志向遠大者的抱負。
許扁讀過幾天書,雖不知其意,卻知道「阿土」搞錯意思了,此時忙打圓場道:「狗要是富貴,那麼同為狗輩自然興旺了起來,大哥,我說的沒錯吧!」他以為是狗富貴,互相旺!楊昌聽聞後,只得舉杯道:「敬兄弟!」畢竟十三太保多為屠狗之輩,求士莫求全。屋頂上的李健三人聽聞三人所言,都是強忍住了笑意。
三人一陣划拳喝酒之後,這時幾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為首的人正是卓英璘,其餘幾人正是十三太保的幾名兄弟,楊昌急道:「小扁,快給幫主倒杯酒,暖暖身子!」許扁起身倒了杯酒,急忙向走來的卓英璘遞上一杯酒,卓英璘臉上似乎有些煩躁不安,遲疑了半晌,接過酒杯,一口乾杯,可能心裡總有一種不能擅自離開的危險直覺,他沉聲道:「大家得提高警覺,這個田承嗣言而無信,官兵都打到山寨了,他還不發兵!」
楊昌道:「幫主,我跟田悅有些交情,不如我親自跑一趟魏博。」他雖說平生交游廣闊,實際上卻是酒肉朋友多的是,刎頸之交一個也沒有。田承嗣身為魏博節度使為人深沉猜忌,好逞勇武,雖然表面上接受朝廷命令,卻早有反叛之心,此時暫且歸順朝廷而已。
卓英璘沉吟半晌,心道:「這廝不同其他兄弟,肚子裡好像多少有些料,該不會趁機跑了吧!」,於是瞥了一眼楊昌,緩聲道:「再說吧!若我們守不上半年,田承嗣也不認為我們有辦法成大事,好在唐軍並不知道我們山寨早已囤積糧草,至少半年不愁。」
楊昌卻道:「幫主雄才大略,經緯萬端,既然已經起兵反唐,要做就做霸王,要想成就霸王之業,必須要主動出擊才行。」「霸王」一詞,即專指項羽,項羽的勇武可稱天下無敵,史稱「羽之神勇,千古無二」,他是中國數千年來最以勇猛聞名的統帥,楊昌自詡韓信,韓信在中國歷史上以卓絕用兵才能著稱,後世評價為『言兵莫過孫武,用兵莫過韓信』。他為漢高祖劉邦開創西漢,立下汗馬功勞。
然而卓英璘面對勇猛的唐軍,他採取的辦法就是深壁高壘,免戰高懸,因為他賭唐軍的糧食不夠多,不足以持久包圍下去,但是若是不發起攻勢,唐軍只怕也得被迫發動進攻,到時只怕也守不住山寨,卓英璘咧嘴笑道:「我正有此意,不如明日你打頭陣,帶領弟兄們發動進攻,如何?」楊昌頗有謀略,卻令卓英璘感到芒刺在背,於是心道何不順著他的計謀,師出有名,此時順水推舟,助他一臂之力!俗話說的好:難得關公千斤力,休耍青龍偃月刀。
楊昌並非尋常之輩,反而臉色一正,凜然抱拳道:「楊某既然率領十三太保投奔幫主,就是要跟幫主闖出轟轟烈烈的大事業,若是逞匹夫之勇,只怕幫主你賠了夫人又折兵,到時竹籃子打水一場空,我等死不足惜,但若不能成就幫主霸業,死而有憾!」
卓英璘聽聞後,心中暗道:「此子非常人也,此時正是用人之際,只得暫且隱忍。」他哈哈一笑,旋即讚道:「爾等十三太保投靠我幫,他日必有重用,咱們今夜相聚一堂,何不把酒言歡?」
楊昌一聽,當即大聲道:「喝酒!」於是一群人來到圓桌之處,各取酒杯,開始飲酒,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人人都有了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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