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功後嗣 - 中篇‧玄安宮主　柒叄

＊＊＊

2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ng2OZsTA

「陳師傅，這真的是沒問題吧。」

「呵？衰仔，長大啦，懂得擔心我呀？」

「呃…阿發在指家姐啦。萬一出事，我們到哪找個女兒賠給人啦──哎！」

那理所當然的言論甫落定，連同旁邊的兄長、他倆後腦勺旋即被拍打得致眼前景象都震盪一下。無辜又忙不迭地護住了頭退卻，他們看著肇事長輩憤慨地拿走嘴上的菸，噴著煙破口大罵：

「我的命就無所謂的意思呀？！兩隻死仔、小時候老是拿別人的紙紮供品玩，鬧多少的『麻煩』誰救的你們？！這次的事也是我用自己的人脈來查的、還有殯儀館的員工平時──」

「哎呀好啦好啦，陳師傅，我們這不是太清楚你的能耐了，不會窮擔心嘛。」其中一人笑嘻嘻地步至陳大錦的身後，奉承著替他按摩肩膀，並眼神示意自己的弟弟獻上新的煙，「家姐可不同，她衹是中醫師呀。」

「哼。你們覺得我會隨機物色懂駕駛的來參與嗎？總之，她能保護自己。多的我不講了，畢竟是私隱，你們八卦的去問本人吧。」

拂開了那不重不輕的敷衍按摩，陳大錦奪來遞送的煙收進菸盒，走向那佇足公共垃圾筒伴吐著白息的年輕高䠷身影。

被撇下的兄弟倆面面相覷。儘管從沒過問這「家姐」來紅磡之前的往昔，光聽以難取悅聞名的他們，甘願尊稱陶思安的一聲，便夠估計三者之間肯定有些不為人知的共同經歷。

老早注意到這現象的陳大錦才什麼不透露，除了因為不諳第幾次地給待遇差別比下去、也大有他們不分享的，自己亦毋須大方的賭氣成份在。

看長輩與舵地們的談話結束，那靈魂之窗向著腕錶。於夜色籠罩之下，稍難辨認她虹膜本來的兩圈白茶湯調子，但添置了望不穿的沈實，莫名增加可靠的氛圍。

「時間差不多。」

「嗯。」捻掉煙，年輕輩吹掉最後一口淡薄的尼古丁，「再聯絡。」

說罷，狀甚輕鬆的走往在臨時神壇旁的靈車，打開門坐在駕駛的位置。反之，是目送的長輩待不住，趁其拉安全帶時匆匆的上前。為免方才已在諸多維護的倆起疑，陳大錦刻意壓低聲音及歛收情緒，方開始叮嚀。

「你是真的有食那些符吧。」

「…開始問事後便在食了，不是講過的嗎。」

「降真香的油呢。」

「帶啦。」

「記得不要──」

「囉唆。」

臨尾的一句爾，陶思安果斷的啟動引擎，藉舊機件運作的嘈雜來阻遏對方再多的不乾不脆。

眼睜睜「棺材車」倒出大路遠離。明知此已牽連七名普羅大眾躺醫院的任務存在或致命危害的陳大錦，衹可按照原定計劃乖乖走向另一輛相同的代步工具。

如果陳大錦能變出分身、他決不應允讓陶思安去以冒險來當成某代勞的「交換」。

「陳師傅、救命啊──陳師傅！！」

事源在三天前。

一大早街坊便見著貴為紅磡舵地的兄弟倆，像小孩子般地哭喪著臉衝進老圍的觀音廟去拉著管事要跪又拜的折騰。

在終於讓人冷靜下來好好用講話來表達後，陳大錦的神色亦霎那變異，並馬上拿起手邊的報紙閱讀。

萬國殯儀館匆匆接洽的白事，那待嫁的年輕女性跟未婚夫死於閃避失控的車禍。被發現救援時，直至斷氣、兩人的手仍緊緊的扣在一起。

因為家屬怪罪未來女婿明知疲憊也駕駛的關係，雙方每每碰面都鬧得扭打一片，情景異常歇斯底里。最後，非但拒絕在相同的殯儀館舉行儀式，女方家屬更把心一橫決定要將骨灰帶返加拿大下葬。

豈料令這雙鴛鴦從此分隔異地的安排才剛邁出首步，奇事便紛至沓來。

先是在女方的葬式時，禮堂內的電燈空調頻頻運作不穩；其實這些狀況也可說普遍的，重要往往在「打齋」之後，靈魂一旦得到撫恤便會停止。

表面上的確這樣。

真正嚴峻的卻統統留待把遺體送往火化場的途中，恰巧駛過事發的公路現場、靈車於乾爽的大白天下倏地失控衝前，害仨坐駕連環相撞，七人受傷其三危殆。諷刺在活的全部悉數掛彩的當兒，居然僅衹棺木及遺體完整倖免。

而這「諷刺」在靈車司機及副座的員工甦醒後，才退去了保護外衣，披露原貌。

「烈日當空『撞鬼』啦、口水昇都聽到的呀，你們去問問他──」

「聽到什麼啦？」

「收音機明明播著歌，突然有男聲說『救我』，接著有個黑影閃過…」

「所以你才踩錯加速了？」

「沒踩啊！冤枉呀、我衹響了咹！口水昇當時也以為是、猛叫『冷靜』。撞之前我要他看好──並沒有踏下去的！」

ns 18.68.41.141da2

中篇‧玄安宮主 柒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