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一早,李健四人也就離開都護府,銜命前往長安。郭婷、余萱提議先去趙家寨看看藍靖彤,於是二人引路前去,再度穿越沙漠生命禁地,領略生命卑微渺小,幾日沙漠行舟,也就來到趙家寨大門,郭婷、余萱報名後,寨門也開門迎客,馬賊二當家趙平因與李健與譚葳有過節,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便稱病不出,藍靖彤在大廳迎接李健四人,開口便道:「健哥哥,春風滿面,天山南北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人迎娶三美,真是羨煞眾人。」說話口吻不似恭賀之意,既是譏諷,亦是妒忌﹗
李健聞言,也知「話中帶刺」,看著藍靖彤,也不知所以,也不以為意,神情嚴肅地說道:「多蒙岳父母垂愛,下嫁愛女于江湖匹夫,李某銘感五內,感佩不忘,三位美眷情同姊妹,甚以欣慰。」藍靖彤一聽,此刻隱藏心中許久的情緒竟瞬間潰堤,語帶哽咽地說道:「健哥哥,只見新人笑,哪見舊人哭,可曾想過世上仍有女子傾心於你﹖為你垂淚到天明﹖」現場氣氛瞬時僵住,在場的人個個神情凝重,神情尷尬,李健更是無言以對。
「大師姐﹗」余萱心疼地喊了一聲。藍靖彤也察覺自己已然失態,忙止住淚水,語帶哽咽地說道:「對不起﹐給大家看笑話了﹗你們四人都累了吧﹗就先休息幾日吧﹗」藍靖彤自然不願大家見到此刻醜態,便一揮手,旁人也就帶四人去客房,晚膳時,藍靖彤也稱病不出,四人也就草草了事,回到客房後,四人低頭不語。此時,夜裡琵琶聲起,琴聲伴隨悲戚之聲而至: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何用問遺君,雙珠玳瑁簪。
用玉紹繚之。
聞君有他心,拉雜摧燒之。
摧燒之,當風揚其灰!
從今以往,勿復相思,相思與君絕!
雞鳴狗吠,兄嫂當知之。
妃呼狶!
秋風肅肅晨風颸,東方須臾高知之! 」
李健此刻打破沉默,嘆口氣道:「靖彤妹妹縱橫黑白兩道,實屬不易,乃女中英豪。」余萱想起哪晚師父所言,出聲道:「那日回『水月庵』﹐師父就要我來看看大師姊,師父問我,大師姊為何大婚之日未到﹖問我可想過甚麼原因﹖」郭婷也道:「這次回『水月庵』,師父也要我來看看大師姊。」「師父說大師姊心高氣傲,眼高於頂,只怕沒幾個男人她瞧得上眼﹗」郭婷想起心高氣傲的大師姊,不免嘆了口氣,看了李健一眼,道:「好男人太少﹗江湖上除了健哥之外,沒幾個漢子能進得了她的法眼,也無怪乎她看不上眼﹗」
藍靖彤早已鍾情李健,譚葳豈會不知,只是當時方寸已亂,此時聽完眾姊妹所言,也就心意已決,目光一動,卻又瞧見李健,便道:「健哥,可有話要說?」李健哪能說甚麼?本是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只是蹙眉沉思,似有心事,低頭不語。譚葳見狀如此,說道:「那麼這事就依我,婷妹、萱妹陪我走一趟,咱們這就去找你大師姊。」三人也就結伴而出,留下李健獨自一人在房,燭影幢幢,甚是孤單!
三人行至藍靖彤香閨,余萱叩門,余萱出聲問道:「大師姊,余萱師妹。」藍靖彤語帶哽咽地道:「可有事?師姐身體不適,不便相見。」郭婷也不由關切地問:「大師姊,郭婷師妹來看妳。」藍靖彤依然哽咽地道:「師姐身體不適,不便相見。」此時,譚葳走了上來,出聲道:「靖彤妹子,譚葳來看望妳。」未幾,藍靖彤起身開門,三人隨之入內,譚葳心想過去二人曾經交手過,是否仍記恨在心呢﹖也就語帶歉意地說道:「靖彤妹子,可還記恨當日之事?」
藍靖彤收起淚水,道:「靖彤不記舊恨,只恨自己福薄,連師父都忘了我。」說完,淚眼婆娑。此時,余萱想起師父說的話,竟道:「壞就壞在這﹐好男人太少﹗健兒,威名太甚,師父為了你,也是賣了老臉拜託沙漠鶻鷹『吳通』大俠幫你做媒人,此事方成﹗哪有餘力想到你大師姊,唉﹗掌心掌背都是肉,怕是你大師姊不能諒解我﹗」余萱頗感不好意思地道:「大師姊,師父沒忘記妳,只是師父為了我的事,已經是心有餘力不足。」想不到藍靖彤一聽,更是覺得自己孤苦無助,哭著更大聲,芳心愈加難過,傷心的淚下如雨。說道:「你們一個有父母作主,一個有師父做主,那我孤苦一人要找誰為我做主?」說完,更是止不住的淚水。
就在此時,譚葳悽然安慰道:「靖彤妹子,別哭了!那我譚葳為妳做主,可好?」譚葳早知李健與藍靖彤交手之時,便已牽動了藍靖彤的芳心,只是後面各人機緣不同,竟然兩位師妹都嫁給李健,藍靖彤反而落得無人搭理,真是情何以堪﹗藍靖彤一聽,心下歡喜,連忙止住淚水,忙道:「當真!」余萱年幼,涉世未深,天真無邪,原本愁容,此刻笑靨如花綻放道:「葳姊做主,這事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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