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田山一聽,登時心中大怒,旋即想到自己虎爺鏢局的招牌可不容有失,於是沉聲道:「武總鏢師武功高強,招式威猛,刀法凌厲,威震江湖,你瞧這幫賊匪如此猖狂,這得勞煩你出手教訓這幫劫匪。」
這邊金城鏢局總鏢師武成聽聞之後,內心之中也是老大不爽,心想這廝定是料想自己出手怕是不敵,我若是退卻也是有失面子,但是對方顯然有恃無恐,只怕並非易與之輩,沉吟道:「說到武功,范總鏢師在我之上,這等大場面,非得他出場不可!」
那邊北奉鏢局總鏢師范東城一聽,可就聽出箇中奧妙,也是暗暗叫苦便嘲諷笑著向西北鏢局一把手錢成道:「林總鏢師與武總鏢師都在我之上,錢老弟,我只怕不得不出場。」
便在這時,身後『長眉眼』吳勝原本就對這些總鏢師極其感冒,此時朗聲道:「怎麼了?堂堂總鏢師難不成怕了不成!」『雙刀客』胡冒附和諷刺道:「你們總鏢師只會出張嘴,幾個劫匪都搞不定!」此時出言無非是逼老鼠種田,趕鴨子上架,心想你們這幫鏢師不是平時愛吹噓,此番劫匪當前,正好試試你們的真功夫。
西北鏢局錢成道:「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上去揍他。」
北奉鏢局總鏢師范東城只得硬著頭皮而上,曹昆見他空手而出,疑惑道:「閣下為何不帶兵器?」
范東城道:「為何要使兵器?生死一瞬間,若是雙方稍有不慎,非死即傷,咱們還是比試拳腳功夫吧!」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心理上早就打定不使上大刀,免得意外發生。
曹昆道:「既然這樣,那我雖然不諳拳腳功夫,但是無妨,就依你!」當下把配刀交予了老二薛丁,然後走上前去。
只見曹昆方才站定,范東城拱手一揖,道:「有僭了!」語落之際,當先一掌朝曹昆面門打去,曹昆雖說以刀法見長,但是自從練了刀法之後,反應反而更加靈敏,幾招過招之後,幾個轉身腳步走位,動作極其俐落,連『關東四刀客』的老二薛丁也不禁大聲拍手叫好,老三唐牛讚嘆道:「真想不到大哥身手如此了得!」老四羅坤吹捧道:「藝高人膽大,膽大藝更高。」薛丁點頭讚道:「藝高不壓人,功硬人不欺。」
范東城聽聞對方狂讚曹昆,心中不服,喝道:「三十六式連環拳!」便見他氣沉丹田,抬拳行功,當下運勁於臂,雙拳齊使,招式瞬間轉趨凌厲,此時一拳打出,疾向曹昆胸口,然則曹昆竟絲毫不動,左手迴轉,反拿敵臂,范東城錯手而出,曹昆逼迫又至,范東城危急中,躍起丈餘,翻了半個筋斗避開,趁機一腳凌空踢出,曹昆反手揮掌,此時他已知對方底細,只聽他口中唸道:「腳踏清虛地,頭頂空無天。」只見曹昆單手錯出,步行如蛇,直逼敵手,猛烈的掌招一一使出,就在這一瞬間,他口中唸道:「腰如蛇行步,拳如流星電。」他呼喝一聲便上前攻去,只見他身形飄忽,疾如流星,出掌進攻,數股勁風奪掌而出,二人近身搏打,范東城連遇險招,忽地碰地一聲,范東城慘叫一聲,撫著肚子,肚子上已然中了一掌,身子不斷向後撤步,忽地全身一震,猛噴一口鮮血,仰天便倒了下去。
李健在人群中也看到這一幕,令他難以置信的是,當初北奉鏢局總鏢師范東城在縣城之中是何等般威風凜凜,何等般的不可一世,在李健心中,那是像神一般的人物!怎麼如今看來,曹昆這身功夫不過是江湖上普通的角色而已,更教人難以置信的是范東城身手竟似癟三般,李健殊不知時過境遷,此時的他武功已臻出神入化之境,當初的他連初窺武學的門徑都談不上呢!此時此刻他的身手與眼界早已今非昔比,早已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了。
西北鏢局錢成見狀,趕緊趨前扶助他,此時西北鏢局的鏢師與弟子有趕來,曹昆仰天而笑,感嘆道:「想當年我初出江湖,這一身拳腳功夫,得了『流星電』的諢名,想不到多年之後,還有機會用上。」語氣一轉,嘲諷道:「真想不到,你們這等身手也敢走鏢!」語氣中不知是感歎,還是嘲諷,抑或是二者皆有。
金城鏢局總鏢師武成與虎爺鏢局總鏢師林田山此時面面相覷,悄然無語,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此時,西北鏢局錢成扶起范東城,並交由西北鏢局的鏢師與弟子,一時氣憤難平,朗聲道:「范當家,可是宅心仁厚,不願使刀,想不到你出手竟這般狠毒!」
曹昆望了錢成一眼,卻道:「非是我逼他,是他說不使兵刃的,若是爾等不服,你們三人可以使出兵刃!」曹昆試過范東城身手之後,心想對方武功不過爾爾,語氣也轉趨強硬,心想若是使刀,以自己的身手應可以一敵三。
錢成橫眼望向武成與林田山二人,氣憤不平道:「你們二人還等什麼?還不替范當家報仇!」
在這當頭上,就在金城鏢局總鏢師武成與虎爺鏢局總鏢師林田山退也不是,進也不是,一時難以決斷之際,想不到曹昆卻冷望了對方三人一眼,厲聲道:「別浪費時間了,你們三人可以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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