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歷十二年(七七七年)三月庚辰,唐代宗下詔賜元載自盡,元載伏誅,連同妻子王韞秀,兒子揚州兵曹參軍元伯和、祠部員外郎元仲武、校書郎元季能一併賜死,宰相王縉被因連坐被貶為括州刺史,又改為處州刺史。正所謂:正義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五月的長安,仍是朔風呼呼,這一天,書房傳來兩個孩子的稚聲稚氣的琅琅讀書聲,一名塾師先生正在書房裡指導二個孩童讀書,只聽聞孩子們朗讀著:「幫滂並明...非敷奉微...端透定泥...」這是一套代表唐漢語聲母系統符號,其組織觀念參考印度梵語字母的排列。
在大廳裡的父母臉上滿是溫馨幸福的笑容 ,這兩個孩子正是李智與李勇,年方七歲。此時,書房不時傳來二個孩童琅琅讀書聲:「天地玄黃, 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 辰宿列張。寒來暑往, 秋收冬藏。 閏餘成歲, 律呂調陽。雲騰致雨, 露結為霜。 金生麗水, 玉出崑崗。劍號巨闕, 珠稱夜光。 果珍李柰, 菜重芥薑。海鹹河淡, 鱗潛羽翔。 龍師火帝, 鳥官人皇... 」此乃《千字文》, 《千字文》是南朝蕭梁時期官拜員外散騎侍郎的文學大家-周興嗣奉梁武帝的敕詔編纂的。
李健道:「智兒與勇兒學習的如何?」郭婷道:「兩個孩子是半天學文半天練武,智兒真的天資聰穎,也熱中詩書學習,懂得舉一反三,自學成才,未來不可限量。」譚葳一聽,卻笑道:「婷妹,勇兒有乃父之風,也不負將門之後。」李健道:「智兒與勇兒不管是文是武,都得用心學習,允文允武,既有文才,又曉武功,將來走出自己的路。」
便在此時,管家唐勇大廳外高喊道:「左金吾大將軍到訪!」二位夫人聽聞之後,齊道:「夫君你忙公事,我倆先行告退。」
未幾,吳湊進了大廳,李健躬身前去相迎,李健道:「大將軍到訪,幸何如之!」吳湊開口道:「忠義堂高德厚義,吳某素來景仰!」李健道:「大將軍請座!」管家此時送上熱茶與甜點,二人客套話之後,吳湊開口道:「這次前來除了感謝忠義堂出手相助之外,尚有要事麻煩李堂主代朝廷討伐逆賊!」罪惡滔天的元載終於被繩之以法,吳湊上門感恩。
李健道:「為國效力乃是忠義堂的本分,不足掛齒,大將軍有事只管吩咐。」忠義一生為國盡,不枉為人名千古。
吳湊點點頭,歎了口氣, 緩聲道:「雖然元載黨羽大多已經伏誅,元載主書卓英倩雖然已經正法,但是其弟卓英璘乃是個江湖中人,在金州為惡已久,多年以來仗著兄勢,橫行鄉里,官府莫敢問,卓英倩被處決之後,他竟然聚集江湖人士盜取兵庫兵械,並據山險反叛朝廷,皇上下令將他擒殺,只是卓英璘聚眾反叛朝廷,卻是烏合之眾,實在無須朝廷大費周章,興師動眾前往平亂。」坊間流言蜚語,卓英倩受到牽連被處決卓英璘要為兄長討公道,大有興兵之勢,此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唐代宗為免夜長夢多,決定先行平亂。吳湊任大將軍,權勢極重,卻也心思縝密,深怕長安空虛,反使藩鎮可趁之機,於是找上忠義堂。
李健道:「李某既身在朝堂,為國平亂,在所不辭。」忠義堂一心為國,不為名位,願盡一己心力。
吳湊點點頭,心道:「如此忠勇之士,方是國之棟樑。」他站起身,沉吟半晌道:「我派一團禁兵隨你前往討伐逆賊,可否?」唐代每團兵員二百人,校尉為主官。
李健起身拱手道:「忠義堂遵命,縱有赴湯蹈火,無不向前。」於是李健領了左金吾大將軍吳湊之命,隔日點了兵馬前往山南西道,唐軍由右軍校尉程平率領一團禁兵f隨忠義堂前往討逆,程平短髯豎眉,身材高大,自帶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由於藍靖彤為李健生了個女兒,此時仍在坐月子期間,不宜遠行,是以李健只有余萱隨行在側。
山南西道是唐朝的一個道,開元十五道之一,位置在秦嶺以南,劍門關以北。而金州北依秦嶺,南靠巴山,漢水橫貫東西,河谷盆地居中。李健一行人來到了金州,金州轄縣有西城縣、洵陽縣、漢陰縣、平利縣、淯陽縣。這一日,李健一行人行至洵陽縣城郊,金州刺史派了官員前往接待,於是李健領著一團禁兵也就進了縣城,金州刺史孫道平辦了場宴席,招待遠道而來的唐軍。
晚宴之後,金州刺史孫道平特意秘密開了一場會議,只有邀請李健、 余萱、 唐軍校尉程平,孫道平五十歲上下的年紀,身材高挑,面頰方正,卻身披甲胄,他為人剛正不阿,孫道平站起身,沉吟半晌,若有深意地道:「卓英璘聚眾反叛朝廷,目前佔據天柱山,還不時招兵買馬,意圖推翻朝廷,只是時機尚未成熟,據說不少藩鎮私底下提供資金,若是任其嘯聚山林,後果將不堪設想!」卓英璘其兄卓英倩是宰相元載的主書,因此兄弟二人通過買官賣官安插不少人,據說光金州通過卓英璘得以授官的有一百多人,他聚無賴少年,成立金錢幫,豪強鄉曲,無惡不作。
李健低聲道:「也就是說此次密會絕無他人知曉!」此次密會顯得危機重重!
孫道平道:「正是,即使我最親信的幕僚也不知道!」孫道平即使身為刺史,身旁只怕俱是佈滿了卓英璘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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