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長聲一笑,瞇起眼睛,槍口斜斜的朝天就是一槍!
「打不打得過,打了才知道!」
那一槍,不偏不倚地打斷了吊著天花板水晶燈的金屬條,一大盞沉甸甸的水晶燈挾著破風聲直砸下來。
「呼──砰!」
其中一人躲閃不及,被砸了個正著,血流披面,頭昏腦脹地爬不起來,在玻璃碎中輾轉呻吟,腦袋活像個開了瓢的冰鎮西瓜。
另外兩個殺手一個往左、一個往右閃避,青年也動手了,扔掉空槍,一把扯下桌布,飯菜狼藉散落一地,人如同一頭矯健的豹子,覷準了一個對手閃躲的方位,猱身撲上。
對手提刀猛砍,可是青年使了一個龍捲手,力度從肩膀透到手腕,舞得一塊布呼呼生風,剛柔並濟,不但沒有被砍爛,反而三兩下將那把砍下來的刀纏捲了起來。
那人一抽,抽不出來,索性橫著肩向前撞。
捲住不能劈砍又如何?突入內圍,靠刀尖插刺也可以,區區一塊布根本擋不住!
但就是這麼一頓,青年閃電般一側身,兩人身位交錯,青年揚起左拳,朝刀手太陽穴轟過去。
刀手來不及躲,硬吃了這一拳,但萬萬想不到,炸出來的不只有「篷」的一聲硬碰硬悶響,還有一縷血花,如一支小箭一樣,從額角小指頭般大的破洞中噴射出來。
那人駭然往後倒下,最後看見的,是青年痞氣地歪著嘴角衝他一笑,揚了揚左手食指和中指裡挾著的「兇器」,金屬光芒一閃而過。
那不是什麼迷你手槍,也不是瑞士萬用軍刀,只是一把平平無奇的鑰匙,藏在手裡,比起拳頭戴一副鐵蓮花指環套更令人防不勝防!
只剩一個刀手,正是暗算了阿叻的那個人,眼珠佈滿血絲,悲憤地盯著青年,掀掉蒙面的黑布與身上黑衣,露出肩頭上一個「義」字紋身。
「齊連山,你他媽的怎麼總壞我的事?!今天我們新義堂收定了那頭老肥豬的命,滾開!」
肥佬坤躲在洗手間,從通風縫隙裡望著,聞言摒住了呼吸。
齊連山?
這個年輕小伙子竟然不是什麼小嘍囉,是18K的後起之秀,雙花紅棍齊連山?
「金牙豪,有本事就靠這場仗重振威風,亮出社團名號有什麼用?聽說你去了一趟日本拜師,耍幾招我看看?」
提到日本,肥佬坤終於記得在哪裡聽過齊連山的名字了——
那是半年前在日本舉辦的一場亞洲武術大賽,阿叻的同門師兄在擂台上僅僅打了四十五秒,就敗給了一個叫Tsai Lin Shan的年輕拳手,一記重拳毆在臉上KO出局!
Tsai Lin Shan……當時的主持說英文時有口音,唸不準,現在一回想,可不就是H城話裡的「齊連山」?
齊連山喉嚨裡短促地笑了一聲,抖開布,握著奪回來的那把刀,與金牙豪隔著兩米對峙,繃著下頜,擺著不張不弛的迎敵姿勢,眼神銳利如鷹,觀察著對方,伺機而動。
只見金牙豪左腳向前邁,雙手緊握刀柄舉高,一眨眼間,一股有形無質的殺氣凝聚在刀身上。
竟是雙手刀的路子!
說時遲那時快,金牙豪吐氣開聲,跨步直衝上前,力貫雙臂,利刀猛劈對手面門,簡捷剛猛,迅捷無匹,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刀身上,不留後著變化的餘地,招式中充滿一往無回的氣勢。
但齊連山更快,覷準他舉刀蓄勢的時候就冷不防出了手,一個箭步向前,右手單手握刀,完全伸展,身體完全成側身狀態,瞬間從防禦姿態切換成突襲,一抹飛虹如電,直取脖子!
金牙豪的殺招來勢凌厲,但是雙手持刀限制了展臂距離,還未劈到對方,對方的刀已經近在咫尺,只能硬生生地勒住勁力,橫刀一格,「噹」的一聲蕩開。
「你……」金牙豪咬牙切齒地變招還擊。
雖然第一招討不了好,但近身以後,倒是雙手刀佔了上風,變換角度比單手刀來得更輕鬆,更難防備。
金牙豪與齊連山交手數招,一把又厚又沉的砍刀散發著陣陣血腥味,舞得虎虎生風,得心應手。
兩刀多次鏗然交擊,金牙豪叱喝一聲比一聲響亮,步步進逼,將敵人逐漸逼到一張酸枝木椅子邊,心中竊喜:只要齊連山被椅腿絆一絆,自己馬上就能乘勝追擊,取他項上人頭!
肥佬坤看得膽戰心驚,又不禁暗暗懷疑:這個齊連山畢竟年紀輕,該不會之前僥幸贏了幾把,輕敵了?眼看著再退就要撞到椅子了啊!
「千萬不要失手,不能死,你死了我也完了……」他的背脊濕滿了冷汗,舔著因緊張而格外乾燥的嘴唇,兩頰肥肉緊張地抖動著,喃喃祈禱。
齊連山格擋著,後退著,愈來愈靠近椅子。
兩呎、一呎、半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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