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兒若是活到最後,卻沒辦法離開此處,我的保護將變得無用且可笑,只是想要保護一個人而已,為什麼這麼難?他們信仰分裂與我何干,當初我是懷著私心而進來,其他人也一樣,大家卻因為他們而死,甚至面臨可能出不去的處境,憑什麼他們可以玩弄我們的生死?不公平,明明是因為祂衍伸的紛爭,卻要由我們買單。
「為了平息偽神溢出的力量,你們的存在是必要,妳可能會覺得我們虛偽,但在大義之下,任何犧牲都是無可奈何的必做之事,我不認為我有錯,只是妳不能理解。」不能意識自身的錯誤,隨意操控他人生命,還理直氣壯的崔絲坦,我果然難以跟她溝通,她之所以看上去沒那麼瘋,是因為她本就是個瘋子,難怪會殺掉。
「不用惡狠狠地看我,送妳來的也不是我,是我那走偏的女兒。她為了解放偽神,做了不少努力呢。」她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臉上的皺紋隨著微笑加深。
解放偽神?如果真的成功,是不是卡洛兒也能跟著離開無盡之地?困住祂的無盡之地若是不存在,卡洛兒應該也會回到現實吧?為了我的愛,協助解放祂或許是個不錯的抉擇。
「妳也很努力呢!為了生存,來到了凡人無法企及之地,我知道妳是為了什麼而來,去呼喚吧!這是我能給妳的建議。」崔絲坦語氣嘲諷,卻給了我建議,我對她而言,該是個除之而後快的存在,為什麼她反而要幫助我?
「為什麼幫我?」
「我是對現世毫無作用的殘存意識,就算想要阻止,也沒力量去阻止,還不如指點妳迷津,妳很特別,居然還跟神的使者一起進來此地,感覺不會如我女兒所願,我想賭一把在妳身上。」解答了一個疑惑,又來一個新的疑惑,誰是神的使者?跟我一同進到意識之海的人,只有海因茲阿?難不成她說的是海因茲?但海因茲他只是個人類阿?
唯一不像人的地方,就是他受到了感染,身上出現觸手,莫非……?我想起佩雷斯說海因茲也成為他們的一員,莫非這就是崔絲坦所謂的「神的使者」?可那是被感染阿!最終迎接海因茲的是行屍走肉,連無盡之主都救不了他,神的使者根本是好聽話,他們不知道海因茲的命運,擅自冠上好聽的名號。
「快走吧!偽神眷屬。我錯信的叛徒正在趕來,她對偽神執著不放,肯定不會放過妳,她在此地力量極大,我也無法協助妳對抗,所以快走吧。」突然查覺到什麼的崔絲坦,激動地喊我離開,燭火也隨之劇烈搖晃,頗有下一秒會熄滅的架式,她雖未明講,我也猜出她所言之人是莉莉,她們之間的恩怨我不想管,但莉莉可不會理會我的意願,她只在乎我的身分。
我最好趁早離開,我才不想要再跟那瘋子見面,起心動念離開想法後,一扇窗憑空而生,是那扇破舊彩繪玻璃窗,我知道,我知道那一定是我離開此處的出口,不須任何人指點,內心強烈的感應驅使我推開窗,強烈白光在窗戶打開瞬間照亮崔絲坦的世界,我聽見身後傳來莉莉的怒吼,她喊著我不能離開。
誰管她。
又一次回到門窗林立的草地,我遵守崔絲坦的建議,用物理上的方式呼喚獵犬,嗯,對,就是實際意義上的呼喊,我一邊漫步、一邊大聲喊叫著獵犬名字,崔絲坦或許是當祭司太久,才會連正常說話都不會,非得要彆扭的提點,我英文可不好,理所當然只能理解片面的意思,她可別怪我用土法煉鋼的方式。
反正讓獵犬感知到我,他就會像佩雷斯一樣蹦出來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是零,我這看上去愚蠢的呼喊,就有值得一試的價值。
一聲聲叫著獵犬,卻始終沒有回應,氣餒不已下,我開始覺得在找到獵犬前,莉莉會先被我聲音吸引來。真希望他快點出現,先不說莉莉,獨自在空無一人的草地上大喊,這件事已經使我感到羞恥,我的恥力不夠支撐我持續喊下去,他最好在我閉嘴前出現。
幸好,崔絲坦的建議是有用的,遠方一抹身影閃過,我來不及細看,可我很確定那就是獵犬,我朝著他跑去,發覺有人接近,獵犬便停下步伐,瞇著雙眼無奈看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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