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臣與逢春回至家中,只見陸韶禮已在大廳等著他們。
「你們沒事吧?」陸韶禮著急的問。
廉臣他們走了進來。「爹,我們沒事!」
陸韶禮看著逢春,見她全身上下完好如初,他放下心來。「逢春,妳妹妹現在正安排她在客房休息,我已通知妳爹娘,我估摸著他們明天應該就會趕來!」陸韶禮已派人通知夏大勇他們。
「爹,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呢?為何迎秋會被關在天裕的庫房裡? 」逢春問。
「這……」陸韶禮看向廉臣,廉臣則對他使個眼色,要他千萬別把那封信說出來。「我想……妳去問問妳妹妹就知道了!」陸韶禮要逢春問迎秋事情的來龍去脈!
看著逢春離開,陸韶禮走向廉臣。「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是什麼人要你交出鎮遠號的設計圖?」陸韶禮急著問,因為這件事太重要了。
「是一名東洋人!」廉臣說。
「東洋人!為何東洋人會要這個東西?而且他怎麼知道要從你下手?」陸韶禮此時萬般疑惑。
「那名東洋人之前早已想方設法從我這兒取走鎮遠號的設計圖,無奈沒有成功,於是他將逢春捉去,以藉此要脅我交出設計圖。」
「他為何會知道捉逢春來要脅你呢?」陸韶禮不明白。
「我也不清楚!」這也是廉臣困惑的地方。
「那你最後有將圖交出去嗎?」這是陸韶禮最關心的事。
「沒有!我給他一份其他商船的設計圖!」廉臣說。
「沒有被發現?」
「沒有!」
「幸虧沒真給出去。否則可就麻煩了!」陸韶禮鬆了一口氣。「想不到日本已經將觸手伸至我大清國了!」陸韶禮拍打椅子扶手。「這事可大可小,這關乎到我大清國與日本間的互動,此事我必須稟明皇上、太后,這日本的狼子野心,不得不防!」陸韶禮知道這件事茲事體大,所以必須謹慎處理。「而且我們與日本之間的矛盾日益嚴重,只怕日本取走設計圖是另有所圖!」陸韶禮覺得日本真正的目的可能不單純。
聽陸韶禮這麼說,廉臣想起高橋對他說的話,他說日後日本定會攻佔大清國的國土,高橋那些話有如尖刺般如鯁在喉,讓廉臣不得不說。「爹,或許日本他們的目標並非只是朝鮮那種蕞爾小國而已,他們或許想要的是成為遠東第一大國家!」
陸韶禮看向廉臣,其實這件事他又何嘗未想過呢!只不過他與朝中其他人一樣,不敢朝這方向想,如此想著他也發現自己的行徑與懦夫又有何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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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來到客房,她見迎秋手托著腮似在想事情。「迎秋!」她喚她。
「姊姊!」迎秋站了起來。
「迎秋,妳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為何妳會被關在天裕船塢?妳沒找到莉蓮娜嗎?」逢春有許多疑問。
「姊姊,那妳呢!為何我整晚都沒見到妳?」迎秋也覺得疑惑,為何整晚的她沒見到逢春,按道理她不見了,最著急的不應該是她嗎!可是來找她的居然是陸韶禮,這讓她很是意外。
「我被人捉了!」逢春說。
「什麼!妳被人捉了!為什麼?」迎秋聽了相當錯愕!
「這不重要,改天再告訴妳,妳先說妳的事。」逢春覺得她所發生的事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的。
於是迎秋跟逢春說起自己和廣祥被關在天裕庫房的事,以及陸韶禮和吳氏過去天裕找他們,還有莉蓮娜被人無故綁起來的事。
「妳說莉蓮娜被人綁起來!」逢春愕然!「那是誰把她綁起來的?還有,是誰將你們鎖起來的?」
迎秋聞言搖頭。「我們也不清楚是誰這麼做的,可是廣祥告訴我,他懷疑這一切都是他妹妹搞的鬼!」迎秋說。
「他妹妹!郭伶珠!」逢春說。
「對!」於是迎秋又跟逢春說伶珠設計廣祥替她上課的事。
「聽妳這麼說,這件事的幕後之人,有極大的可能性是郭伶珠!」逢春仔細將迎秋說的前因後果串連起來,得到的結論便是郭伶珠。「可是,郭伶珠的目的是什麼呢?」逢春不懂為何伶珠想將廣祥與迎秋關起來,更何況,她當時應該不會知道去到天裕的人會是迎秋,難道……
「逢春!」此時廉臣聲音響起。
逢春聞言轉身。
「太晚了,妳該讓迎秋休息了!」廉臣說,他剛才已經聽見了逢春和迎秋談論的事。
「對呀!我都忘了!」逢春忘了迎秋剛才也歷經驚心動魄的一夜,於是她匆匆告別迎秋。
迎秋看著逢春及廉臣的背影,剛才她對逢春說的話有所保留,她並沒有說出那封指她幽會的信,她害怕若是跟逢春說了那封信後,逢春會胡思亂想。
逢春與廉臣回到了別院,廉臣從衣襟裡掏出瓊花簪給她。
逢春接過。「他們拿我的簪子要脅你?」她問。
廉臣點頭!
「廉臣,謝謝你!」逢春感激他。「可是……可是萬一到時那東洋人發現了那張圖並不是鎮遠號的圖呢?」逢春還是無法放寬心來。
「妳放心!那東洋人拿到設計圖後,一定會迫不及待地想將圖帶回日本去,所以等他發現時他已經在日本了,而且爹也會稟告皇上這件事,到時從日本來的人就不會再輕易的踏進我大清門戶了!」廉臣要逢春放心!
逢春聞言才稍微安心。「廉臣,剛才我聽迎秋說她被關至天裕船塢的事,原來此件事有可能是郭伶珠搞的鬼!你說,郭伶珠為何會想這麼做呢?為何她連自己的兄長也要陷害?她的目的究竟是要害我還是要害廣祥?」逢春對這件事還是有滿腹的疑問。
「逢春,很晚了!這件事不如我們明日再說吧!妳今天也是夠累的了,不如我們早點休息,待明日,我們再來解決這些事,妳說好嗎?」廉臣不想逢春就這件事鑽牛角尖。
逢春想著廉臣也折騰一整晚的了,該讓他好好休息才對,於是她不再繼續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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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臣看著躺在床上的逢春,她此刻的睡顏是多麼的安逸且令人動容,他伸出手指想輕觸她的蛾眉,但倏忽間逢春睜開眼簾。
廉臣看見逢春那雙晶瑩的瞳仁閃動著,他的手瞬時停在半空中。「睡不著嗎?」他緩緩將手放下。
逢春坐起身來。「廉臣,今日天裕船塢原本會被關起來的人是我,對不對?」逢春問。
廉臣聞言他的心顫了一下。
「我知道郭伶珠原本要陷害的人是我!可是,為什麼她連廣祥也要陷害?」這是逢春怎麼想也想不透的事。
廉臣此時也坐起身來。「逢春,對不起!郭伶珠之所以會這麼處心積慮地想陷害妳,很可能的原因是因我而起的。」廉臣把問題往自己身上攬,他這麼做是希望逢春別想太多。
「廉臣,問題不在你!我和郭伶珠的積怨不只是因為你的問題,我們之間還有許多事也是引起她對我不滿的原因,所以你不用自責。」逢春認為她與伶珠的恩怨,雖然起於廉臣,但是之後的恩怨卻是因為她們彼此間的互不相讓,進而一點一滴累積起來的,所以伶珠才會想盡一切方法,只為讓她難看。逢春伸出雙手,她捧起廉臣的臉。「我不清楚郭伶珠今天主要目的究竟是什麼,但是我感覺得到,你想要保護我。」
廉臣此時露出了陰鬱不已的眸光看她。
「廉臣,如果今天被關在天裕庫房的人是我而不是迎秋,是不是我們就會分開?」這是逢春細量後所得出的結論,因為她感覺的到廉臣並不想讓她就此件事多談。
「我們不會分開的,即使今日被關在庫房的人是妳,我也不會放開妳的!」廉臣篤定的說。
聽廉臣如此堅決的說,驀地逢春目眶微熱起來!「廉臣!」
廉臣將逢春擁入懷中。「逢春,妳要記住,沒有任何人能將我們分開,而我也不會輕易地放開妳的,知曉嗎!」
逢春抓住他的衣襟。「知曉!沒有誰能將你我分開!」縱使是天意,我也絕不會離開你!最後這句話,逢春是對著自己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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