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故意把他搾乾,避免他被我迷惑到?』沙灘精靈針對我大腿上的指痕,開始以唇語進行溝通。
『……才沒有,只是每晚的例行公事。』
『每晚都這麼粗暴?』
『偶然吧,昨晚就很普通。』
『情緒不穩定啊,這種才是最危險的。還是過來我這邊吧,雖然性慾旺盛,但也因此很好懂、很好應付。』果然,她想說的話跟上次大同小異。
『假如那麼好應付,為甚麼你今天還會被派來這裡?』
『腦子裡只有性慾,巴結攏絡的方式當然也離不開性慾,確實算是一個缺點……但也總比你現在這個毫無優點的男人好吧?他有哪個地方值得你留戀嗎?』
『兩者都是男人,哪有甚麼差別。』
『品德方面當然是大同小異,但財力和權勢的差距可大了,壞事也許不會減少,但好處是可以增加的。同樣的工作量卻能賺取更豐厚的薪金,也有更好的前景,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吧?』
『前景,薪金,工作量。你正在介紹的這份工作到底是甚麼啊?妓女嗎?』
『除了妓女之外,還有更貼切的形容嗎?性奴隸?』
「……身體已經洗得差不多,我來幫你洗頭髮。」我開口打斷了唇語的溝通,同時暗示時間方面的限制。
「……嗯,多謝。」在短暫的猶豫之後,她理解了我的用意。上次我們洗澡並沒有花上太多時間,要是這次的時間變長太多,將會惹來那個男人的懷疑。
我們開始輪流幫對方洗頭髮,因為是站在背後,根本看不見嘴唇,自然無法使用唇語溝通。隨後在擦身穿衣的期間,我故意沒有望向她,她也沒有特別發出暗示,就這樣直接離開了浴室。
我拉著沙灘精靈前往沙發就座,各自以浴巾擦著頭髮。那個男人則是滿臉呆滯,被嚇得六神無主。
應該是故意的吧,剛才是裸露貼身的運動裝,如今是一條文靜保守的連衣裙,嘗試不同風格的造型,希望能投其所好。但不論她再怎麼換都不可能投得進去,因為那對胸部的存在感實在是太強烈了。
男人對胸部有著異常強烈的需求,沙灘精靈的這個尺寸足以令他們喪失理智、陷入瘋狂。這個男人當然也不例外,只是他喪失理智的原因和陷入瘋狂的方式略有不同。幸好沙灘精靈的頭髮很長,擦起來很費功夫,現在這個浴巾蓋頭的狀態應該看不清楚他的蠢樣。
他花費了許多時間才終於從恐懼中掙脫,隨即拿起控制器挑選下一款遊戲。
已經不能再玩那個體感遊戲了,因為我們已經沒有足夠的體力,必定會在半小時內倒地投降,屆時就得再度接受懲罰。我的連帽衛衣下面還穿著T恤,可以像剛才那樣把衛衣當成賭注來提前脫掉;沙灘精靈卻僅有這麼一條連衣裙,一旦脫掉就會露出內衣了,所以絕對不能讓她輸。
所以競技類型的遊戲也不能選,因為她已經有所防範,我很難爭取到平手。如今這個男人大概只能重施故技,再度扮演一個癖好異常的超級變態,讓我們合作玩幼童遊戲來脫他的衣服。
然而,那天他就是因此脫成半裸,導致著涼生病,在發燒期間鬧出一堆麻煩,甚至差點在床上暴斃……應該不可能再來一遍吧?
「呃,不好意思。」他突然掏出手機查看了兩眼,隨後轉頭向我說:「我有些公事要處理。老婆,麻煩你招待客人。」從未見過他假日還要處理公務,也沒聽到手機接收訊息的聲音或震動,恐怕是在說謊吧。但沙灘精靈對他一無所知,可能會以為他剛才的動作是查看時間或行事曆。
「嗯。工作要緊,不用在意我們。」
他配合著我的回答,隨即逃離客廳躲進睡房,留下我獨自應付沙灘精靈。逃跑雖可恥,但簡單實用,假如他能夠更早一點知難而退,直接拒絕沙灘精靈的拜訪就完全不用煩惱了啊。
「我有書,來一起看?」沙灘精靈突然從布袋裡拿出了一本小說。確實,現在那個男人不在,我們不必繼續玩那些面向幼童的電視遊戲,但為甚麼是看小說啊?
「嗯,一起看。」我姑且先順著她的提議,坐過去陪她一起看書。
只見她以左手握著書本,右手則虛放在書頁上,分別以食指和姆指點出兩組文字,「這樣」和「溝通」。假如是這個角度的話,位於電視機那邊的監控鏡頭正好會被書本擋住,沒辦法拍攝到我們的手部動作,應該可以一試。
於是,我指向「明白」這個詞語。
「你拿一下。」但她隨即又開口說通用語,沒有繼續以文字溝通。
我半信半疑地接過書本,畢竟這是她提出的辦法,當然要配合她的指示吧。也許是基於身高差距,現在由比較矮小的我負責翻書,導致她必須歪著身體、把眼睛降下到相近的水平才能一起看。
已經貼近到肩碰肩的距離,手臂亦理所當然地撞在一起,變得難以活動,所以她讓右臂穿過我的背後,調整成一個像是抱著我的坐姿。
「呀!」腹部突然被捏了一下,她怎麼伸手進我的衛衣裡面了啊!
「我現在沒外套可穿,有點冷。」她一邊解釋,一邊在我的肚子上寫字,是精靈語的「這樣」和「溝通」。
確實,假如我們兩個不斷指向書本上的文字,看起來會十分奇怪,所以她必須使用另一種方式來傳遞訊息。雖然被她在肚子上寫字是有點癢,但畢竟還隔著一件T恤,勉強可以接受吧。
「看來他今天也不會對我出手。」她迅速地在我的腹部寫下了新的一句。
「也許」「對」「你」「沒有」「興趣」,我翻了好幾頁,總算湊齊了這些詞語。
「可能是特別喜歡你這種嬌小的身材?」
「也許」「所以」「他」「選擇」「我」,本來還想加上當妻子這三個字,但找不到。
「但短命種很善變,很快就會感到厭倦,很快就會想要轉換口味。」
「才」「幾個」,雖然找不到「月」字,但她應該能夠理解的吧,「也許」只要回到前兩頁就能找到,最後是:「還」「不想」。
「是不想還是不敢?」
「甚麼」「不」「稍等」「交換」
「交換?你想交換甚麼?」
「換你來拿書。」我終於忍不住開口說出通用語。
憑甚麼她可以輕鬆自在地一直在我的肚子上寫精靈語,我卻要忍耐著痕癢讀取訊息,還得花時間花精神地把書翻來翻去尋找通用語的字詞來拼湊句子!這樣太不公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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