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獲得家長的認同之後,我們繼續在老家平平穩穩地住了幾天。襲擊事件對老婆的影響已經大致消退,因傷申領的病假亦即將耗盡,我們終於暫別了幽靜宜人的故鄉,返回位於繁華鬧市的小小愛巢。
固然我們的愛巢同時也是案發現場,無疑會令她憶起那段恐怖的體驗。但多虧手掌上的那些傷口,我又成功討到幾天病假,能夠時刻陪伴在她的身旁、確保萬無一失。
經過整整兩天的觀察,確認了康復成果比預期中的更加理想。持續緊繃的神經終於得以放鬆下來——積累已久的重大危機亦隨之猛然浮現、隆隆突起。
快要炸膛了啊。
在這幾個星期以來一直沉醉在新婚的幸福裡,雖然經常在不恰當的場合起了反應,卻從未把那股慾望發洩出來。
危機在被發現之後才真正成為了危機。意識到自己禁慾將近一個月,下流的生理反應頓時領受了大義之名。
現在我已經不再需要特別的聯想或刺激,即使只是陪著老婆下樓買菜、看著她挑選蔬果的賢慧身姿,亦不由自主地萌生出滿溢的淫穢邪念。要是繼續這樣憋下去,終有一天會喪失理智、不顧後果地向她出手吧……必須趕快手動洩洪才對。
晚飯後,看準老婆去洗澡的空檔,我悄悄地帶著手機和面紙躲進雜物房。雖然婚後還看片自慰似乎有點對不起老婆,但我甚至還沒有開始播片、還在解鎖手機的這段階段就已經完全充血了啊!如箭在弦,不得不發啊!
突破了心理關口,戴上了耳塞式耳機,就連褲子也脫掉了,但在正式動手之際,卻突然感受到一陣刺痛——並不是良心責備那種抽象的痛楚,而是手掌上那些實實在在的、被香爐碎片刺出來的諸多傷口。
一旦用力和觸碰就刺痛得無法集中精神,實在是沒辦法啊。
用腳的難度有點太高了,我聰明地嘗試使用手背來奮鬥,但在進入狀態之前聽到外頭傳來了電視機的聲音。
老婆似乎已經洗完澡回到客廳了。雖然先習以為常地打開電視,但只要她意識到丈夫突然消失的怪異狀況,就必定會立即拋下電視節目四處搜索……現在這個不堪入目的場面可不能被她撞見啊。
我依依不捨地穿起褲子,回到客廳的沙發與老婆一起看電視。今天的是英雄電影嗎?雖然裡面也有女性英雄,但這個系列的女英雄都是包得緊緊的裝扮,應該非常安全吧?
……真香。
問題根本不在電影內容,而是在剛洗完澡的老婆這邊。我很清楚只要轉頭過去就是死路一條,但所謂理智早就已經傷重不治了。
頭髮尚未乾透的她比白天的時候更嫵媚一些,我的視線從側面鑽進寬鬆衣領的縫隙,順利地窺見……等等,這未免寬鬆過頭了吧?
「老婆,你這件衣服是……穿錯了我的那些?」
「嗯?」她隨即轉頭過來,先是疑惑地撐大了圓滾滾的雙眸,隨後低頭彎腰,以雙手分別拉動裡外的兩件上衣嘗試確認。
在這個瞬間,在毫無防備的領口裡,性感誘惑的純黑蕾絲胸罩頓時一覽無遺。至今為止都只有看見過肩帶,這次卻是直接拜見到那雙微微隆起的稚氣曲線。
「……對。這個大小應該是你的上衣。」檢查結束了,她淡然地抬頭承認自己穿錯衣服,隨後就若無其事地轉頭回去繼續看電視。
她完全不打算把穿錯的衣服換回來,甚至也沒有把鬆動的衣領整理回去,繼續維持著若隱若現的模糊狀態,只要我稍稍抬頭俯視就可以再次偷窺到她的身體。
這難道不是在誘惑我嗎……不!不能自作多情啊!這就是所謂的三大錯覺啊!
我無法提醒老婆整理衣領,僅是強迫自己把視線移開,嘗試把注意力轉移到電影之上。
畢竟看完電影就要睡覺了,她當然不可能現在跑去換衣服吧,睡衣稍微寬鬆一些反而更加舒服——既然如此,為甚麼會穿這種緊貼拘束的成熟內衣呢?在睡覺之前穿起這種類型的內衣難道不是在暗示嗎?仔細一看,位於正中央的那點亮光應該是扣子對吧?這就是傳說中對男伴非常友善的前扣式胸罩對吧?
女方已經如此積極地明示,男方還無動於衷豈不是很失禮嗎?
「老婆,我……我今天有點累,先去睡覺了。」我意識到自己的思路越發不堪,腦袋彷彿已經被淫念徹底滲透。如此污穢的我實在無法繼續待在她的身邊,今晚就早點休息,待明天再找機會洩洪吧。
然而,即使已經躲進睡房,但在閉起眼睛之後,便隨即又回到了沙發上、又再情不自禁地開始窺探那片潛藏在縫隙之中的仙境,堪比親歷其境,腦海裡浮現的畫面異常鮮明,甚至比親眼所見時更加清晰、更加深入、更加立體。
「老公?」
「對、對不起!我該死!」我趕忙道歉並隨即在床上挺腰正坐,霎時分不清妄想和現實,以為是被老婆察覺到了我正在悄悄偷窺。
原來是她已經看完電影,回到房間準備睡覺了。但她為甚麼能察覺到我還沒睡著啊?
「老公,你是不是生病了?」
「呃、嗯……對,又是胃痛的老毛病。別擔心,休息一下就會好起來。」
我嘗試用慣常的那一招蒙混過去,但效果並不顯著,她仍然滿臉憂慮地繼續追問:
「除了胃痛之外,老公你的胯下還腫起來了啊,進房休息這麼久卻變得更嚴重,是不是應該敷點藥?」
我隨即低頭一望,發現自己在混亂之中把被子丟了出去,讓胯下的巨大帳篷顯眼得百口莫辯。而且她竟然早就察覺到了,只是顧及我的感受才一直避而不談。
「這、這是另一個老毛病,更加不用擔心。它……就讓它自己腫一下,很快就會自然消腫了。」
「……是這樣嗎?」老婆半信半疑地低頭凝視,隨後四肢並用地爬到床上,緩緩地逼近著我的褲襠。
「等、等等!我真的沒問題!真的沒問題啦!」
「……但是……老公你坐在我的枕頭上面。」
「……啊……抱歉。」
尷尬的氣氛使淫念暫且熄滅,我爬到床的外側把被子和理性重新撿拾回來,安安份份地躺下睡覺。
然而,剛才老婆仍然坐在客廳看電視,我卻僅憑記憶和想像就撐到電影播完。現在她已經回到了房間睡在旁邊,還甜蜜地與我在被子下手牽手著,而且在爬行過來的那時候又再毫無防備地露出萬惡的前扣式胸罩!這樣叫我怎麼冷靜得下來啊!
……危機不會自行消失,只會不斷惡化。事在人為,我必須趕快行動起來。
勉強忍耐了一段時間之後,我輕輕地搖動右手,試探老婆會有甚麼反應。假如她已經熟睡,我就可以借用一下她這隻軟嫩的小手——
不,我是要直接鬆手,偷跑到外面去自行解決!不論是手背腳掌還是牆壁地板瓷磚,只要多花點時間一定能夠適應過來的。人類最自豪的長處就是適應力啊!我一定可以的!我絕對辦得到!
再次輕輕搖動右手,完全沒有收到半點反饋。我隨即睜開眼睛轉頭過去,在鬆手離床之前親眼確認她已經徹底熟睡。
「……老婆?」卻因此與老婆對上視線、四目交投,把我嚇得整個縮了回去。「難道你睡不著嗎……你也睡不著嗎?」
「我看老公你的睡臉這麼痛苦,所以沒辦法自己先睡——有甚麼是我能幫忙的嗎?要喝點水嗎?」
在我想入非非、圖謀不軌以及興致勃勃地計劃在老婆熟睡之後就偷跑出去自慰的那段時間,她竟然一直從旁看望著我嗎?看望著這個曾經妄想著借手一用的我?
「……我己經好多了。不用擔心我,你可以先睡。」
「嗯,我們一起睡吧。」老婆以一雙小手溫柔地包覆著我粗糙的右手,語重情深囑咐說:「要是辛苦得受不了,絕對要告訴我唷。」縱使已經滿臉憂慮,她卻仍然選擇尊重我的決定、相信我的謊言。
明明是如此感動人心的一幕,為甚麼我又重新勃起了呢?難道現在就是那種劇情嗎?就是那種以處理性慾為藉口,在教育指導的同時瘋狂得寸進尺的那種劇情嗎?
我轉身過去,伸出雙手反過來把老婆的小手牢牢握住,希望藉此讓她安心下來:「……不。你的雙手還有純潔……不能因為這種破事而被玷污。」
然而,心裡想著一套,做的卻是另外一套。左腿在轉身的同時順勢地跨出了巨大的一步,右腿亦配合地隨之蠕動爬行。
輕薄的被子從背上滑落,愧不知恥的我跨坐在她嬌小稚嫩的身體上。她的雙手已被牢牢緊握,雙腿也被我鉗制住了,只要把最後的這張可愛小嘴也堵起來,她就是一具毫無反抗能力的玩偶了。
「老公,你不要勉強自己站起來啊。現在是不是很辛苦?家裡有藥嗎?」她竟然還沒有意識到大禍臨頭,甚至天真得想要幫助我這個施襲者。
「……老婆,對不起!但我已經……我已經很努力了啊!我實在是忍耐不下去了啊!就這樣隔著衣服的話可以嗎?就只是稍微用力地緊抱一會……對不起!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是非常害怕,但只要忍耐一下就會過去了!只要忍耐一下,我馬上就會恢復過來了……眼睛,你可以閉起眼睛不要看著我嗎?可以不要用這雙眼睛鄙視我嗎?」
「這是——我……我……」
老婆頓時慌亂得說不出話,想必也沒能理解此等厚顏無恥的討價還價。假如現在被她嚴厲地拒絕或是驚恐地嫌棄,我是否還能夠清醒過來?是否還能夠懸崖勒馬?
「我、我是你的妻子啊,夫妻就應該互相扶持……對嗎?假如只是閉起眼睛就能幫上老公你的忙,我……我很樂意。」
她終於感到害怕了。她的身體、她的嘴唇、她的聲音……她的所有都正在瑟瑟發抖。即使如此,她仍然奮力壓下了自身的恐懼,徐徐把顫抖不斷的眼簾緊閉起來。
心存恐懼卻毅然獻身,如殉道成仁的聖女般可憐可敬。
但居高臨下的可悲餓獸已無法被感動,牠掙脫了僅餘的韁繩,毫無尊嚴地張口撲食,以背負罪疚的巨大身體緊密地覆蓋著小小的活祭品,索求著夢寐以求的體香、溫度以及柔軟。
一陣猛烈的抽搐使我瞬間清醒過來。遲緩地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上的污點,直至理智正式歸航著落,我才終於呆滯地轉頭過去,確認側躺在旁的老婆正在安穩地熟睡著。
……名符其實地炸膛了嗎。
慶幸著橫蠻粗暴的索求只存在於夢中,隨後又感到了一點點的可惜,以及沉重帶刺的悔疚自責。即使只是春夢,卻擅自捏造了她的允許、玷污了她的純潔……雖然實際被玷污的就只有我的褲子而已。
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褲內的生靈塗炭,我隨即抽出被她輕輕搭著的右手,偷偷摸摸地逃進廁所,脫下褲子沖刷清理,在腥臭與流水聲的包圍下再度回憶自省。
假如剛才的並非是夢境,假如沒有在不知不覺間入睡,現實中的我會比較自制嗎?會作出同樣的無恥索求嗎?真正的她又會如何反抗我的暴行、會不會如何諒解我的下賤……
這麼說來,從哪時候開始是春夢?前扣式胸罩是真實存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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