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開始,那個男人便經常與布偶親密接觸,隨後跑過來對我做同樣的事,就像犯罪預告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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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他接下來要做甚麼,卻無從阻止,這份無力感帶來了格外強烈的屈辱。此外,因為布偶是我主動縫製的,竟然愚蠢得親手製作武器送到敵人手裡,又使我倍感懊悔和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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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應該也有察覺到這一點,因此以我的反應為樂,越玩越起勁,使親密接觸的頻率提升至前所未有的程度。馬上就是周末,他的空閒時間整個翻倍,必定又會變本加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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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廚房的我聽到了鑰匙碰撞以及大門被推開的聲音,又聽到那個男人快步走進睡房再走回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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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預知到他即將發出犯罪預告,便暫時擱下手邊的食材,前往廚房的門口做好準備,免得在拿著刀具的時候遭受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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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並沒有進來廚房找我,就那樣緊抱著布偶轉進廁所,似乎是一個虛假的犯罪預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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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整個晚上,他一直抱著布偶,不斷與她進行各種接觸,但全部都止於預告,並沒有實際向我執行,唯一的受害者就只有那個布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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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毫髮無損,卻比往日更感不安,心中的疙瘩久久未能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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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要持續發出虛假的犯罪預告?是為了擾亂嗎?這個男人一定是在等待我露出破綻,假如我認定那些行為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他就會突然出擊了,必須加倍提防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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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細觀察他的虛假預告,除了慣常的搓頭、強吻和假裝餵食之外,又新增了洗澡刷牙上廁所這幾項罪行。幸好他暫時沒有強逼我做同樣的事,不論我替他洗澡、他替我刷牙,還是誰協助誰上廁所,每一項都可怕得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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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就寢的時候,我的腦袋不由自主地描繪出那些並未親眼目睹的畫面,並把它們投影在緊閉的眼簾上。他用布偶的雙手握著肥皂清潔身體、用布偶的雙手扶著他的髒東西排尿、用布偶的雙手抽取廁紙擦拭屁股上的糞便、用布偶的雙手抓住了我,把我拉進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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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時驚醒了。真是個噁心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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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望向旁邊的那個男人以及他身旁的布偶,回想起剛才的夢……實在是太骯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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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根據昨晚的觀察,布偶沒有被沾濕的跡象,所以他們並沒有一起洗澡。既然如此,大概也沒有擦屁股吧,帶進去應該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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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已經被強吻了不下百次,就算沒有用來擦屁股也非常骯髒了,待會可是要擺到餐桌上的啊!趁這個男人還沒睡醒,趕緊拿去洗一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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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布偶帶進廁所,與污衣籃裡需要手洗的衣物一同放入浴盤,其餘的則是直接丟進洗衣機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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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長達半小時的悉心清洗,布偶總算是煥然一新了。但整個濕漉漉的,不論怎麼扭捏仍然一直滴水,無法跟其他手洗衣物一起拿出去晾曬,只能暫且掛在換氣扇旁邊,稍微吹乾一點再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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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布偶掛好之後,我把手洗衣物晾到窗外,順道收回昨天晾出去的那些,帶到沙發上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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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睡房傳來了動靜,那個男人醒得比預期的早。他在房內稍微折騰了一會,便踏出房門向我問:「老婆,你知道娃娃去哪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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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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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要把娃娃藏起來啊?難道……吃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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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甚麼吃醋?胡說八道。」就算再退幾十萬步,我也不可能吃布偶的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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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為甚麼要這樣做呢?」這個男人突然淺淺一笑,有種得意洋洋的感覺,令我非常不爽也非常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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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並不打算理解,準備直接把布偶還給他,便轉頭望向換氣扇的位置:「你每天吻她十幾次,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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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他猛然飛撲過來擒抱我,激動地解釋說:「我本以為這只是無傷大雅的惡作劇!想要輕輕地刺激一下你!沒料到你會這麼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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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故意的?你怎麼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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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衛生的行為竟然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換句話說就是故意討罵。假如我激動起來,他便能誣陷我吃醋,如此可悲的精神勝利法真的只有人類才想得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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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會再那樣做了!對不起!」他語帶驚恐地連聲道歉,似乎有在反省了吧。好歹在上完廁所之後,並沒有讓我與布偶間接接吻,受影響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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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只是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我何必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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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莫名奇妙……不要這樣抱著我,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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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他順從地鬆開雙手,卻隨即繞到背後再次把我抱住,才剛道完歉又在耍小聰明,不知道有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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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我推測他正在討罵,便不多作反應,加快速度把衣服整理完畢,名正言順地嘗試擺脫:「我想要把這些放進衣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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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他假裝配合,卻冷不防地把我整個抬起,像搬貨一樣把我搬運到衣櫃前。而且,即使抵達目的地仍然繼續抬著,並沒有把我放回地面,似乎是在期待我的反應、等待我開口責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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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故意不理他,就以這個被抬著的狀態繼續辦事,淡然地打開衣櫃放入衣物,藉此打亂他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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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有甚麼打算,要去哪個地方?廚房嗎?睡房嗎?雜物房嗎?還是要回到沙發一起看電視?」他故作殷勤地問,似乎短時間內都不會放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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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情況讓我聯想到昨晚,他就是這樣緊抱著布偶不放……我竟然成為了布偶的替代品?難道這就是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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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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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要上廁所了嗎!」他明顯是誤會了,所以表現得非常興奮。如此變態的反應也影響到了我,令我的腦海不禁地浮現出各種不堪入目的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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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要上廁所。我的意思是浴室,浴缸。」我趕緊修正說法,卻又立即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這樣只是把上廁所換成洗澡而已,羞恥的程度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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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但這個男人的情緒卻冷卻了下來,似乎對抱著我洗澡不感興趣:「打算洗浴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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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現在洗浴缸!快去浴室啦!」我決定不再與他在字眼上糾纏,盡快了結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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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才剛踏入浴室便發現了吊在換風扇旁邊的布偶,隨即理解了我的用意,便鬆開雙手把我放下。果然,這個做法最能解開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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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去把布偶取下,遞到他的身前。但他並沒有立即收下,僅是滿臉猶豫地凝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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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是因為布偶還在滴水?但他的衛生意識這麼低落,應該不會太介意才對,只要抱著布偶一起坐在窗邊曬曬太陽就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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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一會,這個男人似乎想通了,恍然大悟地接過布偶,隨後把她高高舉起,為了甩乾水份而猛力揮動。可是沒有抓穩,導致布偶脫手飛出,幸好有我及時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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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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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婆,我只是想要……」他試圖辯解,但我不認為這樣的行為還有任何解釋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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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暫時由我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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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一個布偶,但她所扮演的角色可是女兒啊!怎麼可以這樣甩來甩去,差點就要摔破頭了7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J66IFj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