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紅髮男人早前預約的時間,連同假職員在內的六人開始把晚餐送入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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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餐點之外還有專門用來吃飯的小桌子……好像是叫作膳台吧?難怪整個房間只有一張暖桌,原來是有這種安排啊。就我所知,膳台這個文化已經被人類拋棄了,唯有刻意保留傳統的店家才會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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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之下,暖桌並沒有被暖氣完全取代,是延續至今的優秀文化。假如可以的話,我希望把那些膳台退回去,直接坐在暖桌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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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決定權是在人類們的手上,我只能不捨地被那個男人拖離暖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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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現實之後,才發現職員們只送來了三份火鍋,似乎是要兩兩一組地分著吃吧。我本打算坐到正對面去,那個男人卻把兩張沙發椅坐墊並排地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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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台如此細小,還要坐在同一側?這樣不會太擠了嗎?我正準備提出異議,卻發現另外兩組都不約而同地採用了同樣的座位安排,說不定這也是東方人類的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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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地就座準備用餐,但身旁那個男人的手肘一直揮來舞去,逼迫我與膳台保持距離,否則在吃到火鍋之前會先吃上幾發肘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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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悄悄地往側面挪動坐墊,藉此逃離肘擊的射程範圍,卻沒料到他會突然展臂揮拳,令射程瞬間變成兩倍。幸好他的裏拳並沒有擊中我,只是在我的碗裡丟下一隻剝完殼的蝦子便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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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不可能平白無故地替我剝蝦子,難道是試毒嗎?但三份火鍋並沒有明確標示哪一份是屬於誰的,貿然投毒的風險未免太高了吧?即使他如此仍然要求試毒,恐怕只是象徵式地還原傳統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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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咀嚼蝦子一邊確認其他兩組的狀況,沒有明確上下關係的兩名特務各吃各的,並沒有試毒環節;沙灘精靈則是反過來把蝦子塞進紅髮男人的嘴巴,趁機愚弄不熟悉東方文化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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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毒完畢的我準備正式動筷,卻發現碗裡還有一隻蝦子。驚訝之際,那個男人又把新的蝦子丟了進來。為甚麼一直把蝦子丟到我這邊來啊?他經常吃我煮的冷凍蝦仁,就算談不上喜歡也不至於討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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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疑惑地咀嚼著第二隻蝦子的同時,第四隻蝦子落入碗中。雖然蝦子還不錯吃,但這裡的碗太小而蝦太大,被塞個兩三隻蝦子就快滿了,害我沒辦法吃其他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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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所以,我把第五隻蝦子夾了起來,遞回去還給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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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出乎意料地不是用碗來接,而是低頭下來直接張口吞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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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徹底嚇呆了,過了好一段時間才回神過來,驚見自己的小碗已經被蝦子和蟹肉塞滿,便趕緊動手再度把蝦蟹塞回去,不論他是用嘴還是用口來接,反正塞回去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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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把碗裡的東西清空,他卻突然改變了方式,直接夾起一顆肉丸塞到我的嘴邊。這麼一來,不就像是我跟他相親相愛地互相餵食一樣嗎?難道他就是要演這種戲碼給其他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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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別無選擇地接收了他的肉丸,想說終於能夠吃到蝦子以外的食物也不算太壞,口腔卻突然迎來一陣灼熱,肉丸竟然噴出了熱液!害我驚訝得差點把嘴裡的東西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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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芝士?原來是芝心丸嗎!一來就被塞到嘴邊,貼得太近根本看不清是甚麼丸類啊!他該不會是故意吧!該不會是認為我貪吃私吞了兩隻蝦子而故意設下這個陷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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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不忿地把嘴中的芝心丸吞下,這個男人便又夾來了新的一顆……是帶子還是扇貝嗎?不是丸類應該沒有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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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吃下這顆海產之後,他又一臉不懷好意地轉頭望向火鍋,挑選著接下來要夾甚麼東西塞過來。剛才剝蝦拆蟹還需要費點時間,現在他直接夾起來便能硬塞給我,我的嘴巴豈不是馬上就要被塞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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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趕在他動手之前隨便夾起一塊魚片塞回去,藉此延緩他的攻勢。其後我維持著他塞一次我就連塞三次的節奏,確保自己能看清他夾了甚麼,也確保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咀嚼品嚐,而非像他那樣隨便亂咬幾口就直接吞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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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數十輪激烈的攻防,火鍋已經被夾空了,我的胃袋亦已經被塞得滿滿,就連坐著看電視也彷彿變成了一種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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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請問需要為各位鋪床嗎?」假職員突然出現,並提出了鋪床這項服務。原來寢具跟飯桌一樣都是要用才由職員搬過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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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麻煩你們了。」紅髮男人搶先回應,隨後才轉頭過來向其他人交代:「明天要開跨年派對,今晚我們就早點睡吧?」原來亂交派對是在明天,今晚可以正正常常地休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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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們都沒有提出異議,待職員把床墊鋪設完畢便默默地準備就寢了。姑且不論女特務的想法,但紅髮男人以外的男性都是同性戀啊,這樣的結果實在是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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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準備鑽進被窩之際,那個男人突然鬼鬼祟祟地向我招手,令我想起還有晚安之吻這回事。訓練這麼久,就是要在這種時候演給其他人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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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俐落地把今晚最後的工作做完,隨後爬回去蓋上被子。明明是臨時鋪設的輕便床墊,卻意外地很舒服,甚至勝過那個男人的住處的睡床。可惜肚子還撐得有點難受,睡意遲遲無法萌芽,只能閉目休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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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寧靜的黑夜中不知道經過了多久,說不定曾經一度淺眠,卻在此刻猛然驚醒。因為斜後方傳來了可疑的聲音,是那個紅髮男人、是那個唯一具有威脅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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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即爬起來轉頭望向,確認他仍躺在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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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錯覺?還是夢境?無論如何,這次驚醒讓我意識到危機的存在,就算亂交派對尚未開始,紅髮男人也可以直接夜襲熟睡的女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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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晚餐是以夫妻情侶為對象的三份共享套餐,寢具卻是徹底地分離獨立的六組,明顯就是紅髮男人的陰謀啊!就是要讓女性落單才方便施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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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悉一切的我趕忙逃進那個男人的被窩,並緊緊地纏著他的手臂,確保自己一旦受襲就會驚動到他,希望以此勸退紅髮男人的淫穢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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