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安無事地送別沙灘精靈後,我前去打開冰箱確認今晚的食材。因為一連兩天被她纏上,原訂的採購日程被打亂,如今只剩下一些寒酸的香腸肉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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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五點,假如只是去附近的超市,動作快一點的話應該能夠趕上慣常的晚餐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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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有獨自外出的許可,女特務的跟蹤監視亦可視為另類的安全保障,但還是得先知會那個男人。因為每當我外出採購食材,他只要有空就一定會跟著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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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過去,發現他正在一動不動地從遠處緊盯著冰箱,他也擔心今天的晚餐嗎?但從那個位置可看不見冰箱裡面有甚麼啊……總覺得不太對勁,在與我對視的這段期間,他完全沒有眨眼,一直瞪大眼睛凝望著這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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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甚麼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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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你煮甚麼我都吃。」每次問他想吃甚麼,他都會這樣回答。聽起來像是敷衍應答,卻是無比真誠的暴食宣言。這個男人絕對不可能關心晚餐的食材,就算只煮一鍋白飯出來他也能滿臉享受地吃個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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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目標並非冰箱,被那道詭異目光凝望著的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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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沙灘精靈離開為止,他就只是一如往常地羞辱和玩弄我而已,並沒有任何暴露的跡象吧?也許是直覺響起了警號,但暫無證據支撐亦毫無頭緒,所以他才緊盯著我希望尋找破綻。既然如此,我就必須努力保持鎮定,不能白費今天的付出和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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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隨著月亮的浮現,這個男人的行為亦變得露骨起來,他近乎無時無刻都在盯著我看,每當我轉頭過去就會跟他對上視線。畢竟他沒有掩飾的必要,可以明正言順地進行監視和審問,與其暗中觀察尋找線索,倒不如直接施壓強迫犯錯,待時機成熟便開始正式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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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做得可真徹底,自廚房的那句之後就沒再開口說話了,默然的視線攻勢令我非常煩躁,甚至幾度惱火得差點開口叫他要問快問。但這正正就是他的目的,即使我主動要求他也不可能立即開始審問,只會向他透露出施壓有效的訊息,讓他得意洋洋地繼續執行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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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忍耐,我忍耐到電影播完,成功堅持到了就寢時間。假如他不趕快採取行動,積累的精神壓力將會透過睡眠緩解,而且明天是工作天,除非他為此請假,否則視線攻勢將會就此完全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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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這個男人豎起食指,指向自己的臉:「晚安之吻。」時隔半天終於開口說話,內容竟是無關痛癢的恐女症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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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達成他的要求,姑且看看他還有多少把戲、要拖延多久才開始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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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隨即臉露邪笑,巨大的身軀猛然壓迫過來,並粗暴地抓住了我的右肩:「晚安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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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兩度提出同樣的要求,令我的身體擅自回憶起一段不妙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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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今晚還不會親嘴。」他作出如此宣言,所以目標只是我的臉頰?那……也不是不行,就只是下一個等級的訓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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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雙掌放在他的胸前測量,發現他的心跳異常平穩。但自那次之後他都處於被動,這是首次挑戰我的臉頰,怎麼突然就能……因為沙灘精靈離開前的那一吻嗎!混帳!又是她在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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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分神之際,他的嘴唇已經來到我的臉頰上,很深、很沉,彷彿是透過嘴唇把全身的重量灌注過來,這是緊張的表現?還是單純的粗暴?一切都跟那個晚上太相似了,就連失控發狂這點也完全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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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乏力的雙手無法把他推開,只能放任他一而再地壓迫過來。來回擺盪的頭髮沙啦沙啦地磨擦著我的耳朵,嘴唇抽離時發出「啵」的清脆響聲反覆擾亂著我的思緒,使我未能及時阻止得意忘形的他侵入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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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我已無法維持原有的坐姿,逐漸被這頭失控的野獸壓倒在床上。牠以最原始的方式宣示對我的所有權,把他野蠻的氣味塗抹在我的身上,受到唾液沾污的範圍不斷往下延伸,頸項已被徹底佔領,可憐的鎖骨成為了牠的下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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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這個男人抽身遠離、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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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疑惑之際,腹部傳來一陣布料的磨擦,他正在拉扯我的衣擺,打算剝去這件礙事的綿衣,從鎖骨繼續往下……胸部!他的下一個目標是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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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忙伸手擋住了正在降下的嘴巴,「那個地方是小孩子和小嬰兒才會吸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選用這種理由來說服他,但胸部作為女性的重大身體特徵,即使在昏暗的環境下可能難以看出起伏,但有就是有,要是他以嘴唇直接觸碰必定會當場暴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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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為甚麼男人會對胸部如此執著,不就是一個用來餵奶的部位?都長得這麼大隻了還懷念母乳的味道嗎?雖然他們確實只有幾十歲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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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個男人完全不介意被我視為嬰孩,他以蠻力扭轉了礙事的手掌,先針對這次叛逆行為塗抹支配的唾液,隨後粗暴地往遠處拉扯,「晚安」,直接把它帶進被窩裡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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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晚安……所以是放棄了嗎?勉強撿回一條命了啊,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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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過去進行最終確認,只見這個男人滿臉笑容地閉著眼睛,轉眼間就已經做好睡覺的準備了。畢竟他盯著我半天就是一直在腦內模擬,如今可謂大功告成,當然能夠心滿意足地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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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作為受害者的我,雖然勉強全身而退,但差點就會因謀殺而入獄,心跳至今仍劇烈得幾乎要把肋骨撞斷。殘留在身上的唾液持續散發著他的氣味,仍然無法擺脫一度深入腦髓的響聲和觸感,甚至連尚未被沾污的胸口亦感到痕癢不適……恐怕今晚又要睡眠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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