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香一路奔跑回到學校宿舍,就連同房的小夢和未來慰問,她都沒有理會兩人,直接走到浴室内。她看起來心事重重卻不説的樣子,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明日香剛剛不是和美術部的人去吃晚餐嗎?突然間跑回來,感覺應該是發生什麽事了……?」未來表示擔憂。
「如果沒有事的話,小明也不會那麽緊張、還不告訴我們的!」小夢氣急敗壞解釋,但隨著想起這背後的可能性,態度有所收斂,「……既然她不説,那麽這件事應該是她難以啓齒的,該不會……?算了我試試看打給小鳥游前輩!」
話語剛落,小夢立馬給虹彌打去電話,以求整件事情的經過。但過了許久,得到的只是長長的嘟嘟聲。這不免讓她開始擔心,虹彌在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才沒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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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平常等待對方接通的兩小節嘟嘟聲有點不一樣,是一節節的長嘟聲……該不會是發生什麽事了吧?」
「現在接近晚上十點……等等,之前好像聽説過什麽人體實驗,還找上小鳥游前輩……」
想到這裏,小夢越發擔心,便讓未來給虹彌發條消息試試。然而情況依舊,消息的狀態也停留在「已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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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鐘過去了,前輩沒有讀呢……」未來看著聊天軟件界面表示擔憂。
小夢聞言色變,但還是收拾情緒,試圖和未來分頭再聯絡剛剛和明日香同行的前輩。盡管如此,這也阻止不了兩人的内心七上八下。但很幸運地兩人分別聯係上了譽和心,從電話另一端風吹過的聲音判斷,兩人似乎是在室外。
『那個,神永會長,小鳥游前輩到底是怎麽回事?剛剛爲了問小明的事情打給他,卻沒接電話……』
『委員長,能問問你葉山同學發生什麽事了嗎?剛剛她回到宿舍了,但看起來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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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内,水蒸氣冉冉升起。即便被水蒸氣洗去生理上的疲憊,對明日香來説微不足道——畢竟比生理上疲憊還難應對的,無疑是在餐廳看到的那一幕、所帶來的視覺冲擊以及心理上的影響。鏡子愈發模糊,但當時的畫面仍舊清晰、并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小實前輩的情況我都知道,但……爲什麽要在多人的地方做那種事啊?」
「正常來説被嚇到了不是會推開對方的嗎?爲什麽還無動於衷,任她抱著?」
「……奇怪,爲什麽會那麽在乎?明明就那麽愛逞强,之前在未來的貝斯訓練時也很高要求、那種態度一度讓衆人感到窒息不講理……」
「——會對這種魯莽且自作主張、還鍥而不捨的人如此在意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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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和不解交織在一起,心亂如麻的她開始試圖找出一些理由,來證明自己的判斷。於是她開始翻找了社交媒體上曾經組團演出的照片,以及相關演出的報導。隨著翻閲每一篇報導,下方的評論讓她陷入了内耗的漩渦。於是她從浴缸中離開,走到洗手池邊并將手機放下,開始凝視起自己的外表。
「『靠外表當上主唱』?『花瓶』?連類似『憑什麽』這樣的話,都説出來了啊……我還嫌棄這副外表和身體呢,來到曉月之前我可是因此受罪不少好嗎?」
「太好笑了吧,當初怎麽變成主唱的我也不知道好嗎?」
「——想起來了,還不是因爲那個什麽ACE系統、在得分方面有人數加成……如果不是爲了拿分和學生會正面對抗,誰會想組樂隊啊?」
「因爲你那些糾纏不清的粉絲,我才遭殃的好吧?如果早點和她們劃清界限,我也不至於不明不白地被架到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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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提到了某個時光,明日香的怨氣突然收斂,取而代之的是有什麽東西從腦海一閃而過,「——欸?剛剛説到來曉月之前了吧?試試看打給彩瀨小姐……」
「以小夢和未來的性格來看,一個肯定會當下報復、另一個肯定沒完沒了的……自《魔法偶像》快閃活動結束後,整個『調色盤』的氛圍很奇怪,很擔心她們會不會搞出什麽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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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結束了印刷公司營業的心春回到家。正從浴室出來、準備開啤酒度過接下來的時光,她的手機突然作響。看到打來的對象,原本被打亂的煩惱也隨之消散,「喂——明日香你大半夜打過來幹什麽?是趕稿需要有人説話提神嗎?」
『那個……彩瀨小姐,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電話另一端傳來明日香頗有意味的疑問。
「什麽問題快問,我明天還要開店,啤酒也要變得不好喝了啊。」心春催促。
話語剛落,另一端陷入了暫時的沉默,接下來明日香抛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疑問,『……你、你覺得我是花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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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春聽聞差點沒忍住爆笑,但明日香發問的語氣略帶哽咽,她還是忍了下來,「——你你你你你又發什麽神經了?是不是在醫院二少爺他們那邊待遇不好悶傻了?」
『才不是好嗎!』明日香先是連忙否認,接下來又支支吾吾,像是喉嚨被什麽卡住一般,『剛、剛剛……我和前輩們去餐廳吃飯時,看到小實前輩抱著創君不放……當下大家都看傻了,創君居然也沒有推開,就一直和我們對視……我不知道爲什麽對他的感覺很奇怪,像是……被否決了?』
「所以你才因爲這個打給我的吧?想從我這邊得到點認可和安慰就直説啊。」心春嘆了一口氣,語氣也稍微有所鬆懈,接下來就耐心地開始了説教,「你還記得當年你跑到我這裏來的時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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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怎麽突然談起這個?』明日香靜默一陣後回答。
「相信你也清楚,當時你是以什麽樣的姿態跑到我這裏來的吧?要不是先後摘掉你的帽子和拖你進厠所,我還不知道下面藏著的是剪成狗啃般的頭髮、以及無數層的膠布啊……當你開口揭示你是女孩子的那刻,我當時就在想到底是什麽事情讓一個好端端的女孩子變成這樣……」
心春話語剛落,電話另一端就傳來明日香夾帶著啜泣的腔調,『……是、是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很脆弱,需要別人照顧,這樣會給別人麻煩,然後發生不好的事,比如分開或是被抛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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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不代表你需要這樣被對待,這些歪理到底是誰告訴你的?我救你的理由你忘記了?」心春聽著沒好氣,但想了想還是決定以另一個角度開導明日香,「算了,可能這樣説你會明白點——坦白說吧,從當時幫你修剪頭髮和整理儀容、到買的每一件裙子和貼身衣物,比起在替你做心理建設,更像是在治愈當時連續好幾年落選偶像海選、抑鬱成疾終日和香烟爲伍的自己。看著你越來越有女人和偶像的樣子,我都開始在想當年的落選好像也沒什麽了,甚至……感覺有個孩子還不錯?」
電話另一端傳來明日香意義不明的爆笑,『——彩瀨小姐你要不要聼看看你在説什麽啊!』
聽到明日香的聲音,雖然無法斷定她是否打起精神,但心春肯定的是這下她能好好説話了,「你好像變正常了太好了,我最後説的話不用太在意……咳咳。現在你是不是有點清楚你要幹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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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還是很在意也很煩惱,到底我是這麽被拉過去組樂隊的,還有我爲什麽會有那種感覺。』明日香還是有所顧慮,『對方又是前輩,最近我們的行動很大程度上還要靠她,所以不敢和她產生矛盾……我該怎麽辦好?』
心春再次嘆了口氣,沒好氣地回覆,「是嗎?雖然不知道最近你們在搞什麽啦,但之前你被綁架那件事,怎麽覺得和你那個小實前輩有點關係……算了,你那男朋友還有把柄在我這裏呢。這不正是開啓話題最好的契機嗎?」
『是哦……但之前創君不是在準備同人展那時,給你無償打工賠償了嗎?』
「到底是誰不敢開口的啊?那麽好的武器給你了居然不會用……如果明白了就去,總好過在那邊内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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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即便酒館早已將挂在玻璃門上的牌子、寫著『已打烊』的一面面向門外,但透過玻璃往内看,還是可見些許微光。吧枱前只見創介看起來氣喘吁吁,神色慌張,向旭描述關於在餐廳突然被實里緊抱的事情期間語氣更是急促。
「旭桑救救救救救命——!我我我我我我……在、在餐廳和大空還有星川前輩討論,大空離開去厠所期間,我我……被前輩擁抱了!更、更要命的是,這一幕被小明,還有小鳥游前輩他們撞個正着!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很錯愕,我還感受到了憤怒……」
旭一邊抽烟一邊聽著,吞雲吐霧之後順手將香烟頭摁在烟灰缸中掐滅,冷靜地繼續問創介,「又是她啊。……那爲什麽當時你沒推開她?」
這把創介給難住了,但琢磨了一下他還是娓娓道來,「……因、因爲,我知道她的處境啊,所以……所以才會假扮她過世的弟弟,當然也是有條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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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聽著嘆了口氣,説到過去就表現沒好氣,「你還好意思說……你確定對方真的有守承諾?怎麽還會遇到三五不時跑到酒館來,吵著要找你的情況啊?還要我做壞人驅趕她……要不是大部分時間你都在樓上宿舍,恐怕情況變得更糟啊。孤兒院管理人都沒看好孩子們的嗎?」
聽到這番話,創介想到以前的情況的確是這樣,因内心愧疚而一時間説不出話來。
旭見狀靜默一陣,沒多説就往吧枱上放了一個玻璃杯,並往杯中倒酒。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把創介嚇住了,連連拒絕,「我、我還未成年啊!不能喝酒……」
「今晚破個例,喝一口。何況這裏只有你和我,沒人會發現的。」旭沒有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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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杯中的液體汎著金色的光,細小的氣泡不斷往上冒;湧出的氣味有點刺鼻,帶著奇怪的苦味和淡淡的麥芽香,仿佛剛打開一包發霉的餅乾,又像剛割過的草地留下的味道——直覺告訴創介,玻璃杯裏裝的不單單是酒,還有承載著活潑和危險的東西。
即便有所猶豫,他還是直在給自己一番心理建設後,吞了吞口水便滿心緊張地喝了下去。在酒流入喉嚨的當下,涼意和灼熱感前仆後繼地在體内散開,同時苦澀也讓他皺緊雙眉。此刻他感覺到胃中像是有一團火苗翻滾著,心跳也不自覺地快了一拍,思緒也開始漂浮。同時耳朵深處響起了誰的嘲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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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大家依賴的領袖?好好笑,自己的社團都快保不住了——」
「要不要邊哭邊回家?海外那次都有了,不差這一次哦——」
「你是裝了發電機還是發射信號嗎?安全斷電系統故障了嗎?活該還被糾纏不清的粉絲繼續糾纏。」
「英雄還需要被人安慰嗎?連女朋友都敢抛棄了,還有什麽不敢的?大概是面對自己吧?」
「再喝也還是小孩子哦?膽小鬼還是去喝涼水吧,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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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層遞進的嘲諷和謾駡入侵並占據了創介的思緒,加上生理上的不適,讓他感覺頭痛欲裂,癱在吧枱上連連嚎哭。這番場景看在旭眼裏,差點沒讓他笑出來,但想到給創介倒酒的目的,他還是將笑意收了回去,給創介榨了杯橙汁醒酒。他才將果汁放到吧枱上沒多久,就被創介一把接過,二話不説喝了下去。
隨著果酸和冰涼的刺激感入喉,創介有感腦袋被涼意澆灌而醒,頭痛的感覺也逐漸褪去。待他睜開眼,燈光似乎沒那麽刺眼,視綫也變得不再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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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啊。從啤酒到橙汁,學到了些什麽嗎?」旭看著創介的眼神頗有意味。
才剛恢復意識的創介似乎沒反應過來而愣住,旭決定換個方式引導他,「實在想不起來的話,描述你從喝酒前到醒酒的所見所聞也行。」
創介憑著僅有的意識試圖回溯,「嗯……啤酒的金黃色看起來很誘人,但直覺告訴我這是個危險東西;喝下後我頭痛欲裂,恍惚間聽到很多批評我、甚至嘲諷我的聲音……」
「嗯。還有呢?那些聲音都罵你什麽?」旭進一步引導。
「都駡我保不住『調色盤』啊、笑我不會拒絕別人啊、活該分手啊、活該被粉絲糾纏不清啊……之類的。我當下真的很痛苦,直到隨便抓住了一杯冰飲,喝了下去酸酸的感覺讓我好了點……話説是橙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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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微微揚起嘴角,似乎為創介明白了些什麽感到欣慰,「明白就好。雖然我不知道要把星川歸進哪裏,但啤酒代表著誘惑。我把酒倒入玻璃杯的那刻,冒起的氣泡很誘人吧?」
「嗯……好像我剛出國學音樂,以及和大空他們組樂團不久、有了討論度並收穫第一批粉絲的心情;但接踵而至的是隨著Taylor'S名聲傳開,在MeteorMates時期的粉絲不請自來還糾纏不休,加上本來就被新學生會監督著、爲了帶大家走出困境而要有領頭的榜樣……」即便被殘餘的醉意混淆了先後順序,創介還是盡可能地講細節,「那麽橙汁代表著什麽?」
此刻的旭少了酒館店長特有的世俗,取而代之的是引導者的溫暖,「橙汁就是你身邊最寶貴的人。可能有些人因爲一直在身邊你覺得習以爲常,但到了緊要關頭的時候,分分鐘救你一把的是這些人……」
「説到橙汁,不知道爲什麽,在喝完之後,發現到杯中殘餘的液體,好像小明的顔色……」
「創介,注意你的語言。那麽現在你想要啤酒,還是橙汁?」旭壞笑。
「——我從來沒有説過我要啤酒啊!明明是旭桑强行讓我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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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介的反應激發了旭憋了很久的笑意,旭不客氣地調侃創介,「好啦,如果説啤酒代表著誘惑的話,我讓你喝酒的行爲就是讓你知道選擇誘惑需要付出的代價。當然你所聽到的那些謾駡聲和嘲諷聲就是選擇了誘惑所要面對的聲音,橙汁就是關心和重視你的朋友,總會在你最難的時候救你一把。試想看,如果我沒有及時遞給你橙汁,會發生什麽事?」
「……我大概會死在這邊了吧,回到學校肯定會因沒有回宿舍而收到警告;由於是特別監督對象,分數清零收到退學處分的話也不意外……」
旭望了望墻上的時鐘暗示創介,「趁你明白的時候回到學校,跟你真正想要、卻辜負的人好好解釋説明吧,不管是星川還是你的小女友,該説什麽説什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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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介向旭道謝後,連忙從後門走出酒館,踏上回校的行程。正當他經過一條小巷,就被突如其來的衝擊撞到倒在地上。從被壓著的重量來判斷,剛剛的衝擊應該是來自和自己體型差不多的人。他準備掙脫出來一探究竟壓在身上的重量,但透過對方痛苦的呻吟判斷此舉不能達成。
「果然是學不乖啊……你們『調色盤』的人都怎麽教成員的?整頓職場聼多了,連業界都要整頓了吧?野心可不小啊。」一道聽起來相當囂張的中年男子聲音響起。
「變……變態社長你、你才是不要臉吧!説好不再騷擾我們,怎麽還窮追不捨啊!」這次是創介身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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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變態社長的稱呼,以及窮追不捨的騷擾,創介似乎想起來了什麽,「——凪也是不是你在我上面?剛剛打飛你的人是高砂社長吧?」
「喲,真是感人的再會啊——看到你們可憐巴巴倒地不起的樣子,我都打不下去了呢。話説風早凪也小朋友,你的錦堂創介前輩被壓在下方了哦,不考慮起身、選擇坐以待斃嗎?」
創介在聽聞高砂社長叫出自己的名字後,氣得咬牙切齒,用盡氣力表示憤怒,「好意思説啊高砂社長,把人打到不能起身,還要加罪於別人!」
高砂社長似乎不爲所動,挑釁創介的語氣更爲激進,甚至一度走向前要收拾兩人,「哦呀?那麽到底是誰先違背當時在海外的協議、自己偷偷跑回來呢?不怪得風早凪也今天會這樣,原來很大一部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爲了不讓你們這些急於整頓的小鬼有機會整頓業界以外的世界,今晚就讓前動作片演員高砂凑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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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高砂社長手戴手指虎、準備朝凪也狠狠攻擊時,突然間一股力量阻礙了他落拳的力道。這突如其來的阻礙激怒了他,準備一睹到底是哪個壞事的傢夥。只見一個淺啡色平頭、小麥膚色的壯漢擋在面前,正凶狠地盯著自己。同樣是凶狠,但眼前的這份凶狠卻令高砂社長心生厭惡,更是在一番搏鬥後被壯漢一拳打向腹部跌坐在地。高砂社長吃痛捂住腹部,一時間站不起來。
壯漢隨即轉身扶起兩人,兩人看見壯漢驚呼,「這不是寺坂老師嗎?怎麽大半夜的還出來?」
寺坂老師簡略地表述了自己前來的原因,並催促兩人將注意力放在高砂社長接下來可能的反擊,「幸雄說你們都出去了,但很奇怪長時間沒有回來,就拜托我出來看看……」
「可是小鐵老師,你不是不會執念詠唱嗎?怎麽能把變態社長打到跌坐在地啊?」凪也的疑惑中夾帶著擔憂。
「會用的,只是……當下的戰況來看,先專注解決掉眼前的敵人,其他的事之後再説……」寺坂老師轉身,帶領兩人直面迎擊從劇痛中緩過來的高砂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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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膽小鬼喝涼水」,其實是「臆病者は水を飲むだけだ」。
在視飲酒為勇敢的文化中,前者形容「膽小的人喝涼水都覺得害怕」,後者變成了「只敢喝涼水=懦弱」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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