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彩瀨印刷公司内,後方的小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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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明日香加入樂團了?而且那個吉他手還是她男朋友?」一個披著一頭紅色長髮的紫瞳女人,一手拿著點到一半的香烟、一手在平板電腦上來回劃著港口文化節的報導,「高中生活過得那麽滋潤都不説!羡慕死我了……」
「但是小春姐,先不說那個,這樂團好日子不久了……」虹彌試圖讓她冷靜下來,好進入正題,「樂團今早就解散了,團員們似乎很難過……」
「欸——?港口文化節那次不是很出色的嗎?怎麽就解散了!?」女人將香烟掐滅在桌上的烟灰缸中,「所以小柴犬找我就是爲了這事?樂團的事我不是很懂啦,但如果是戀愛咨詢的話,説不定可以幫得上忙……」
「沒想過小春姐居然還談過戀愛——好疼!」虹彌擅自打斷心春調侃,接踵而至的是頭被猛打一拳作爲警告。
「不要一言不合就打人好不好啦!不怪得會分手……」
未待虹彌説完,女人臉色突然一暗,直勾勾地瞪向他並手指著門,「——門就在你身後,請。」
「今天的求助就要這樣結束嗎!?——對不起小春姐!」虹彌意會到女人的憤怒,連連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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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虹彌一番解釋,女人連續點頭表示意會到了,「所以小柴犬今天來,是要我幫那個明……不對是她那個樂團的吉他手吧?」
「可以的話不論是情感方面還有團體方面,都拜托彩瀨心春小姐了!」虹彌雙手合十提出拜托,語帶激動的同時語速明顯加快。
「團體什麽的我是不熟悉啦,但我也不想先從情感下手……」心春反復思考,突然猛地站起走向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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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姐這是要去哪裏啊?離開前至少也把房間内的空氣芳香劑給開了吧!」
「有些事情要對上當事人會比較好啊?反正都沒人會進去那間房間的,不開也無所謂。」
「至少也該噴點香水,把你身上的烟味給蓋掉吧!這可是要去醫院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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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虹彌已經出院,加上暫時出去的征十郎,此時的男子病房只剩下三人在住,還有一個每天過來看護的舅舅。經過休養的幸雄在寺坂老師的協助下,終於能夠稍微活動身體,但他似乎感受到當下的氣氛很不對勁……
「……征十郎,創介桑到底是怎麽了?」幸雄看向帶著熱飲進來的同伴,問起前輩的情況。
「兩天前開始就是這樣了,哦對了那個時候你還昏睡。」征十郎娓娓道來,并將熱飲分發給病房内的衆人。期間他轉頭望向創介的病床,沉思已久之後突然緩緩道來,「一之瀨,假如你經歷一番苦鬥得到的、最重要的東西被奪走了,而且造就這一切的推手是最重要的人,你會怎麽樣?」
「欸?征十郎你爲什麽問這個?」
「我想聼你的回答,試試看把寺坂老師,當成是幕後推手。」
幸雄試圖根據指示回想,但由於被擠壓重傷,原本代入情景就要很用力的他,此刻更是以再想下去就頭疼爲理由,表示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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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要這樣嗎?」
本來就不想開門見山的征十郎,眼見代入法沒用,只能祭出連自己也不情願用的方式來刺激幸雄了。他走向面對創介的位置,上去就是惡狠狠地將他推到病床上去。這還不夠,把被嚇得措手不及的人推到床上後,還作狀一手揪著對方的衣領、另一隻手呈握拳狀準備往對方的臉上打去。
這幅情景差點把幸雄和寺坂老師嚇着,老師更是準備上去勸架。
即使緊握的拳頭沒有落下,但創介依舊雙手用力按著征十郎那隻揪著衣領的手,試圖從這突如其來的情況中掙脫開來;但越是試著掙脫,那些在暗巷的畫面越是一幕幕地划過腦海、接踵而至的是前天親耳聼到的解散宣告、以及從組團到現在走過來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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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爲什麽?我來向你解釋,你就知道爲什麽我説你搶奪他人機會、還不知足的説法了。」
「我在此宣佈,我的女兒葉山明日香,同意解散Taylor'S的同時,也跟隨並加入天王寺天哉所屬的NoirBlanc,接下來也希望各位能給予兩人祝福的同時,也祝其餘團員前程似錦!」
「真是個好名字!話説小明,代表色方面就交由你吧!畢竟你色感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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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以前的發展路綫,到現在擅自解散樂團,憑什麽……你們要替我做決定……!」由於大腦被不同時段的陰影、排山倒海般襲來並將之淹沒,創介雙眉緊鎖、咬牙切齒地掙扎,期間語帶顫抖地回覆。
「閉嘴!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對待的意思……」征十郎一反往常,情緒隨著創介的悲憤波動,將示範抛諸腦後,並朝著對方的臉狠狠落拳,「以前那個可靠的錦堂創介去了哪裏?!又想像當年那樣一聲不響地跑到海外去嗎!?」
「阿征你——」創介一手按著被打傷的部分,悲憤和錯愕與當下交織並占滿整個大腦,「該告訴你的不是在入院那晚説了嗎?你還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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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兩個是閙夠了沒,這是要在床上打起來嗎?」一把熟悉的聲音於男子病房門口響起。
不論是為勸架而焦慮的兩舅甥、還是正在爭執的兩個男生,都循聲轉向門口,只見大空沒好氣地關上了病房的門走了進來。他帶著好幾袋東西,其中一袋還能看到半截被對半摺起來的報紙,往創介的病床走去,「在被隔壁病房抱怨之前,先看看這個。」
大空隨手將袋子中的報紙取出,往病床末端的小桌子一放,原本被對半摺起來的報紙被攤開來,平鋪在小桌子上。
衆人隨即聚集在桌子邊,正當寺坂老師想一把搶過報紙時,卻被創介搶先拿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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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刻意被放大並加粗的標題,看著似曾相識的畫面、以及那些被捲入其中的夥伴和關係人……創介越是看著、越是恐慌不安。
「怎麽會……伯母這是玩真的嗎……?」他語帶顫抖,突然被大空捏了臉頰,但這一捏似乎在向他示意著,包括報導、當下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也沒有想到會演變成這種地步,那天婦人引起的騷動結束後,我一踏出醫院大門,迎面而來就是媒體排山倒海般的追問……」大空試著回想並敘述騷動之後的情況,期間不禁皺眉,「現在媒體鬧成這樣,要不驚動警方也難,最擔心的是如果前些天的戰鬥,也因此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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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打斷了衆人的思緒,衆人循聲轉頭一看是醫護人員,推著放滿醫療用具的小推車走進來。
「喲,到換新綳帶的時間了啊,廣瀨我們先出去吧!」寺坂老師見狀并提醒大空,後者這才意識到現在是清洗傷口並換上新綳帶的時間,愣了一下才跟著寺坂老師走出病房。此刻的他,跟在寺坂老師身後,看起來若有所思的樣子。
「三年前第一次看到這家夥的時候,好像有提到右眼視力不太好,不過倒是第一次看到他頭部綁綳帶、連帶右眼的部分也被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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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病房內,小夢從眾人入院到現在,依舊撲空沒找到明日香,倒是親眼看到了未來和小夜的甦醒。對於為什麼小夜會出現在這裡,這個令她不解的問題,終於在小夜甦醒後給了她機會質問。
小夜看見眼前人,似乎是想起似曾相識且交手過的關係,試圖別過頭去迴避。這一幕恰巧被坐在輪椅上、並被光希推著前進的靜雪看見。
「櫻咲同學似乎是被拋棄了呢。」靜雪憑著入院到現在所發現到情況推測。
「才、才沒有!我是受不了那群傢伙,才退出的說……」背對著眾人的小夜倔強地反駁。
光希聽聞表示吃驚,「欸?真是令人驚訝……跟著學生會不是拿分比較快嗎?櫻咲同學突然離開他們,分數的話怎麼辦啊?」
「想知道為什麼嗎?原因大概和錦堂創介從中發現了代價、突然跑回來一樣吧。」小夜不願多談,以最簡單的幾句話來打發過去,隨後就是躺著並面向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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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櫻咲同學會知道哥哥的事?」光希低下頭疑惑,思緒如同河流一般把她帶回過去。沉思許久,她突然開口問起小夢,「花咲前輩,可以問問你,在和小明姐相遇之後的事嗎?」
「欸?為什麼那麼突然啊?」小夢措手不及,正當正在考慮要不要說的時候,只見病房內好幾雙眼睛正以期待的眼神望向她,就連原本躺回去的小夜,也特地翻過身來。
小夢始終敵不過眾目睽睽,只能應著眾人要求開始話題,「……好吧,就從被分配到同一間宿舍開始說起吧。她啊,大概就是那種不達成就不罷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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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待病房門外,明日香仍舊鍥而不捨地,每天都來到這裡報到。縱使裡面是男子單人間,但這並不妨礙到她想把事情搞清楚的堅持。
由於好幾天都不被待見,猛地敲門生怕引來醫院內眾人注意,她只好除三餐之外的時間都死守在門外。
幾天的等待終於有了成果,不過進展倒是出乎她意料——前一秒病房門被打開,後一秒原本還在腦海中模擬場景的明日香,突然就被帶進病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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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是特待病房,加上又是院長次子,病房内除了一般的家具外,意外地還有擺滿各種書籍的書櫃,以及一個配以兩張小椅子的小茶几。
「天王寺天哉你就不能——」明日香跌坐在地,回神過來想要反駁,但被天哉捂著嘴巴,掙扎期間被對方比了個食指在嘴唇前的手勢示意安靜。
「真是可惜啊,居然沒有被嚇哭……」在明日香安靜下來之後,天哉才移開雙手作狀嘆息道,「看你每天都登門、但撲空的樣子真是太可憐了,所以今天就趁著沒人的時候應付你一下。」
「少來那副裝憐憫的樣子了……説吧,爲什麽配合媽媽擅自説出那種話!?」
「因爲大人能給予名爲利益的獎勵啊。」明日香開門見山,道出屢次上門的最終目的,但得到的是天哉輕描淡寫地帶過。隨後天哉轉身回到病床上,繼續翻閲讀到一半的書。不但如此,對方突然邀請自己看書,期間還一臉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更是令她火大。
「請你認真回答我的問題!爲什麽——」
明日香緩緩站起並朝著天哉的病床走去,未待她説完,天哉强行把一本書塞進她的手中,書本的上方還可看見一張撲克牌花色的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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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山同學要的答案,其中一部分就在這本書,夾著書簽的地方。」
「……《小王子》?」
「嗯。」
明日香試圖找到書簽所在的頁面并打開來看,試圖找出最有可能夾帶著那個意思的句子,「『他們對數字有特殊的偏愛』……和我要的答案有什麽關係?」
「這是我犯了最大的錯誤、也是深鳥小姐找到弦木醫生提出委托的原因。」話語剛落,此刻的天哉一反平時的態度,看起來若有所思,「正是因爲發現並明白數字帶來的效益,弦木醫生才會成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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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天王寺想表達什麽,但如果是要借此博同情的話,還是請你省省吧。」
「葉山同學是不是想多了?果然和深鳥小姐有相似之處——」
「——如果天王寺想挑起糾紛的話請繼續。」
「請便,但不要忘記你現在是沒有團體庇護的流浪人士,如果真的動手的話會處於劣勢哦?」
天哉話語剛落,明日香不甘心地抿嘴,一言不發。她走到茶几邊的其中一張椅子上坐下,將手中的《小王子》放到茶幾上,繼續等著對方要個説法。就在這時,她發現到茶幾上擺著一份,看起來好像是企劃書的文件,其中似曾相識的企劃名字更是吸引了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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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大廳,虹彌追著盲頭亂竄的心春。
「真是奇怪,小明居然不在女子病房……」虹彌看著手機上小夢通過聊天軟件,發給他的消息,「説什麽這次連人都沒有見到,非得讓我出面幫忙說……」
「小柴犬你快一點啦!告訴我男子病房在哪裏啦!」心春滿腦子只想著今天的目標。
虹彌依舊沒有理會心春,接著拉扯她的衣角,眼睛盯著手機螢幕並緩緩道出一句,「……不在男子病房,這次是去特待病房門外。」
「——怎麽目標又變了?話説怎麽去啊?」
「不是有指示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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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特待病房門口,只見大空和創介靠著門,似乎在偷聽著什麽的樣子;將視綫往下移,居然還發現到小夢蹲在創介身下,同樣貼近門試圖聽些什麽。
「先警告錦堂同學,期間不准突然蹲下喔!」小夢小聲警告。
「專心聼啦!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今天也拆掉綳帶換上護臂了啦!」創介示意小夢盡可能聽取裏面的對話。
「你們兩個能不能小聲點?萬一隔牆有耳怎麼辦?」大空警告兩人。
「什麼隔牆有耳?要擔心這個的,是裡面的人吧?」小夢無意識地提高聲量反駁。
這時遲那時快,病房的門被打開,原本竊聽的三人,也因此失足跌進了病房,抬頭一看,眼前的場景讓三人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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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寺天哉——!」看見眼前的人,小夢和創介不約而同地驚呼。
「又是你們……不怪得從門下的縫隙看到有東西遮擋了光線,就知道有人正在偷聽。」天哉順勢退後,壞笑看著撲倒跌進病房的三人,「說吧,到底為什麼偷聽?」
「正好……我才想找天王寺理論呢!」小夢正準備爬起來和天王寺對峙,但發現自己在跌進病房那刻就被兩個男生壓著,「……話說廣瀨同學還有錦堂同學,你們至少也該從我身上離開吧?!好重啊!」
大空站起並一把拉起創介,正當他準備開門見山質問天哉,突然發現到坐在茶几邊的明日香,「……葉山你怎麼在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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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平時被發現出現在敵方的陣地,明日香肯定會緊張地矢口否認;但當下的她一反平常,臉上看不到絲毫緊張,就連否認也很曖昧不明。
「沒什麼,找天王寺談判罷了。」她手持企劃書坐在小椅子上,往兩個男生斜視而去,發現到創介的右眼以眼罩覆蓋著,站起並準備走上前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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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天王寺的任何條件都不要答應——」
「太遲了,她已經做出選擇了。」未待創介喊完,天哉立即打岔並一手擋著明日香前進的方向,「難道錦堂創介還不明白,是什麼演變成今天這樣的嗎?」
「我不知道天王寺你想做什麼,但我可沒有聽説過小明有要退團的意願——」創介堅持己見。
「你確定?」天哉悻然壞笑,走回小桌子前,將報章打開展示,「報紙都這麼寫了喔,請問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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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被眼罩遮住了右眼,那些畫面和標題依舊以乘倍數的衝擊,映入創介的左眼並震撼了他的內心。
「可惡……」小夢看不下去,氣得一把搶過報紙並當場將之撕碎,隨後就是衝著天哉破口大罵,「到底是誰提供消息給媒體的?!我們任何一人可沒說過散團,除了那個廣瀨同學提到進來鬧事的婦人!」
「我可沒有提供消息喔,還有身為花咲財閥千金,你知道這樣大庭廣眾下撕碎報章的動作,是會影響形象的嗎?我都在為花咲董事長難過了呢。」
被天哉提起的那個名字,剛好踩在小夢的痛處上,她自然氣不打一處來,「不用你操心,反正我已經和他們斷絕關係了!」
「花咲同學知道嗎?和未成年斷絕關係,形同把孩子送到孤兒院一樣棄養喔,還請您弄清楚斷絕關係和斷絕往來之間的差別。說出這樣六親不認的話,我想花咲夫人應該很難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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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虹彌聞聲闖進特待病房一探究竟,同行的心春緊追在後。
「喂,發生什麽事了!……小明你這是!?」虹彌闖進病房的那一刻,看到眼前的亂象,以及一地被撕碎的報紙,當下一臉錯愕。
天哉聞聲聽到有人闖進來,循聲將視綫轉到站在門口的兩人,「……小鳥游虹彌?留級一年都快畢業的人了,居然還學不會進房前先敲門嗎?」
「你們這是在幹嘛?有話好好説啊!」就算是和在場的大部分人素未謀面,心春依舊試圖從中調解,「明日香你也是説點什麽——」
「居然連外人都帶上了?」天哉斜眼掃視發現到了後方的心春,擅自打斷對話的同時單手遮住鼻子,看起來滿臉嫌棄,「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有人會披著一身烟味進醫院,不知道是缺乏常識還是不顧形象呢?」
心春意識到這很明顯的就是在講自己,當下惱羞成怒,「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講話也注意一下好吧!我來醫院前也有試圖噴香水消除烟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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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哉什麽都不説,對心春的穿著上下打量一番,隨後再次壞笑,「從你身上果然發現了常見於創作人的缺乏常識,把『缺乏』再降格到『毫無』的話,一點也不過分——這位烟槍小姐,你的職業會是和文創類有關係的吧?」
「那又怎麽樣?這并不能成爲你歧視的理由!又不偷不搶的!」
「就是啊!真正該檢討的,應該是天王寺你吧!憑什麽傷害人……」創介接在心春之後向天哉喊話。
「這不叫傷害,叫勸退,還請錦堂創介你弄清楚。」天哉將視綫拉回來,接著就是表達了長長的不忿,「爲什麽社會秩序會越來越亂、有的人明明不具那個才能卻仍舊坐在那個位置上,繼續創作出毫無水準的作品;有的人明明更具有創作出更高水準的作品,卻因爲大衆視角這個致命要素而不入流,被迫離開那個更適合自己的位置……」
小夢越發聼不下去,厲聲打岔並試圖以毒攻毒,「所以天王寺天哉你到底是想表達什麽啊!?整個人怎麽就八王子祐輝上身了啊?會不會是對方在倉鼠計劃中被壓死了,靈魂附體到你身上來啦?」
「口出惡言會破壞千金小姐的形象哦?啊差點忘了你也自願抛棄這個身份了……就是報章上的報導已成事實,換言之Taylor'S已經蕩然無存,消失在衆人短暫的矚目中了。這不是在場任何一個人拼命反駁,就能否決並扭轉局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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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利用媒體快流量快且廣的特點,來製造輿論嗎?」大空氣得咬牙切齒。
「我可沒有參與提供消息這一部分呢。」天哉有意避之,以別的話題繼續,「不過人們就是愚昧、善忘、且只顧眼前利益的視覺生物;他們只喜歡光有外表、卻毫無深度和營養的事物。從評斷別人到做任何決定,永遠只靠看到當下的外表,卻對背後的努力視而不見;就算是道出自己所經歷的的辛酸、和付出的努力,聽到最多的答案也是理所當然、更甚的就是何必辛苦自己,放棄它並往更能創造價值的領域如醫學、金融等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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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配合伯母,把Taylor'S給解散的理由?你這樣來評斷和小鳥游前輩同行的那位小姐的行爲,并不會顯得你有一定的修養。」創介質問並反駁。
「要是你能明白深鳥小姐的苦心,也不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了——請問錦堂創介,從開始活動到現在,你有收到什麽實質益處、抑或者是各種勸退和阻擾嗎?」
「實質益處什麽的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勸退和阻擾,就是現在——」
未待創介説完,天哉走到他面前,一根食指直勾勾地指向他,「你的第一個答案已經道出了現實。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且沒有帶來實質益處的東西該消失了,沒錯也包括Taylor'S,這個僅僅是爲了對抗新學生會而成立的東西——那些買樂器的錢省下來,換一副眼鏡不好嗎?」
「嘖……小明你説點什麽啊!」
「森陽菜老師也知道光靠藝術創作無法維生,已經做出她的選擇了。如果你是真心爲她好的話,還請你停止勸阻。」天哉收起壞笑,面無表情的臉上因銳利的眼神和話中帶刺,顯得他此刻看起來并不好談,「如果你們仍舊沒有退意,那也沒關係,我會請護理人員和保安將你們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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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彌聽聞心生不妙,一把拉著創介,「看來今天是破局了,先走吧!」
「別這樣小鳥游前輩!目前情況對我們不利,但從葉山的話聽來她也沒有明確表明……」大空勸阻。
「所以現在是怎麽樣啦!到底要去哪裏談?談什麽?」心春因當前混亂的情況,開始顯得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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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一把高亢的男聲於門外響起。
「哦呀,我聼到特待病房有人説我死了,附身到天哉身上這種話呢——到底是誰,心腸和嘴巴一樣那麽狠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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