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裡出現的是劉鐵平。不似當初只是具透明的靈體,這回與一般人無異,能清楚看見他的臉龐。
原來剛剛千鈞一髮之際,是劉鐵平化成一道白光,擋住了黑根。他跪了下去,抱住了痛苦不堪的李珍珍,輕聲地說「小珍,別再恨了,妳還有我啊。」
李珍珍聽到劉鐵平出聲,十分驚訝「鐵平,你怎麼能說話了?」
「在我死後,就能說話了。」他憐惜的看著李珍珍,摸了摸她因為戰鬥而毛躁的頭髮,「我死後,一切的殘缺,一切的苦痛都消散了。」
「可是我沒有,我的心還是好痛。我恨!我恨那些害我們變成這樣的人。」她帶著怨懟的眼神,看著在場的人。
「放下吧,這五百年來,我始終都沒離開,看著妳傷害無辜的人,那些人的遭遇不也跟我們一樣?那妳又怎麼跟那些人交代呢?」劉鐵平溫柔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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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珍珍表情一楞,傻在當場,被仇恨沖昏頭的自己,完全沒想到她的所作所為,與林金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更加可惡,一昧地想得到力量,好出去報仇,讓自己墜入了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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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鐵平將其攬入懷中,她在他懷裡啜泣,顯然還未完全泯滅人性。
「不管多久,我都會陪妳償還完罪孽。」劉鐵平將她抱緊。兩人身後忽然出現了一男一女穿著時髦的人。男人穿著白色西裝,戴著白色鬼面具,打著一條鮮紅色的領帶。女人一身黑色勁裝,皮衣皮褲,腰上有鐵鍊,手上戴著手指虎,戴著黑色鬼面具,看上去很龐克。
「我們是黑白無常,奉命來逮捕妳歸案,妳有權保持緘默,但往後妳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變成呈堂證供。」白色西裝男子從口袋拿出了一只本子,攤開裡面的證件,上面寫著『白無常,地府鬼差組長』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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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珍珍,我們等妳等了五百年,要不是這結界,妳早該報到了。」白無常語氣冰冷,有如死亡一樣讓人失去溫度。黑無常手裡盪著手銬,準備上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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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之後會怎樣?」劉鐵平膽怯的發出了聲音。在黑白無常面前,靈體天生就懼怕。如果他們願意,光威壓就能震得靈體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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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夠資格跟我們說話嗎?」黑無常瞪了劉鐵平一眼,散發出的威壓,讓他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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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無常出手擋在黑無常面前,「這位先生,她之後會怎樣,我們無法給你確切的答覆,這部分要看閻王大人怎麼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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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樣啊…...」要不是白無常及時擋在劉鐵平面前,被黑無常這麼一瞪,會魂飛魄散的。
「但是先生,現在地府司法系統很完善,如果你要來探望她,還是可以經由正當管道申請。」白無常押走李珍珍之前,轉頭對劉鐵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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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鐵平一聽,露出了一抹燦爛的微笑。
「如果你不急著投胎的話。」白無常又補了一句。劉鐵平不是他們負責勾的魂,但是就他所知,他早已得到可投胎的許可,但是看樣子,他是不會急著去投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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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路上─
白無常與黑無常將李珍珍押上地府囚車以後,兩人坐回駕駛座,前方出現一個漩渦,往地府方向駛去。
白無常瞪了黑無常一眼,與剛剛彬彬有禮的形象完全不同,眼神異常冷酷,帶著興師問罪「妳剛剛是想在那發難嗎?」
黑無常被白無常瞪了一眼,再怎麼桀驁不遜,也低下了頭,但是不免還是為自己辯護了幾句「他們都是不受控的靈體,藉機收了他們也是為民除害阿。」
白無常一聽,更怒了,瞪了黑無常一眼「懂什麼?要搞清楚,給妳力量是要妳善盡本分,誰給妳權限來評斷世間善惡?妳的官何時大到可以破壞地府要的人?」
黑無常頭更低了,他們雖然有神鬼等級的力量,但是職權只限於聽命行事,沒有權力作出判斷的事情,除非遇到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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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妳差點毀掉了大人們的計畫。」白無常轉了個眼神,向前方直行,這個案子他跟了五百年,李珍珍只是個開頭,差點毀了多年來的心血。
「計畫?」黑無常聽到關鍵字,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妳還太菜,這件事情還不夠格聽。」連他都不知道是甚麼計畫,要不是上級有下命令,特別發函標註,他也不會知道有計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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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不多見,在人間界更是屈指可數,要官差特別注意某些案件,這表示與一些計畫有牽扯,不能誤傷。
但是被標記的人、事、物,不代表就獲得免死金牌。因為人的生死是天注定的,不是神與鬼差可以做干涉的,特別標記只是做到提醒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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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能透露一點?一點就好。」黑無常睜著大眼看著白無常,一臉懇求。
「說了不行,還要我講第二次嗎?」白無常又瞪了黑無常一眼,說著就把車往前疾駛,消失在沙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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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密室中,聶叫醒了昏倒的秦政,把剛剛的事告訴了他,黑白無常出現勾走了李珍珍的事情,但卻刻意沒提起紅色鑰石的事情。
「這樣啊,既然白無常這樣說了,想必你也能安心了。」秦政看上去很虛弱,他握著劉鐵平的手說。
「對了,請問你是?」秦政發現有一雙目光一直看著他,不自覺地對上了眼。
「喔,他叫郭準,是隻夜梟,這片森林的守護者。」聶發現自己忘了介紹,連忙補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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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準對秦政微微點了頭,但是還是一直注視著他,看得秦政怪不自在的。這也難怪,他與剛剛戰鬥時差異太大,讓郭準充滿了好奇。
「恩…...請問…...我臉上有東西嗎?」秦政被看得受不了了,忍不住開口提問。
「你們都沒發現嗎?」郭準指著秦政胸口,那個被李珍珍刺穿的空洞。
「嗯?」聶與秦政同時往洞看,發現裏頭淌著血。
「啊!好痛啊!你怎麼沒發現我受了重傷?」秦政發現後,痛得哀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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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眼明手快,趕緊封住了秦政幾處大穴,將血止住。並用妖力為其治療,讓他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欸,雖然癒合了,但近期你不能再戰鬥了。」聶憂心的看著秦政,雖然現在不會流血了,但是一劇烈運動,還是會再次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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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準將聶拉到一旁,偷偷指向秦政,小聲地說:「聶哥,你沒有發現,那小子沒有心臟嗎?」
「哦?是嗎?可能他的心臟在右邊吧。」聶顯然沒有很驚訝。
「不!他沒有心臟,我們夜梟一族天生就能看見萬物的波動,剛剛他胸口沒有心臟的跳動。」郭準斬釘截鐵地說。
「我說郭弟啊,有沒有心臟又有什麼關係呢?重點是他還活得好好的不是嗎?」聶笑了笑,似乎不想繼續談論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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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準也是個聰明人,知道聶一定知曉些什麼事,只是不能說罷了。
「對了!林騫那臭小子呢?」秦政忽然想到,按造計畫,他現在應該會出現在這阿。眾人才發現,林騫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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