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被捅成馬蜂窩,韓焰情急之下,瞳孔瞬間轉成灰白色,右眼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吸力,把百支銅箭吸入眼眸中。這場景與當初韓霜吸入雷光長戟兜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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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我還得射中信字靶啊。』這是他失去意識前最後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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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韓焰左眼瞳孔噴出了一把巨箭。與其說是巨箭,不如說是一把粗大的銅矛,這銅矛的大小似乎是融合了剛才上百支的銅箭而成。以萬鈞之勢穿過了氣縫,直接捅穿了信字靶。
他當時不知道,自己已經首次覺醒了『銀蟬眼』。
『轟!轟!』前方的牆緩緩的縮進了地面,眼前出現了『馬』門。馬門前方有一座駿馬奔騰的銅像,雙腳站立,前腳高高舉起,看上去氣勢十足。
『匡啷』一聲清脆的聲響迴盪,信字靶掉下一片簧片。這片簧片是韓焰閉上雙眼前看見的最後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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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沉睡了多久,韓焰忽然覺得手腕一陣扎痛透心,迫使他驚醒了過來。原來第二支蠟燭已熄滅,第二枚銅錢出現在他手腕上。銅錢的作用是提醒,越後面的銅錢表示時間越緊迫,所以提醒的效力會一枚比一枚激烈,才第二枚就足以把韓焰電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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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簧片!簧片!」剛驚醒的韓焰不斷重複昏迷前看到的東西,他現在滿腦子只想找到簧片。於是他飛似的撲到信字靶下,撿起掉落的簧片。
『糟了!已經第二枚了。』找到簧片後,他發現了手腕上的第二枚銅錢。目前才到馬門,如果現在回頭等於前功盡棄,前面的苦都白受了。於是他選擇忽略與韓霜的約定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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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決心後,現在的問題是,簧片要怎麼使用?
他仔細研究肆號馬頭,發現馬嘴裡舌頭的部分剛好有個能放入簧片的凹槽。
『要放進馬嘴裡嗎?但為何是簧片呢?』這點他想不通,但依照之前的推理,放入簧片應該不會錯。他顫抖的拿起簧片,準備放進肆號馬嘴裡。
他深呼一口氣,牙一咬,迅速地將簧片塞入了馬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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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馬門打開了,門前銅馬嘴裡滾出一捲捲軸,上面寫道:
『好漢一言勝駟馬,誠信為首舌如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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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舌頭如簧啊,說的比唱的好聽的意思嗎?」韓焰不敢再耽擱,兩枚銅錢表示時間已經非常緊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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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速地來到了籬之間口,『下一間是『羊』門,『籬』之間,籬是什麼意思?是圍籬?亡羊補牢?』
初步觀察這間,同樣沒看到羊門。倒是多了很多詭異的黑色大門,一共有九扇全在同一面牆上。另外有十隻銅羊排排站在場中央,格局跟之前箭之間有些類似。
韓焰小心翼翼的進入房間,仔細觀察房間可能的線索。十隻銅羊額頭分別被刻上,心、肝、脾、肺、腎、胃、腸、膽、胰以及腦。每隻銅羊下方都有四個輪子,右後輪上面皆卡了一支長條型卡榫,使它們固定在原地。
「又是十個,不對啊!這不是數字羊。」他大感不妙,不是數字羊,表示不是羊門的開關,可能又是前置關卡。
轉頭觀察身後的九扇門,門由黑曜岩製成,上方由左至右分別用鮮紅色墨水寫上,崎、嶇、碎、陡、曲、迴、凶、險以及彎。每扇門都有鑰匙孔,需要用鑰匙才能開門。
「十隻羊,九扇門,這只是前置關卡?」對關卡的難度感到訝異。後面的關卡越來越複雜,他不但體力透支還感覺自己腦力幾乎被榨乾。
「我一定是非常人……一定是非常人......一定是。」他低著頭不斷呢喃,似乎精神有些異常又像是在為自己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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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扇門,每扇門上的字都極為凶險,感覺選哪扇門都不好過,但是不選又不行。九扇門、崎嶇、碎陡、曲迴、凶險、彎、羊、內臟……」韓焰盡可能的想串聯這幾條線索。
『羊心、羊肝……羊腎……羊腸,對了羊腸!又有九扇崎嶇的門各表一條道路,是羊腸九曲!』他興奮地打了個響指,高興的說道。
韓焰仔細地摸索腸羊銅像,發現輪胎上的卡榫果然可以拆下來,形狀有如一把鑰匙般。拆下卡榫的銅羊變成一台可移動的小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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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到底要選哪扇門呢?』又回到最初的問題,要選哪扇門才對?九個字都凶險,每扇門都不善。
『等等,羊腸九曲,腸羊,曲門,九號羊!』這一切都太巧了,順著羊腸九曲往下想,就能完美通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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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要選曲門插入鑰匙的時侯,腦中忽然閃過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想到了虎門時自己的大意。
望著眼前的黑門紅字,他隱隱有種預感,這次選錯絕對回不來。
『會有那麼容易嗎?或許是陷阱……或許還有其他線索。』因為曲門實在太直觀,韓焰不敢貿然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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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像被電到般僵直,愣在了原地,「如果只用羊腸九曲就能過關,那為何要叫『籬』之間?」他想起了一項重要的關鍵,『這關很明顯有前後關卡,似乎終究會繞回亡羊補牢這句話。』
『亡羊補牢,籬之間、圍籬、補籬,表示籬有缺才要補,籬有漏才會亡羊。』韓焰重新審視門上的字。『籬有缺,表示籬不全,那要補什麼?』
「啊!該不會......是『凶』。」籬如果拆開,有竹、亠、凶、禸跟隹,門上剛好就有『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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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發現了新的線索,他也不敢貿然開門。在『凶』與『曲』之間猶豫不絕。
「凶設計的巧妙,曲更是直觀,倒底是哪一個……」韓焰很想選曲,因為人都想往輕鬆的路走。選曲門如果正確,那可以說這整關就是腸、曲、玖,直接通關。如果是凶,那後面的數字還未必一定是玖。
『可是不會平白無故稱為『籬』之間啊,這是很重要的關鍵。』他思考過後,最後決定將一切賭在『凶』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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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插入,門鎖很順的打開。他緩緩的推開凶門。推開門的瞬間,其他黑門發出了『卡!卡!卡!』的聲音,旁邊八扇門全部被鎖死。
「果然沒有辦法同時開兩扇門嗎?」這是他預料中的事,只是沒想到開一扇門會導致其他門被反鎖。
凶門開後,裡頭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僅僅能看見眼前一步左右的距離。藉由這距離,可知道門後道路的走向是下坡段。
看著眼前的漆黑,韓焰又遲疑了,他無法預測自己走進去後會遇上什麼。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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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腸羊銅像的頭頂忽然冒出了一搓火源。
「羊有輪子,又有光源,這不是擺明是要我坐這隻銅羊下去?」韓焰百般不願意,因為輪子哪有腳利索。再說速度也不好控制,遇上彎道該怎麼辦?但是明擺著的線索,不騎下去又怕過不了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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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到底選得對不對呢?』他將銅羊推至凶門前,準備朝黑暗與未知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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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忽然傳來淒厲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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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不打算坐上去,想一路用牽的到盡頭。但是不料坡度太陡,銅羊一個下衝,將他連人一起帶了下去,現在他不坐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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