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考生均通過五十重關,妳們可選擇繼續通關或是到此為止,出關離開。』殷沐雪與龍若妍站在全黑的空間中,燭龍的聲音從天而降。
整個空間出奇的寂靜,兩人各有所思,雙雙陷入沉默之中,似乎都在等著對方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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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們的選擇?』見兩人久久不選,燭龍又問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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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到此為止!」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龍若妍,這讓殷沐雪感到有些奇怪,好強如她怎麼可能在她之前就放棄繼續通關?她應該多少能感覺到自己受傷,會趁這個機會一舉超前才對,難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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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若妍方才受到精神層面的打擊,雖然肉體上還能繼續戰鬥,但直覺告訴她必須得先緩緩,整理好思緒再繼續前進,不然可能會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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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在意妳要不要繼續挑戰,哼!我是為了我自己!」或許是看出殷沐雪眼中的疑惑也可能是自尊心作祟,她嘴上還是要逞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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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決定到此為止。」聽見殷沐雪的回答換龍若妍吃驚了,瞪大眼盯著她看。但殷沐雪有自己的考量,依照目前條件是無法觸及六十重,差距太大了,加上有傷在身,多前進一重沒有什麼實質意義,不如好好休養來日東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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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在可憐我嗎?」龍若妍終究還是沒忍住,憤怒的質問殷沐雪。
「我從來就只在乎我自己。」殷沐雪冷淡的回應。但話是這樣說,與秦政的差距還是讓她產生了濃烈的劣等感。
「哼!」龍若妍撇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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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考生殷沐雪,考生龍若妍,妳們的成績是龍道幻境五十重,通關。』燭龍說完,將兩人傳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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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黑的畫面,一團氣泡『咕嚕咕嚕』的從耳朵邊經過,肺部的缺氧彷彿將靈魂抽取了出來。
「嗚!……唔……唔……」一個孩童從裝滿水的水桶中被撈起,頭下腳上看上去經歷了一場殘酷的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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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就像我說的一樣,這娃他淹不死。」獐頭鼠目的人販如蒼蠅般在一旁搓著手。
「你別看他還小,他力氣可比五個成年人還大,耐打抗揍,最適合你們這種搞雜技的。」眼看腦滿腸肥的雜技團老闆還有些猶豫,人販又湊上去加了把柴火。
「這小子是人吧?」雜耍團老闆問道。
「當然!絕對是人沒錯!」人販拿起刀就往孩童胳膊輕輕一割,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順著水滴落至水面,染起了一圈一圈紅暈。「您看,他還流著血呢,鮮紅色的。」眼看老闆還是皺著眉頭,人販突然明白了過來,「當然他是不是人,端看老闆您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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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二十兩,有些價高了吧。」雜技團老闆摸了摸下巴,表情為難中帶點狐疑,他也知道人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說老闆啊,其他貨我不敢說,這貨二十兩我他媽絕對是虧本在賣。」人販眼睜睜看著這隻死肥豬試了又試、淹了又淹、打了又打,就是遲遲不肯下標,火氣也上來了。
「既然你說得如此厲害,那我們就淹到明天吧,如果他還活著的話。」老闆說完鬆了手,孩童就這樣再次跌進水桶裡。
眼看此人如此跋扈,人販一刀子就砍在了桌子上,但臉上還是堆滿了笑容,「不是吧老闆,你這樣試,如果之後又不買,我不是很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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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兩!」老闆閉起眼睛看也不看人販。
「十八!」眼看再下去就要賠了,人販也只能退一步。
「好!就十八!」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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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銅瞬間驚醒,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呼呼呼……怎麼在這時後想起……」
稍微喘了口氣理了理思緒後,意識到自己被大水衝上了岸,才漸漸回想起稍早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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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生李靖銅,你前二十重一路平順,沒什麼太突出的表現,體內雖寄宿著雲鬼,但似乎無法完全控制,甚至是無用武之地。暫且將你分在四十三重關吧。』燭龍話中帶著些許的責備。由於李靖銅的雲霧體質,在前二十重森林與沙漠可說是佔盡了便宜,在森林裡易躲藏,在沙漠中更是一路騰空著過關。
『四十三重關至四十五重關,你必須從忘川河下游逆流而上,順利渡河抵達冥府才算通關。』
忘川河又稱冥河或是奈河。人死後要過鬼門關,經過黃泉路,在黃泉路與冥府之間由忘川河劃分為界。忘川河河水呈現血黃色,裡面盡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蛇蟲佈滿、腥風撲面。河川上有奈何橋,橋邊坐著一位老太婆,名叫孟婆。相傳要過忘川河,必過奈何橋,要過奈何橋,必喝孟婆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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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有問題,為何我得跟這個下等的傢伙一起?」李靖銅身後傳出一道傲嬌的聲音。
「妳說誰是下等的傢伙?」李靖銅滿腔怒火,轉頭準備上前理論。
聲音的主人是丹梓霓,現任百花宗宗主丹湮聲之女。只見她一頭紅褐色長髮,頭上滿是各種花形狀的頭飾,身穿百花圖案的華服,看上去雍容華貴,一臉大家閨秀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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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喜歡,可以不接受測驗,想現在就離開?』燭龍哪能容許她這大小姐脾氣,準備下逐客令。
「好嘛好嘛,對不起嘛,燭龍爺爺,您別、您別。」丹梓霓馬上裝出撒嬌可人的表情,換臉比翻書還快。
「蛤?」李靖銅在一旁看傻了眼,這女子能屈能伸的功夫堪稱一絕,前一秒還是嬌蠻的大小姐,下一秒說撒嬌就撒嬌,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女人心海底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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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為例!』
「是是是!燭龍爺爺,小女保證絕不再犯。」
丹梓霓話音才剛落,她與李靖銅兩腳一空,雙雙掉進忘川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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