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後半段會不太一樣。』韓焰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提著如鉛塊般的步伐,往前緩慢邁進。『接下來要進入『馬』門,『箭』之間。希望不要一進去就箭如雨下才好。』他現在真的沒有力氣再閃躲了。
放眼望去『箭』之間,由於光線昏暗,只能看個大概。除了自己走出狹道這面以外,房間其他三面環牆,原本該是門的地方是一面厚重的牆壁。場中央有十匹銅馬排排站面對著他。但這次奇怪的是,每匹銅馬前方各站有一座人型石像牽著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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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我......我是不是走錯了?」因為眼前沒有門是個死胡同,空間也是其他間的一半左右,這讓韓焰忍不住驚呼,是不是自己搞錯了什麼環節。『小冊子......』他反射性翻開隨身小冊子,才想起它早已失去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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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焰在箭之間門口不斷張望,因為『箭』字實在太恐怖,為求謹慎他甩出了繩子測試是否有致死機關。等到確定完全無動靜以後,才敢進入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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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細看後發現,銅馬頭上同樣有被編碼,從左至右分別是零到玖。石像的模樣是個馬伕,每位馬伕胸口都被刻了身體的某個部位,從左到右分別是眉、眼、耳、鼻、口、首、手、足、軀以及髀。每位石像身後都各背著一只細長的銅盒,大概一條手臂那麼長。銅盒上面皆上了一道鑰匙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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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十?二十個選擇?」韓焰看傻了,這難度可不是只提升兩倍。縱使他個性再冷靜,現在也緊張到全身發熱。
『零眉、壹眼、貳耳、參鼻、肆口、伍首、陸手、柒足、捌軀以及玖髀。』他仔細的算,將兩者合併起來,看能不能發現端倪。
『怎麼辦?完全沒有頭緒,馬跟身體部位有什麼關係?難道是馬不知臉長?哎呀!不是。』他腦中忽然跑出一句完全不相關的諺語,急忙甩甩頭,他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冷靜。
『應該是馬耳東風?馬首是瞻?耳、首。』韓焰不敢輕易嘗試,有了先前的經驗,怕不小心觸動到機關。
『或許眼下最應該的是先找找看有沒有門。』因為不敢輕易嘗試,索性先去找其他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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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焰繞過銅馬群,來到正後方原本應該是門位子的那堵牆。就在他繞過馬群的瞬間聽到『轟轟』兩聲,牆壁後方傳來細微的聲音。
聲音過後這面牆上方約兩個人身長的地方,有火光透了出來,剛剛的聲音似乎是火把被點燃了。這光線讓他發現了牆上有一道約三寸寬、二十尺長的狹長氣縫,這氣縫平整切割,一看就是人為設計。「原來這後面還有個房間!」他喜出望外,可是無奈氣縫太高,他看不到對面有什麼,但想必牆對面一定另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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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把這堵牆打掉嗎?如果要除去這面牆,勢必要先知道牆後方有什麼。』他環顧四週,發現只有站在銅馬上才能依稀望到對面。於是他選擇了正中間第肆號銅馬站了上去。
站上馬匹後一望,還真的給他發現了些什麼。透過氣縫看去,只見牆後方有八個箭靶,剛好與他視線呈現水平。八個靶由左而右,正中央分別寫了,忠、孝、仁、愛、信、義、和以及平,『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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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之間,有靶。有靶表示要射箭過去,那麼這間房間絕對有弓與箭。』韓焰立馬看向馬伕背後的銅盒,那大小剛好就能放進一張弓箭。
「馬、數字、身體部位、弓箭以及八德,目前有這些線索。有什麼能把這些連結起來?」他將剛剛想到的馬首是瞻與馬耳東風寫在地上仔細端詳。首先將馬耳東風劃去,只留下馬首是瞻,『馬首是瞻表忠心,『忠』,可是他跟數字有什麼關係?』
『數字......零馬、壹馬......肆馬,駟馬,難道是駟馬難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腦袋閃出了新的想法。「一言既出,言一出口好比『箭』,開弓沒有回頭箭。言出口,有『口』。駟馬難追,有數字『駟』。可這八德......言既出口而無回是『信』。」他心跳瘋狂躁動,竟然每樣都說得通。
想到這裡,他趕緊摸索『口』字號碼伕的石像,果然在他嘴部位發現了一個小機關。一拉開嘴,裏頭有把鑰匙,『這勢必就是要開後面那個銅盒。』
果不其然,這把鑰匙可以打開馬伕背後這只銅盒,而裏頭確實擺放著一張弓與一支銅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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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他拿出弓箭的瞬間機關啟動,十匹馬像是忽然有了生命,開始前後快速擺動,速度之快,樣子就像在草原全力衝刺一般。
「這是......這是要我怎麼上去?」看到眼前情景,韓焰瞬間傻掉。別說要射箭了,連要上馬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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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沒有失去冷靜,依照過往經驗,關卡雖難但是不到無法破解的程度。他靜下心觀察,發現馬的擺動雖然快,卻不齊一,『剛剛明明是一起觸動的,怎麼會不齊呢?』
『這表示銅馬的擺動速度會變或是可能有暫停的時間。』事實上他猜對了一半,這些銅馬雖然不會停下來,卻是變速的。在某些時候個別馬匹的擺動會特別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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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只有一隻,要怎麼樣才能射的最準?』氣孔很狹窄,馬匹又一直前後擺動,這種情況下要精準射中靶心難度非常高。
『肆號馬排第五匹,剛好『信』字靶也是第五面,難道是巧合?』這意外的發現讓韓焰非常驚喜,這一切彷彿都是安排好的。
他另外發現,每匹銅馬的緩速時間大約只有五秒。這五秒銅馬幾乎可以說是等同於靜止。錯過這五秒,就必須再等一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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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的弓術只能勉強算普通而已,平常練習時沒有一次贏過韓霜。這次高難度的射擊讓他有些緊張,他咬咬牙將手汗擦乾,好不容易止住顫抖的雙手,穩穩地將弓抓牢,箭也擺在弓上蓄勢待發。等肆號馬一緩下來,就要跳上馬背瞄準射擊,穿過氣縫擊中『信』字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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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撲通!撲通......』他能清楚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來了!」肆號馬緩下來的瞬間,韓焰向上一躍,準備轉身射出銅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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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他完全沒料到自己鞋子是濕的,加上銅馬馬背光滑,一蹬上去就滑了一跤,箭就這樣拖手而出,不偏不倚的射中了『平』字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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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銅箭射中『平』字靶的瞬間,『箭』之間的機關啟動,四面八方射出上百支銅箭,往還在空中的韓焰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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