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說妳是蠱王二弟子?證明呢?」百足率人趕到蟲洞口,看見兩位身穿黑袍斗篷的女子站在前方。前面領頭的女子皮膚白皙欠缺血色,眉心有個梅花印,面容確實是上官婉兒。而身後看似丫鬟或是隨從的女子,則沒脫下蓋頭,似乎帶著面具,看不清面容。
「見令如見人。」上官婉兒不囉嗦,直接從袖口掏出一塊令牌。其金邊銀底,有個篆體蠱字以及南疆蟲役的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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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忽然一旁的岩石碎裂,棠刃一刀將岩石削平。只見他滿額頭青筋,怒目瞪著上官婉兒,「妳來做啥?」
風月則雙手環著胸,一臉曖昧地準備看好戲。
「別衝動,先聽她怎麼說。」百足擋在了棠刃面前,轉頭對上官婉兒說道,「膽敢獨自擅闖敵營,我敬妳的勇氣,姑且聽聽妳的目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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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和。」
「妳!事到如今才來談和,是在開玩笑嗎?」棠刃快壓抑不住自己脾氣,要不是百足擋著,他已經衝出去砍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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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兒身後的隨從也想上前護主,卻被她擋下。「他是哪位?我能否跟能理事的人談?」婉兒瞪了棠刃一眼,像是在看名莽夫一般,眼裡充滿了不屑。
「妳那什麼眼神?」棠刃受到挑釁,準備拔刀迎戰。
「風月!」眼看就要拉不住,百足用眼神示意,要她拉棠刃下去。
「又我?」風月瞪了百足一眼,無奈的走到棠刃耳邊嘀咕幾聲。
「妳別想老用老頭子壓我。」棠刃脾氣趨於臨界點,隨時都要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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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忽然傳令兵出現在眾人身後。
「快說。」百足也是不耐煩,「馬的今兒個一堆狗屁事。」
「主公......主公他醒了。」
「真的?快!我們快去看。」裡頭最高興的就是百足,總算可以擺脫這些瞎事。棠刃也將脾氣壓了下來,不甘心的撇過頭。
「那她們怎麼辦?」風月湊上前,指了指上官婉兒她們。
「妳負責盯著她們。」百足眼看風月一臉不情願,嘆了口氣,「唉,可別覺得是苦差事,不然換妳去跟主公稟報談和的事如何?」
「算了,盯就盯吧。」一聽到要去跟葦峨報告使者談合的事,風月趕緊腳底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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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足一進王帳,炭都與魁誅都已在裡頭。他先瞄了兩人後,接著雙手一拱說道,「稟報主公,南疆蟲役使者求見,意在談和。」
「讓他們進來吧。」葦峨雖然轉醒,但身體依舊虛弱。唇白臉青,模樣老了十歲有餘。
聽了葦峨的話,百足大感意外,平常總與蟲役不共戴天的主公怎會如此輕易就接見二人?他疑惑地看了炭都與魁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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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兒與身後隨從一同進入王帳,裡頭站滿了所有的蟲將。
「賜座。」葦峨發出了沙啞的聲音,旁邊的士兵立即搬出一張椅子。
「敝人見過蟲神葦大人。」上官婉兒拱拱手微微點了頭。
「請坐。」葦峨吃力的坐起身,揮手示意上官婉兒入坐。但她依然站著,遲遲不肯移動腳步,「請問閣下為何不坐?難道我們有何招待不週?」
「敝人聽聞葦大人自詡禮儀之邦,雖然我隨從是役蟲,但是我帶她情同姊妹,怎能我有座她卻沒有?」身後的隨眾將蓋頭掀開,她帶了一張單孔面具,只露出一隻眼睛,是水藍色的瞳孔。
「這確實是我們怠慢。」葦峨眼神一掃,旁邊士兵連忙補上一張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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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人就定位,葦峨率先開口,「聽聞閣下遠道而來,是為了談和?」
「正是。」上官婉兒手腕一轉,掌上多了一封卷軸。「這上面有我師父的玉印,並提出了和談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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葦峨接過卷軸,仔細研讀。
「我們蟲役只有三點要求,同時提供三點讓利。其一,以毒蠱關為界,以北為蟲役之國,以南為蟲族之疆,讓利的部分則是,不獵補毒蠱關以南之蟲。」
「其二,五年之內雙方不再發動戰爭,讓利部分五年之內不獵捕南森之蟲。」
「其三,已獵捕之蟲歸蟲役所有,讓利部分,往後蟲役與役蟲之間關係,可訂定靈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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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不等葦峨出聲,棠刃率先坐不住,站起來大聲喝斥。
葦峨伸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上官閣下,請原諒他的魯莽。」接著把桌上的捲軸闔起,接著說道,「不過既然我的將領會坐不住,你們又怎麼認為我會接受條件呢?」
「葦大人,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毒蠱關一役你們蟲族損傷慘重,甚至連你也元氣大傷,雖然將相尚且勘戰,但是無可用之兵,恐怕......」上官婉兒頭微低,說到關鍵一對杏眼往上看,緊盯著葦峨,表示寸步不讓。「恐怕敗相已現。」
「您師父身體可安好?」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憤怒,葦峨反而天外飛來一筆,莫名的問道。
上官婉兒一驚,瞳孔瞬間縮小,隨即壓制住情緒,外人看上去完全不著痕跡,「他老人家一切安好。」
「哦?是嗎?我看似乎要不行了吧。」葦峨一口乾掉眼前的湯藥,接著說道,「我之所以發動戰爭,是為了解放蟲族,還蟲族一個自由。而你們提出的條件,看上去似乎在讓利,卻都是以蟲族為奴的基石上發想,我們怎能接受?」
「蟲役自古靠蟲討生活,才能在南疆這塊毒蟲蚊蚋之地存活。這之中死於蟲毒、喪於虫口之人不計其數,我們也是被命運奴役之人。萬物的命運逃不出奴役,只差被誰奴役罷了。」
「不見得吧。」葦峨似笑非笑,「閣下說得或許有理,如果是妳繼承了南疆蟲役,成為了蟲母,或許我們還有得談。」
葦峨說完,王帳內一陣安靜,眾人似乎都在等待上官婉兒的回答。只見她眼光一沉,又忽然抬頭看向葦峨。「既然條件無法達成共識,師父要我帶句話,希望能在中立的地方面對面協商。」
「何來中立?你、我之事又有誰能仲裁?」
「有!地點迷竹霧林,軒轅戰神官,盛藝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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