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你好像玩得挺開心的?」黑暗處出現一道低沈的聲音。
「喔?是魁誅啊。」棠刃正哼著小調走過一片廣闊且黑暗的大廳。「是挺有意思的啊。」
「你殺了我的使者,還有萬國寺那麼多士兵,總不會什麼都不給吧?」魁誅依然在暗處,且聲音明顯不悅。
「哼,你還真小氣,不就幾個人嗎?」棠刃現在心情不錯,不想計較,「這兩個人都不錯,尤其是那個叫秦政的。」
「那你怎麼沒提他們的頭來見?難道連你都殺不死他?」
「喂喂喂,注意你的口氣,別想命令我。」棠刃往黑暗中狠瞪,「好玩的玩具我才捨不得馬上玩壞。」
「出刀還收力,我已容忍你的任性。難道你還想背叛佛?」一股強大的殺氣從黑暗中襲來。
「哼,別什麼佛不佛的,本大爺才不想陪你們玩過家家。虫神早已不在,我只按照自己的喜好行事。」棠刃完全不理會撲面而來的殺氣,繼續往前走,「我就老實說吧,現在要殺他還綽綽有餘,但是下次見面,可就難說了。」他聳聳肩,嘴角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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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隧道一角。秦政正盤坐療傷,而殷沐雪則在一旁警戒著。他們火都不敢點,生怕此時敵人追了上來。
「妳先睡一會兒吧,他們消失了。」秦政說道。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沿路監視他們的士兵全都被棠刃有心的收掉了。
「我睡不著......」殷沐雪表情複雜,顯然還為剛才的戰鬥耿耿於懷。
「人生難免遇到挫敗,只要人還活著,站起來就好。」秦政知道她從來沒輸過,想必這是第一次,難免得失心太重。
「其實......我不是像你們看到的這樣。」殷沐雪睫毛下垂,眼眸往下。
「嗯?怎樣?」秦政是從軒轅外來的人,他不懂殷沐雪指的是什麼,更不知道她在年輕一輩的學員中是怎麼樣的存在。
「這......」殷沐雪顯得有些尷尬,雖然她是同儕間有如怪物般的存在,但是自己講還是有點害羞。「就是......我並非大家想的一帆風順。」
「喔?」她的話讓秦政起了興趣。
「我甚至可以說是在失敗中長大的。」殷沐雪抬頭看著石縫中透進的月光,回想著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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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寒冷的冬天,大地一片雪白,空中的白雪因為強風,打在臉上隱隱作痛。在這樣的天氣裡,一位五歲女童正用她嬌小的雙手,緊緊握著與她體型不相襯的長劍。
『碰!』女童又一次被擊倒,落入雪堆之中。
「起來,這樣是無法成為萬劍宗最強的劍。」雪地的另一側,站了一位高大的男子。此人看上去英俊挺拔,兩道濃眉帶著如鷹般的雙眼,留著俐落的短鬍。一身純白袍子繡著金色邊紋,渾身氣勢不凡,身在雪地卻片雪不沾。此人是殷沐雪的父親,也是萬劍宗掌門,殷震天。
殷沐雪顫抖著雙腳,用劍撐起身子,站了起來。雙手以及臉頰被凍得通紅,但眼神依舊不服輸,繼續擺出架式準備應戰。
「眼神倒是不錯,但是光是眼神有什麼用?」殷震天接著又將殷沐雪打倒在地。「起來!繼續。」
這次被打趴後,殷沐雪充滿著委屈,雙眼含著淚水,卻緊咬下唇不敢哭。就這樣幾個時辰過去,在經過無數次站起又被打趴的過程後,一天的訓練終於結束。
「不要以年齡為藉口,弱小是不分年紀的。如果還是這樣連劍都握不穩,我想妳是學不會千里寒冰,終究只是無用的劍。」殷震天丟下這句話後,結束了今天的訓練。
殷沐雪呆坐在雪地上,口鼻流著血,一滴滴地落在雪上,像是控訴的眼淚。但雙眼卻空洞無神,眼淚更是一滴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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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件貂皮大衣披在她的身上,接著一位女士將其摟進了懷裡。
殷沐雪嚇了一大跳,連忙轉過頭,看清來人後,高興地大喊,「娘!」緊接著斗大的淚珠從眼眶中滾落。
此人正是殷沐雪的娘親,莫言。
「娘親知道妳辛苦,可爹爹也是為了妳好。」莫言心疼地將她口鼻流的血抹去,摸摸她的頭。「妳要體諒爹爹,萬劍宗內部鬥爭嚴重,要是沒有一位天賦出眾的人接班,我們冰劍一脈的地位隨時會被推翻。」
「內部鬥爭?推翻?」就算在怎麼聰穎,這些詞彙對一位五歲女童來說,還是太艱澀且沉重了。
「雪兒啊,這些妳現在不必懂,妳只要知道,爹爹是為妳好,為了整個脈系好就夠了。所以妳要勤練功,成為有用的劍。」莫言嘆了一口氣,心疼地望著殷沐雪清澈的雙眸,那是多麼純淨的眼眸啊。「妳把眼睛閉起來深呼吸,數到五再睜開。」
「一、二、三、四、五。」殷沐雪聽話地乖乖數著。
「是不是覺得好多了呢?」莫言慈祥地看著殷沐雪,摸摸她的頭。
「嗯!」她用力地點了點頭。其實她一點也不好,但是為了滿足母親的期望,還是露出了燦爛且純真的笑靨。
「雪兒好乖,以後遇到煩心的事,就這樣數到五,煩惱就都不見了。」莫言將她小臉上的雪撥開,「這樣吧,娘親獎勵妳,偷偷教妳幾招千里寒冰的招式如何?」
「真的嗎?」殷沐雪興奮地跳了起來,一雙小手抱著莫言的頸子。卻沒看見莫言眼中的無奈與不捨。
「當然是真的囉,但是妳千萬別跟爹爹說喔,這是我們倆的秘密。」莫言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殷沐雪用力地點了點頭,緊接著母女在雪地裡相視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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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一轉,萬劍宗議事大廳,兩人正在內密談。
「你說什麼?天界傳來的那個委託,公孫家竟然要派公孫日暘去?」殷震天吃驚的問道。
「沒錯,這任務是指定公孫家,詳細內容只有他們清楚。只是沒想到竟然派出少當家,想必茲事體大。」說話的是萬劍宗大議事,冰劍一脈大長老,秦理巖。
「這消息可靠嗎?」殷震天還是有點不可置信,畢竟少當家可是關乎整個家族的未來。
「日暘是我女婿,這消息還有可能假嗎?」原來秦理巖是秦紅的父親,消息就是從她女兒這邊來的。
「其他家呢?可有什麼動靜?」
「目前沒人想參與,大家都處於觀望狀態。」說到這秦理巖面色越來越凝重。
「這是自然,雖說這次他們號召五大門派四大家族一同前往,但細節卻保密到家,要不是你跟公孫家有這層關係,說實話我不願意淌這灘混水。」殷震天話也講得很明,他不願意平白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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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你不覺得這其中貓膩嗎?」眼看殷震天不想派出精兵,秦理巖出於關心自己女婿的心,決定使盡全力遊說。
「貓膩?你是不是還隱瞞了什麼?」他立即嗅出了關鍵,這事情絕沒那麼簡單。
「先不說他們這次號召群雄細節卻保密到家,光是鎏金任務且派出少當家就夠引人遐想。公孫日暘可是當今最強啊,是什麼樣的任務既由天界指派,又派出最強的能人呢?」秦理巖話說到此,便不再說下去。
「難道......是天命神化劍現世?」血月將至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大家都傳說或許是神劍現世之兆。只是苦無證據佐證也不知道發生在何處,後來漸漸成為臆測,也沒人再討論。
「沒錯,其他家之所以沒人參加,是因為不知道公孫家竟然派出少當家,再者因為有我這層關係,才知道這次任務是屬於鎏金等級,如果我們不趁這個機會......」
「你說的我明白,我想八成就是天命神化劍。只是軒轅盟主爭位在即,我得閉關修練,這可派誰好?」
「我想不如就全派我們冰劍一脈。如果真是神劍現世,也能防止風聲落入炎劍、雷劍與風劍他們那。」公孫日暘去秦紅也定會相隨,秦理巖出於擔心本就想親自前往,這下既能滿足私心又能保全冰劍一脈的利益,對他來說可是兩全其美。
「好,就依你說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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