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與夜羅被吸入了修羅隧道,剛踏進古墓門,就被吸入不知名的空間。夜羅左右張望,像是在尋找什麼。定睛一看,隧道牆上有很多像是古代壁畫般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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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身後傳來一陣爆吼,是凶鬼追了上來。
「糟糕,有追兵。」夜羅神色慌張,因為這是連接兩界的隧道,要到達正確的目的地,時機一閃而過,如果現在給凶鬼一鬧,可能永遠被困在空間裂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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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羅一邊揮著血刃,一邊找路。但凶鬼是有名的皮糙肉厚,普通的血刃只能造成輕微的皮肉傷,追擊還在繼續。
忽然間,凶鬼雙手一蹬往前一躍,爪子勾到秦政的背後,頸子上的『王母之心』繩子斷了,掉了下來,滑進衣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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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夠煩人,一隻大蒼蠅,加上這個拖油瓶,真的會死在這。」夜羅斗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上滑下,剛剛一爪沒有抓住他們,但是卻給了她很大的壓力。
「哼!妳繼續找妳的路,別回頭。」秦政忽然醒來,瞳孔完全變成金色,彷彿變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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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羅只感覺到一陣溫熱,背後就安靜了,接著只聞到濃濃的血腥味,後面的凶鬼無聲無息地變成了一攤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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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什麼?」秦政回到夜羅的背上,她稍微偏了一下頭,看見他繼續呼呼大睡,但是他的『王母之心』依然沒有戴回去。
「秦紅,妳這傢伙……」夜羅露出苦笑,她開始覺得秦政這小子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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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秦政醒來,他們倆還在隧道中。
「你醒了?」夜羅轉頭看著背上的秦政「醒了就自己下來走。」
秦政一陣沉默,還沉浸在喪母之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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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羅看他這樣子,也沒有繼續碎念,默默地往前走。兩人就這樣無語走了很長一段路,秦政開口問「我們這是要去哪?」
「修羅界。」沒有一絲溫度,單純的回答問題。
「修羅界是哪裡?」秦政也沒很想知道,眼神空洞的問著,絲毫沒有生氣。
「你問題還真多,修羅界又稱永戰地獄,就是一堆好戰之徒生活的地方。」夜羅翻了翻白眼,寧願保持著剛剛的安靜。
「喏,這個你帶上,從現在開始,你得學著長大。」夜羅丟給秦政一把短刀。
「前方不遠就是出口,你活著也好,死了也罷,反正我只答應秦紅帶你離開。」
「這樣啊……」他還是兩眼無神,「所以出去會有什麼?」
「我也不知道。」這次她是真的不知道,本想盡量找個平穩的出口,但是剛剛被凶鬼這麼一搞,能出去就已經不錯了。
隨著光線越來越強,風越來越大,表示出口愈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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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夜羅覺得有點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哪不對勁,真要說起來,風好像有點太強。
忽然白光一閃,『這隧道難道……』
還來不及細想,兩人就被強風刮出了隧道,眼前黃澄澄的風沙,讓他們迷思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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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是在空中?」腳踩不到地,天旋地轉,秦政放聲大叫「怎麼辦!」
他在氣流中不斷翻滾,像棉絮一般,完全沒有施力點,勉強轉過頭,現在唯一能救他的就是夜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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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夜羅老神在在,雙手還胸,雙眼緊閉,直直地往下墜,彷彿沒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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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現在放棄還太早了吧?」秦政以為她已經放棄求生,還起了鼓勵之心,孰不知對方根本沒在意這高度。
「對了!衣服。」秦政急忙想將上衣脫了,想增加空氣阻力。
「省省吧,你這樣只是幫牠們省事,吃你還不用吐衣服。」夜羅說完,遠處暴風內傳出一陣長嘯,一條黑色的長影潛伏在龍捲風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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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吃力地扭頭,往聲音方向看去。一看不得了,是一條漫天巨獸,全身骨狀質地,頭部像蛇,帶有犄角,眼睛發出紅色光芒,在暴風中像兩盞探照燈,身體一節一節寬而扁,適合在風中滑行。風吹過他的骨節,發出怪異的嘎嘎聲,撲面就往他倆方向張開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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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秦政嚇傻,他長那麼大,從沒見過這麼大條的蛇。
「暴沙毒龍,這片沙漠的強者,看來你運氣不是普通的差啊。」夜羅依舊閉著眼,任由身體墜落。
「完了……」秦政瞪大眼。人家說插翅也難飛,更何況他根本沒翅膀,連飛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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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救你最後一次。」聲音從後方傳來,伴隨著強大的拉力,將他往後拉飛數百公尺。下一秒,暴沙毒龍背上出現紫紅色的風車,快速從毒龍頭鋸到毒龍尾。
秦政完全看傻了眼,夜羅刀法之華麗,他看得目不轉睛,甚至忘記自己在空中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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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龍吃痛的將目標轉向夜羅,抬尾一擊重擊。但是有如巨猩打蚊子一般,揮了個空。眼見尾脊打不中,扭頭吐出一團黃色毒沙,緊接著朝著毒沙一陣撕咬。
不愧是沙漠中的強者,每次咬合,都氣勢萬千,風壓更是吹的秦政亂轉,隨風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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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妳不會是死了吧?」秦政好不容易穩住身體,眼看夜羅沒從黃霧中出來,開始感到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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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霧中沒有半點回應,只有毒龍牙齒碰撞的聲音。因為大力的撕咬,霧氣漸漸散開,沒有之前的濃,但飄散的範圍卻更廣。
他因為下墜的關係,避開了毒霧。然而同樣往下墜的夜羅卻不見了,彷彿消失在空中,可能已經進了毒龍的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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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夜羅消失,他的一顆心也跟著往下墜,忘卻了還在空中的恐懼,內心漸漸被憤怒所取代,滿腦子都在思考怎麼救人。可是沒多久,理智漸漸取回主導權,他認清了自己的弱小,在如此強大的怪物面前,自己微小的像粒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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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龍發現還有漏網之魚,頭一甩,拉近了與秦政之間的距離,與他只剩區區的數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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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笑了,是苦笑,笑自己的可笑。心想 『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想救別人?』這時才了解,曉娟、娘親甚至是夜羅會死,並不是天地不仁,也不是誰的錯,若真要怪誰,只能怪自己太軟弱,自己都救不了,還想保護誰?
他望著迎面而來的血盆大口,平常的他一定會被這毀天滅地的大嘴給嚇個半死,更別論從口中吹出的腐屍味有多令人作嘔。眼前只有一個詞能形容,就是地獄。
然而現在的他,心裡卻出奇的平靜,可能是身邊最親的人都離開了他,也可能意識到弱肉強食的世界有多殘酷,若真要說,現在只有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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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悔恨很不錯,我姑且就先收下了,我把一部分暫時還你,如果你死了,我會很麻煩。』秦政耳邊迴盪著一個聲音,仔細聽,是從體內發出來的。他周身噴發出大量的紫金光,接著又往內回縮,逐漸包覆住他全身,雙眼再睜開,已是一雙金色瞳孔,而原先的秦政早已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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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們都是衝著我來的吧,真拿你們沒辦法。」秦政搖搖頭,又變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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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毒龍的上顎整個斷裂,分離出頭部。說也奇怪,分離出來的上顎沒多久就憑空消失了。
毒龍根本來不及收嘴,甚至根本沒反應過來,一滴血都沒留,等回過神吃痛的嚎叫了一聲。緊接著毒龍的肚子被六根血光樁從內部捅出,將它的肚子劃開,它在空中應聲斷成兩截,墜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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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是不是以為我被吃了?像這種空有堅硬外殼的呆子,只能從內部……」夜羅正想跟秦政炫耀自己的戰略,忽然脖子一涼,全身動彈不得,像是被天敵盯上的獵物一般。
秦政單手虛空一抓,捏著夜羅的脖子,只是作作樣子,但是已經足夠嚇得她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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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大祭司說的,能拯救一族的力量?」夜羅艱難的睜開眼,看著秦政金色的瞳孔。
「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姑娘,聽著!我才不管你們一族的死活,我只在乎我自己。」秦政手一轉,將懸在空中的夜羅轉了過去,背對他。
「你想怎麼樣?殺了我?」夜羅發現,壓在她身上的威壓,有減弱的趨勢,大膽的詢問。
「我也不是不接受交易。」
「交易?你那麼強大,怎麼會想跟我交易?」夜羅也是個聰明人,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是不存在交易的。
「這是我個人因素,你不必多問。看那隻小蛇,這裡應該是永戰地獄吧。」秦政撇了一眼正在墜落的毒龍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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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羅心想 『這條毒龍少說也有王級五階的程度,竟被他說成一條小蛇。』
「我只要求妳保護這個傻子在這裡的安全,如果沒人保護,他在這一天都活不了。另外我不接受妳提出的任何條件,但我可以不殺妳。」
『果然,在壓倒性力量面前,是沒有交易這種事,這根本不是交易,是要求!』
「至少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夜羅倔降的轉過頭。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正確來說,我是某部分的他。」秦政的手漸漸鬆開。虛空一抓,王母之心回到他手上,又將它帶了回去。「別再讓這小子把這玩意拿下來,不然我會違反約定,妳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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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時間到了,給妳一點好處吧。妳族人的事我沒辦法幫妳,不代表這小子不能,懂我的意思吧,哈哈哈。」秦政在大笑中,金色瞳孔消失,陷入了沉睡,身體跟著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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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羅不甘願地瞪了他一眼,她怎麼會不明白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就是要她當免費的老師,教他、訓練他,只要他越強,就越能幫到他的族人。
她飛落抓住秦政,順勢往沙漠落下,有如隕石一般,發出深沉的『崩!』一聲,揚起一大片的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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