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珍的後事簡單低調,之後辦了場冥婚,讓她在陰間也要過縣太爺家的門。
今天是李珍珍頭七,有兩個官兵,在衙門花園的走廊上守夜。衙門分前廳、後院以及後庭。前廳,是審案的地方,後院則是縣太爺辦公與住的地方,後庭則是縣太爺的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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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李夫人的頭七,大人也真是的,當初就是他叫我們往死裡打的。」官兵阿猴提著燈籠,訴說著當天的不滿。
「有什麼辦法?我們當差的,很多事就是身不由己,你還算好,看看小李。」官兵狗哥比較年長,對這事早已看淡。
「小李也真是走霉運,好死不死被拔了佩刀,現在正在大牢吃著苦頭。」官兵阿猴搖搖頭感嘆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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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走廊的溫度驟降,一陣風將官兵的燈籠吹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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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夠邪門,李夫人,冤有頭債有主,別找我們發難啊。」比較年長的官兵狗哥,屈著腰,雙手合十,不斷拜著。
「別自己嚇自己,不過就一陣風嗎?」官兵阿猴看著狗哥的樣子,笑道。
「你提的這種燈籠,只有上面一個小洞,當差那麼久,可曾有被吹熄過?再說後庭本來就風小,很少颳風的。」嚴格說起來,剛剛那陣風並不大,但卻帶著惡寒。
「該不會真的邪門吧?」經狗哥一說,好像真的有點毛。但是更讓阿猴發毛的是,狗哥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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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哥兩眼發直地瞪著,嘴巴微張,嘴唇顫抖,一臉就是看到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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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跟我說,有東西在我背後。」這是阿猴說的最後一句話。下一幕,他看到自已的後背。整顆頭被擰了下來,捧在李珍珍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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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珍珍一身紅衣,雙目血紅,臉色蒼白,長髮散亂。最令人怵目驚心的是,脖子上一條深可見骨的裂口,不斷有肉色觸手伸出蠕動。腰上掛著一個突兀的東西,竟然是小李的人頭。
忽然強風一吹,李珍珍的頭被風吹得往後仰。應該說是往後掉,只剩一層薄肉相連,而脖子裂口的觸手正在尋找後掉的頭,想把她拉回來。
李珍珍用手將頭回正,「抱歉,我還沒習慣。」但是已經沒有人在聽她說話了,因為狗哥已經變成一攤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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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李珍珍自縊的事情,縣太爺提早回了衙門,他現在的心情奇差無比。本以為可以得到一位美人,現在卻鬧成兩條人命,說不怕被報仇,是騙人的。
「無緣無故,都是那個林金,看我怎麼跟你算這筆帳。」縣太爺惡狠狠地捶著桌子。忽然一陣冷風將門吹開,油燈也隨之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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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太爺顫抖著,渾身肥肉看上去像隻待宰的豬,「來人!快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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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這不就來了嗎?」門上李珍珍緩緩飄下,瞪著血紅的雙眼,戲謔地笑著。腰上掛著三個人的頭。
「也真勞煩您辦了這場冥婚,才能讓我進這個家暢行無阻,不然前門上那兩尊,我還真不容易進來。」李珍珍遮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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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太爺嚇的臉色慘白,大氣也不敢喘一聲,拿著脖子上的玉觀音,念著南無阿密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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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還知道要拜佛啊?那要看看這佛救不救的了你。」她緩緩地靠近,縣太爺的玉觀音泛著隱隱的金光,阻擋著李珍珍。
「其實呢,我應該要怕這個玉牌的,但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怕嗎?」李珍珍漸漸逼近,身上被金光灼傷。而縣太爺早已無路可退,被逼到了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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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夠恨!」李珍珍怒吼,聲音之淒厲,頻率之高,震的房子微微震動,屋頂上的土石剝落,縣太爺差點被震暈。但是他一定會後悔自己沒有暈倒,因為接下來的恐懼,將會籠罩他。
玉觀音整個粉碎,讓他現在有如赤身站在極地一般,嘴不斷吐著白氣,交換過無數的呼吸,卻沒辦法壓抑自己恐懼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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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過我,妳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妳…」縣太爺顫抖的說,跪在地上,像在拜神一般。
「要求?你說要求?呵呵呵,你不會想答應的。」李珍珍戲謔地笑著,現在居高臨下的感覺,讓她覺得好極了。而這種愉悅的感覺,讓她胸口產生了微微黑光。
「要多少紙錢、金船銀船,我都答應妳,對了還有盛大的超渡法會。」縣太爺瞪大了眼,全身冒著冷汗,像狗一樣乞憐。
「哈哈哈,誰要你的超渡法會,你還是留給自己吧!」李珍珍身後怨氣暴漲,形成了強勁的陰風,颳得整間房亂七八糟,縣太爺更是東倒西歪,連跪都跪不穩。
「對了!我再也不想看你那張臉。」李珍珍一說完,縣太爺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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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縣府衙門的命案,最先發現的是打更的。據他的說法,他打更打到了衙門前,感到氣溫異常的低,且陰風陣陣。他立即感覺不對勁,正想快步離開,發現大門上掛了六顆人頭,他嚇得連滾帶爬的想去報官。跑了一陣子後,回過神才發現,這次死的就是官。
這件事鬧到了朝廷,衙門一夜間被奪走六條人命這件事,可是非比尋常的大事。朝廷立即派了巡撫張勛來查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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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勛一到縣衙門,即派手下尋找縣太爺。因為死去的六顆人頭之中,並沒有縣太爺的。在沒找到屍體以前,就視為還活著,可能是起綁架案。
「這件事情已經第七天了,黃滯人還是沒有找到?」黃滯是縣太爺的本名。張勛問著身旁的許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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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誠是張勛的輔佐,也是帶刀侍衛,雙眼如鷹,眉毛剛毅,面目姣好,負責巡撫的安全,功夫非常了得,是能文能武的奇才。
「大人,根據目前的線索,指向縣外的一個小村落,清泉村。」許誠恭敬的行禮後說道,「據說黃滯曾在清泉村發生不小的摩擦,詳情卻查不出來。」他雖是帶刀侍衛,但是官位六品官,比縣太爺九品官階還高,故可直呼其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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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擦?」張勛摸著下巴的鬍子,思索著,如果是件大事,為何只是個摩擦?實情卻不詳?難道知情的人都死了?
「是的,而且這次死亡的人,都曾與黃滯一同去過清泉村。」
「看來我們有必要去清泉村一趟。」張勛說道,這事八九不離十與清泉村有關,不跑一趟無法查個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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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有…新發現。」門外忽然有官兵跪在門前,一臉驚魂未定。
「說!」張勛示意。
「找到縣太爺的人了,不!應該說是屍體。」官兵還是跪著,頭壓的低,止不住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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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發現?」張勛臉色鐵青,縣太爺已死,又讓這案件提升到另一個層級。
「清泉村!」官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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