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政的背影,葉崇大聲質問,「說什麼大話,你又知道我們躲得了?逃得了?」他憤恨地低下頭,用手挫敗地捶地,痛恨自己得渺小,「你又知道......我們活得了?」
「活得了!」秦政將雪姬輕輕放了下來,「因為有我在。」
「哼!說大話誰不會?」
「只因身後有想保護的人,僅此而已。」秦政手持血蝕擋在前方,全身隱隱滲出黑焰,黑焰延著手腕傳到劍上,使血蝕鍍了一層黑氣,「所以就算死,我也會擋住她。」
葉崇呆愣當場,轉頭看向胡姻茉,他當然也有想保護的人,只是他太聰明,太會計算,因而膽怯了,想到這又悲憤的捶了一下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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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逃了一個又來一個。別急,早晚都要死。」葦茗飛在空中,雙手環胸看著好戲,流火在身邊流淌,數萬隻晶火燕在身邊不斷飛舞,漸漸聚集,形成了一尊火焰大佛樣貌。
秦政雙眼微瞇,這流火他認得,當初在修羅界對付九嬰時遇過。他有些感慨的看著手上的血蝕,『那時也是跟夜羅......』
「既已見佛,為何不悔?」葦茗露出了不可一世的表情,高高在上。
「佛自在心中,不是在這給妳擺態的。」
「哼!等歸極樂,再來懺悔吧。萬燕歸巢。」這招取至萬佛朝宗,葦茗身後的大佛雙掌一揮,萬隻晶火燕尾拖火光,如豪雨般襲向秦政,一時前方萬點火光,彷彿佛光萬丈,身後的葉崇與胡姻茉嚇得差點魂不附體。
『玄鳥‧闇焰焚天。』秦政四對翅膀往前一揮,身後一股強大的滅世火襲來,黑焰如一面火牆,將所有晶火燕全都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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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間,秦政閃現葦茗身後,氣力萬鈞地揮刀,直接破開葦茗身後的大佛。
『鏘!』她沒想到自己的大佛如此輕易被破,倉促用鐵扇抵擋,大殿頓時出現扭曲,震得地面一晃,塔頂粉塵不斷掉落。
『澎轟!轟轟!』空中黑焰與橘焰相互糾纏,兩者勢均力敵。
『為什麼……』葦茗雖然有兩把扇子,攻擊範圍又大,卻始終擋不住秦政手中的刀,好幾次差點被砍中要害,『我的鐵扇好像被他的刀吸住了。』
秦政的刀法已不可同日而語,變得更加犀利,不管是力量與精度上都有飛躍性提升。相對的,葦茗在葦峨刻意保護下,在戰鬥經驗上明顯不足,近身戰沒多久,就屈居下風。
『不行再這樣下去!』葦茗大扇一揮,想用烈焰焚風將其震開。
『血蝕‧玄鳥殞』只見秦政將身體壓低,躲過這擊焚風,接著長刀一揮,黑色劍氣直接破開葦茗火焰結界,她一時反應不及,直接被斬落。
秦政手中的血蝕發生異變,除了原本紅黑相間的刀飾變得更加浮誇,護手沿伸出的黑鳥撲翅形象包住了握柄,刀身變得更加漆黑且泛著金色玄鳥圖騰,渾身散發著黑色氣息,刀鋒更長且更加尖銳,看上去似乎能劃破一切。
這是血蝕的一階段進化,稱為『玄鳥殞』,為了搭配使用滅世火而進化的型態。
「嗚......」葦茗吃力的站了起來,右肩至左腰一道老長的刀痕。只見她火氣一聚,傷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
「不夠深嗎?」畢竟是火之神化珠,防禦沒有完全破開,只造成了皮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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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近戰,得拉遠距離。』
『晶焰‧水中蛟。』葦茗揮扇喚起火焰,一道流火襲出,流火之中竄出數條晶焰蛟。『流火‧龍捲。』接著流火形成了水龍捲與晶焰蛟雙重夾擊。
晶焰形成的蛟龍,力量又比晶火燕強上好幾十倍,張口夾帶烈焰,往秦政咬去。他正想抵擋眼前的焰蛟,身後的火龍捲又接連襲來,四面八方全是火漩,眼看就要被包圍。
『晶焰·佛火掌。』葦茗出現在秦政上方,一隻巨大的火佛手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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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暗黑天。』秦政這時運起了當初差點被吞噬的絕招,一尊黑焰六臂怒佛直接破開火蛟與龍捲,六拳夾帶大量滅世火轟向天上的巨佛掌。兩強抵觸,大殿又是一陣劇烈搖動。只見兩股火焰抗衡沒多久,滅世火就沿著結晶火反燒而上。
「火吞噬火?」葦茗驚訝萬分,趕緊一迴身脫離火佛,接著整座火佛全染成黑色,「你也會外道?」
『暗黑天‧闇炎佛滅。』只見大暗黑天六臂同時往前一伸,一股強大的滅世火壓了下來。
葦茗趕緊奮力抵抗,只見她額頭冒著青筋,嘴角微微滲血,拼盡全力用火佛手頂著下壓的黑焰。然而黑焰絲毫不為所動,不但下壓還不斷吞噬著橘紅火焰,她敗象已露。
戰鬥經驗不足,加上提早從佛繭出來,還未踏穩神級境界,只要戰鬥時間一拉長,就曝露出短處,被秦政發現她單純倚仗體內的火之神化珠戰鬥。
『轟!碰!』漫天黑焰無情的壓下,揚起大量的火光,葦茗終究沒能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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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了嗎?」眼前驚世之戰,胡姻茉臉色更加蒼白,雙手緊緊捏著袖子。
「我……我也不知道……但看樣子好像是。」葉崇也是滿頭大汗,戰鬥實在太激烈,看得他萬分緊張。「這……就是神級戰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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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葉崇忽然快速回頭,又被某人摸到了後方。
「我是誰不重要。」從黑暗中露出一顆水藍眼睛,出現的人是冥蟬,「這兩人交給你們。」說完丟下韓焰與魁誅後就消失無蹤。
「喂!喂!等等啊,我們又沒說要收!」葉崇朝著虛空大喊,卻早已無人回應。
「怎麼辦?」胡姻茉臉色鐵青地看著地上兩人,「而且這不是抓我們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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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兩人還來不及得出結論,轟天巨響震得耳朵隱隱作痛,眼前一片火雲海撲面而來,雲海中的火光照亮驚恐的面容,隨後將眾人吞沒。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萬酆城上空出現一朵巨大的蕈狀雲,火光不斷衝上天,漸漸填滿整個天空,這情景與魁誅記憶裡葦茗暴走時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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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突然,秦政反應不及被暴風轟上了空中。他在暴風雲裡翻了好幾圈,分不清楚方向,加上蕈狀雲內高溫且氣流混亂,要不是大暗黑天護體,他早已變成灰燼。好不容易穩住身體找回平衡,吃力地落回已被夷為平地的大殿遺址。
「嗚……」秦政單膝跪地,再次站起來,發現周圍已變成焦坑。「其……其他人呢?」他顫抖的嘴唇,雙眼瞪大,瞳孔不斷晃動,驚訝地不願相信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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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位金光女子緩緩從煙硝中走出,果然,葦茗又暴走了。
只是這次有些不同,她身後出現了無數不同蟲類的幻影。
『對不起,爹不能陪你踢球,因為爹要去對抗欺負我們的壞人……』
『爹……娘……您別為我擔心,我不求什麼發達與軍功,只求保護族人不被奴役!』
『娘子請您體諒我,不能跟妳回去那片青色草原,因為我要去對付不能原諒的敵人。』
『你快走吧,晚點女兒醒了,就走不開了……』
葦茗全身變成透光,身體由火焰構成,雙眼茫然,抬頭看著身後出現的各種幻象,橘黃且沒有瞳孔的眼眸流下兩行淚。
她一直都知道,默默看著戰場上的悲歡離合、生離死別,卻始終莫可奈何。生為神蛾瓊的擁有者,號稱蟲族的明燈,卻始終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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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秦政皺了皺眉,表情十分複雜,「蟲族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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