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因為坡度意外的陡,腸羊銅車速度比想像中快許多,在失速的情況下,韓焰忍不住放聲大叫。但奇怪的是,即使如此陡坡,速度如此之快,車體卻出奇的平穩,彷彿一切經過計算一般,韓焰只需壓低身體就可以勉強穩住身體。
門後面的空間原本一片漆黑,過不久後有些許光線從頂頭岩縫灑落,加上眼睛已經適應這片黑暗,依稀可以看見他現在是什麼處境。
「啊!啊!啊!」不看還好,看清楚後叫得更大聲了。原來他現在在一條狹道上,路寬已經窄到極限,下面是萬丈深淵。他頂著強風艱難轉頭往旁邊一看,竟然發現其他門的後端不是路斷了,就是有滾石或是落石。他不自覺冒了冷汗,如果剛才選錯了門,是鐵定沒救的。
然而他還無法放鬆,全身僵硬緊繃一顆心懸著。現在有如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還沒到終點前,都不能肯定自己一定選對了路。
「啊!!」眼前的風越來越強,表示速度還在增加,他的身體正吃力的與壓力對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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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感到心臟懸空,一口氣被提到了空中,聲音卡在喉嚨叫不出來,整台車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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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框啷!框啷!轟隆!』銅羊車重重的落下,繼續行駛一段路後,衝入一堆沙堆裡。
「咳咳咳......酷酷咳。」還來不及檢查自己是否活著,滿嘴的沙已經把他嗆的懷疑人生。
「我成功了?嘔!」他現在腦筋一片渾沌,走路搖搖晃晃。剛剛的衝擊讓他胃部翻湧,但是已經吐到吐不出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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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緩過氣,他開始檢視『籬』之間後半段要怎麼解。
他現在才有辦法好好審視一下這裡的環境。這裡是一個臨近懸崖的空間,三面牆一面懸崖,正前方有一道門,門前立有一顆普通銅羊頭。羊頭嘴裡咬著一面像是圍籬的銅製柵欄。場地正中央有一座八角籬,圍籬缺了其中一面,裏頭有九隻銅羊圍成一個圈,編號壹到玖。
『到了這裡已經可以確定是亡羊補牢了。』韓焰先越過八角籬,仔細觀察羊門前咬著一面柵欄的羊頭。
「咦?」他用力扯了扯,發現絲毫不動。『看樣子還有謎要解。』被銅羊頭叼住的這面圍籬,跟前方八角籬是同一款,而八角籬缺一面,這不是擺明要取下把它裝上?
於是他走向了八角籬。仔細觀察每面圍籬以及其對的方位,除了缺的那面朝向懸崖以外,沒發現有什麼奇特的。銅羊更是,除了編號身上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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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這裡已經沒有其他東西了。也沒有任何機關,要怎麼解?』他從羊門前到八角籬邊來回觀察無數次,確定沒有任何貓膩後,沮喪地用手撐著圍籬。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緊迫的時間壓力讓他開始急躁了起來。
「八角籬、九曲路、十頭羊......」他呢喃著現有的線索。「八、九、十......」還是毫無頭緒,他急躁的搔著頭。
『會不會這圍籬跟之後要選幾號羊是擺在一起解的?』想到這裡,他的注意力開始放在羊的號碼上。
『壹、貳、參、肆、伍、陸、柒、捌、玖。』看來看去還是一樣,看不出什麼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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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韓焰以為自己數錯了,又重新數一次,「真的只有九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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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看向還在沙堆裡的羊,又看了剛剛來的路,忽然恍然大悟,「逃亡的羊走進了曲折而分歧的路,而我就是負責找回的那個人。」
他將沙堆裡的腸羊銅車推進了八角圍籬裡,讓圍籬裡面十隻羊都到齊了。『喀!』門前羊頭一鬆口,嘴裡的銅製圍籬掉了下來。
『果然如此!』韓焰趕緊將圍籬撿起,忽然感到一陣後怕,如果當初他沒有乘坐銅羊車下來,估計這關就解不了。以現在這種情況,他也回不去了,只能被困死在這裡。
『這關真的充滿了殺機。』他感嘆看似無害的『羊』與『籬』,卻出乎意料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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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焰將缺少的這面圍籬裝了上去。裝上去後,『框鈴!』空中忽然掉落一只羊鈴,上面刻著一個『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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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鈴?這勢必要掛在羊脖子上,看樣子又要選數字了。』縱使關卡不斷變換,倒是選數字這點一直沒變。『問題是,現在要選哪個數字?』所有線索都已用盡,沒有多餘的線索了。
「崎嶇的路,歧路,難道是歧路亡羊?歧路亡羊的典故是因為太多條岔路,最後沒把走失的羊找回來,難道是『零』?但又好像不是,我明明就把零號羊關回了圍籬裡,所以算是找回了。」
「八角籬,羊的生肖排行也是八,難道是『捌』?」
「目前出現過的數字,有羊腸九曲的九,難道數字羊也是『玖』?」他摸著下巴沉思,『可是,我找回了一隻羊,補齊了羊圈的牢,補『一』而齊,難道是『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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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壹』、『捌』、『玖』。哼,果然沒那麼簡單嗎?」他苦笑著,已經漸漸習慣了設計者思維,沒有多幾個可能的選項做選擇他還覺得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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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手上的羊鈴,看著上面的『牢』字,「歧路亡羊、羊腸九曲、亡羊補牢,看樣子最後線索應該是亡羊補牢。亡羊補牢的典故裡有數字嗎?」
『根據戰國策裡記載,亡羊補牢是出於楚國大臣莊辛勸諫楚襄王不要灰心喪志的典故。當時楚襄王因為不聽勸諫沉迷享樂,治國無道被秦國打敗,進而失去了一些城池差點被滅國,正陷入灰心喪志時,莊辛的安慰。』韓焰回憶起他聽說的故事。
『從前,有個牧戶養了一圈羊。一天早晨,他發現少了一隻羊。經過仔細一查,原來是羊圈破了個窟窿,夜間狼鑽了進來,把羊叼走了一隻。鄰居勸他說:「趕快把羊圈修一修,堵上窟窿吧。」。但那人不願意接受勸告,反問道,「羊已經丟了,還修羊圈幹什麼?」。第二天早上,他發現羊又少了一隻。原來,狼又從窟窿中鑽進來,再次叼走了一隻羊。他很後悔自己沒有聽從鄰居的勸告,便趕緊堵上窟窿,修好了羊圈。從此,羊就再也沒有少過。』
「這羊圈原本就是十隻羊,根據典故,牧戶總共失去兩隻羊,所以應該是『捌』。」他一邊思索,一邊繞著八角籬走,深怕自己遺落了什麼線索忘記考慮。「但是,我又替他找回了一隻羊,所以加一應該是『玖』。」算來算去,感覺就是圍繞著『玖』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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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找回的這隻羊不是關鍵,不可能搞出前面那麼多關卡。所以一定是關鍵,應該是『玖』。」韓焰下定決心,但這次他很沒底氣,自己也不是很肯定。他牙一咬奮力的將羊鈴往玖號羊脖子上一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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