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的夢,那是誰的夢?」韓霜對夢境的一切都還不熟悉,現在單純是靠推測。眼見夢魘獸越聚越多,深怕被吞沒,趕緊沿著金柱爬回太虛夢域。
『八成是判斷夢的歸屬出了問題。』她忽然想起剛才第三根金柱的夢境,『我們五人在船上沒有其他人,表示沒有人睡著,那是誰的夢?難道不是以有人睡著來判斷夢的歸屬?』
「也是……誰會在自己的夢裡睡著呢?」她突破了盲點,找到問題所在。可是又延伸出新的問題,誰的夢該怎麼判斷呢?
第一根金柱底的夢魘獸開始湧了上來,金龍應付的疲於奔命。
「得快點了。」情勢越來越緊急,沒時間讓她慢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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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怎麼會認為那是韓信的夢?』她腦中忽然閃出了一個想法。「難道是因為碎片中第一個出現的就是他?」沒有時間多做猶豫,現在只能試試了。
她仔細回想剛才的另外七片碎片,『第一片最先出現的是阿焰抓著師父,第二片城中大火先出現的是師弟,第三片在船上下棋先出現的是師父,第四片偷賭博先出現的是小師弟,第五片照靈鏡也是小師弟,第六片打大蟲先出現的是藍眼睛的神秘人,第七片是洞穴中練魂機,先出現的就是我!』
韓霜望向第七根金柱,離自己最遠,卻離夢魘獸最近。夢魘獸已攻破第八根金柱,現在正用疊羅漢的方式朝著第七根金柱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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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如果牠們攻破第七根金柱......」韓霜馬上用導引箭往第七根金柱前進,現在必須跟夢魘獸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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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抵達第七根金柱時,金龍恰巧被夢魘獸淹沒,魔手在天空中交織,每隻手都想逮住她。韓霜幾乎是在極限下閃躲,找到上百隻魔手之間那唯一的空隙,才延著金柱滑入夢之碎片中。
『好險......』抬頭望去,整個入口乃至於整個天空被夢魘獸堵得扎扎實實,現在要逃出去也不可能了。
她降落在了沙漠上,馬不停蹄的找出印象中的洞穴。
「時間緊迫,趕緊把魂魄放回肉體,只是......」現在又碰到一個新難題,夢中的她是魂機狀態,原本就醒著,表示有個靈魂在裡面,而且魂機非肉身,她不知道要怎麼放入手上這顆靈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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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桀桀桀......』一隻魔手已經從洞穴口伸了進來,擊碎了一旁的岩石,緊接著數隻噁心的怪獸頭顱也伸進了洞穴口。
「洞口被堵住了......牠們要進來了……」現在的情勢,她就是被困在甕裡的老鼠,完全沒有地方可以逃。
「我的肉身到底在哪裡?難道說我還是選錯夢嗎?」韓霜心跳異常的快,手心冒著汗,呼吸急促險些過度換氣。
『怎麼辦,師父......阿焰......師弟......小師弟......』她想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卻意識到現在只有她一個人。
她從小就被韓焰呵護在背後,危險的事情從不讓她做。後來拜入齊嶽門下,更是被當女兒一般寵愛。所以嚴格說起來,她很少真的獨自面對危險。
她閉起雙眼,眼前只有一片黑暗。黑暗中是她珍惜的人依序出現,對著她微笑。先是齊嶽,再來是韓焰、李靖銅,最後是秦政。
『好想再見到他們。』她在心中呢喃,好想逃離這裡。
「現在沒有人會來救我,如果想再見到他們,只能靠自己了。」她再次睜開眼睛,發現眼前一切事物都變的通透,她眼睛變成銀白,中間有一個小黑點。這是她第一次在有意識的情況下開啟了銀蟬眼。
而銀蟬眼有一項功能,就是能將虛實劃分出來,能看見實體物裡的虛物,也就是靈魂與記憶甚至是夢境。
「那是什麼?」韓霜發現韓焰身邊有一個小匣子,裡面似乎有一具沒有靈魂的肉體,「她正在沉睡!」
在她發現這件事的同時,夢魘獸已經欺到她面前來了,用魔手困住了她。僅僅只剩一隻手,丟出靈魂珠。
「一定要進去啊!」她現在只能祈禱了,緊接著就被夢魘獸給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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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忽然她睜開眼睛,眼前又是一堆儀表,她從夢中醒來,回到魂機內。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韓霜忍不住歡呼出來。再次醒來她整個人感覺完全不同,除了視野更清晰以外,頭腦也更加清楚。
雖然韓霜好像進入太虛夢域很久,其實現實世界也不過一瞬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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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前是抓著脖子不斷喘氣的虛實界衛,他好不容易才從黑色巨臂手中逃出,回到現實世界。
虛實界衛發現韓霜從他造的夢境中逃出,馬上又變成黑色液態,企圖混淆她的視聽。
「哼!原來是個猥瑣的色老頭!」韓霜運起了銀蟬眼,看見黑色液體內的真身。現在只要她想看,就能看到。
韓霜身後忽然漲滿了淡紫色的濃霧,濃霧中緩緩的出現一隻銀色蟬型靈獸。
「銀……銀夢蟬?竟然是銀蟬眼!」虛實界衛是掌管虛與實的衛兵,怎麼會不知道蟬眼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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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各個屬性都有其明顯的界線,為了不要讓屬性混亂,使世界回歸渾沌,每個界線上都設置了界衛、界將以及界神以維護界線規則。
但是不知從何時,也不知從何地,出現一種名為夢蟬的靈獸,牠能夠生活在夢境裡甚至能操控夢境。原本虛實界線上的管理者不以為意,覺得大概類似幻術一般的東西,直到牠開始能打破界線規則,自由穿梭虛實兩地,甚至能將現實中的事物拖入夢境中,才開始重視這件事。
即使開始重視這件事,也沒有積極處理。應該說還帶著一點玩味與一絲好奇,想看看這種夢蟬有多大的本事,或許有可利用之處。
然而真正讓虛實界線上的管理者坐不住的是,祂們發現,有一種蟬眼可以無視空間,無視時間,甚至無視是否真的有這樣東西,只要做夢者有看過、能想像、能讓它出現在夢裡,這種蟬眼就能將其從夢境中帶出。
這種蟬眼就是蟬眼血脈的最終型態,『金蟬眼』。
金蟬眼不但會破壞虛實界線,還會連鎖破壞這世界一切的因果規則,讓原本已經被消滅的東西再次出現。
「這得從長計議……」蟬眼的出現已不是他虛實界衛能草率處理的,於是轉頭對著虛空說道,「燭龍尊上,我想這位考生已從我造出的夢境中成功逃出,我認為她能通過第五十七重關。」
『嗯……』燭龍明白虛實界衛的心思。祂明白銀蟬眼對虛實界線的重要性。但祂也明白韓霜之所以能順利逃出來,是有人暗中幫忙,這不是祂想要的結果,於是陷入了沉思。
只不過看她後面那隻已覺醒的銀夢蟬,要擊敗虛實界衛也不是難事。
『好!既然虛實界衛承認妳通過了,那考生韓霜,老衲宣布妳通過龍道幻境第五十七重。妳還有要繼續挑戰嗎?』
韓霜原本就覺得五十七重關太高,能過關她已經很高興了,怎麼會想再挑戰呢?
「燭龍爺爺還是到此就好,我想休息了。」
『好,那老衲就送妳出關,考生韓霜五十七關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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