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林沂的哥哥吧,來這裡做什麼?」秦政率先發話,第一眼看到他就不順眼,他一直不屑這種滅妖師望族。
「我不是來找你的,三流滅妖師。」彷彿冥冥中有磁場一般,林騫同樣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就往鄭雨彤方向走去。
「你說誰三流啊?有種出去打一場。」秦政捲起袖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你等等,先問問他的目的。」鄭雨彤示意秦政先坐下,然後轉頭問林騫。秦政吹鬍子瞪眼,一臉不甘願的別過頭。
「我個人想找妳合作。」林騫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來意。
「你講話還真像你老爸。」秦政翻了翻白眼說,講話酸不溜丟,畢竟他的氣還沒消。
「不准你提他!」林騫猛然轉頭狠瞪,散發著濃烈的殺氣。
「唔……」他被這麼一瞪,秦政一時語塞,但是雙手已握拳,準備隨時抵擋攻擊。
「可以跟我說說為什麼嗎?」鄭雨彤一臉打趣地看著林騫。
「這是我私人理由,總而言之,我跟妳的目的相同。」他不打算回答不必要的問題。
「那我有個條件。」她實在是忍不下之前在林家吃的虧。
「除了要林家資源之外,我個人辦得到的都可以。」林騫講明這次他與林家是完全切割。
「要林沂加入也行嗎?」鄭雨彤與秦政交換了個眼神,現在能多一位滅妖師,戰力一定增加不少。畢竟當時在林家的情勢,感覺要林沂幫忙機會渺茫。
「只要她自己願意,我不會阻攔。」林騫一臉如釋重負,還以為會提出什麼獅子大開口的要求。現在除了他自己,還真拿不出其他東西。他想抓住脫離林家的機會,那個他恨之入骨的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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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秦政一拳就往林騫後腦轟過去,拳風凌厲角度刁鑽,整個辦公室為之震動,桌上文件四散。
因為速度太快,拳風撲面,鄭雨彤嚇了一大跳,跌坐在椅子上。但林騫卻不急不徐地接了下來,身體一步也沒移動。
「你......你這是在幹嘛?」她嚇了一大跳,馬上驚呼大罵。
「好,合格了!」秦政出拳的時候是抱著殺死對方的決心,往後腦死角擊去。這力道並不是一般三腳貓可以擋下,但是他卻輕鬆接住了,證明確實是個幫手。
「怎麼那麼魯莽!這樣萬一打傷人怎麼辦?」鄭雨彤還在驚嚇中,這種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戲碼,再多幾次難保她不會心臟病發作。
「打傷人?」林騫露出了不屑的輕笑。
「哪有人要測試,還會先通知的?」秦政聳聳肩一臉委屈的說,但是轉眼間變換了好幾個眼神。
「鄭小姐,我想妳可能搞錯一件事,這樣的攻擊是傷不了我的。」林騫看了一眼秦政,又看向鄭雨彤,表達他對這項質疑的不認同。「如果這是你的全力,看來我們的合作可能有些疑慮。」他再次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秦政又是聳聳肩露出了一臉,『看吧!』的表情。
「總之,以後別再這樣!」鄭雨彤摸著胸口,心有餘悸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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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談合作的事情,林騫你有什麼想法?」她撿起桌子下四散的文件,邊問。
「我想之前林沂都有跟你們說過寶瓶的事情吧?」林騫看了她一眼,其實這是他要林沂跟他們透露的,目的是讓兩人將目標轉往瓶子,「很簡單,就是回到清泉村找出瓶子來。」
「我也覺得有必要去清泉村一趟。」她想來想去,假設林沂說的野史可靠,瓶子將會是整件事的關鍵,但也不能肯定一定有瓶子,總之走一趟是必須的。
「那我們還要去化驗室嗎?」秦政提醒鄭雨彤,她好像忘記了這件事。
「對!在這之前要先去一趟,回頭再去清泉村。林騫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化驗室嗎?」鄭雨彤拎起背包準備出門。
「不了,我還有事。」他揮揮手表示不參加,去清泉村之前,他還有件事要忙。
「好,那我們保持聯繫。」她目送林騫出去後,關上辦公室的門,與秦政往建元醫院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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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天空本就灰濛濛,入夜開始飄著毛毛細雨,行人拿著雨傘穿梭在道路間,車燈與霓虹交錯,透過雨水照在車窗上,形成散光現象。鄭雨彤開著警車,副駕坐著秦政,一路討論著這整件案子。
「照妳這樣說,古醫生已經有三天沒有傳來消息囉?」秦政摸了摸下巴,覺得有點不對勁。
「對啊,因為我也遇到那種破事,自己也忙,完全忘了她。」這幾天都自顧不暇,根本忘了古筱彥的事。
根據鄭雨彤的說法,古筱彥是一位對醫學研究極為熱衷的醫生,在辦案之初,幾乎每天回報化驗的內容,但是現在已有三天沒有音訊了。
「可能還沒有結果吧,畢竟化驗不是都要等個幾天嗎?」鄭雨彤不疑有他,她上次去做體檢還等過一星期。
「妳剛剛提到,證物在她那裡,那妳有沒有想過,那裏可能出事了?」秦政平淡地說出令人震驚的話。畢竟他才剛得知那裡放了三具屍體,原本以為只是樣本,現在會出什麼事,他也說不準。
「我怎麼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她恍然大悟,背脊一陣涼,倒抽一口氣,立馬催足油門,往醫院狂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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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醫院──
兩人一到醫院就往古筱彥的研究室衝去。鄭雨彤心急的眼角都快蹦出淚水了,心裡既著急又自責,她不應該將那麼危險的東西,放在小彥身邊。
兩人並肩疾行的時候,秦政眼角餘光瞥見她拭淚的一幕,一隻手拍了她的肩膀說,「不是妳的錯。」接著對她微笑了一下。
鄭雨彤對這個舉動感到心頭一暖,但心情就是好不起來,一顆心依然忐忑不安,不知哪來的直覺告訴她,有壞事要發生了。
到醫院櫃檯,訊問了值班護士,她們都說已經有一陣子沒看到古醫師,以為她請了長假。
古筱彥有獨立的研究室,常常一埋頭研究,就不知道人,所以沒人發現她不對勁。
「快!給我磁卡。」得到這種回答,她的不安感越發強烈。
到了研究室,刷開了房門,看到的是殘破不堪的景象,滿地不知名的液體,牆上怵目驚心的爪痕,還有地上焦黑痕跡,以及破碎的玻璃窗。
看到這個景象,不用想也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造成的慘況,鄭雨彤臉色鐵青地靠在牆邊,緊咬著下唇,唯有疼痛告訴她不可以哭。
秦政見狀,默不作聲,他明白她需要靜一靜。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須做,因為這裡並不一定安全。
他戴起手套,東翻西找,看看有沒有一些蛛絲馬跡。一手插口袋緊握著符咒,以防有什麼突發狀況,比較能即時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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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說也奇怪,找遍了各個角落,就是沒有看見古筱彥的屍體,整個案發現場看上去,門窗沒有被破壞的跡象,所以他們應該是第一目擊證人,那屍體會去哪?
化驗室與停屍間都在古筱彥的研究室內,如果沒有特殊的磁卡,是到不了這層樓。加上研究室平常就不常有人過來串門子,監視器跟宿舍一樣莫名故障,所以出那麼大的事,一時半刻也沒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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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發現了通風管下的血跡,爬了上去,發現上面也有血漬,於是他也跟著爬一遍,血跡通到研究室外的茶水間,再順著被拖進樓梯間,最後就像斷點一樣忽然消失。
「看樣子平常這層是不會有人上來。」秦政摸著下巴推測,不然那麼明顯的拖痕不會那麼久都沒人發現。
回來正好看見鄭雨彤著急地調閱監視器,但跟宿舍一樣,完全沒畫面。
「別看了,錄不到啦。我這有兩個消息,一好一壞,想先聽哪個?」秦政靠到著她面前的牆上。
鄭雨彤呆呆地望著秦政,現在她滿腦子都是小彥出事的畫面,無法好好思考。
「看妳那麼傷心,我就先講好的吧。」看著一臉呆滯的鄭雨彤,哪有平常的氣勢。
「第一,我覺得古醫生有可能還活著,我是說有可能。」並不只是為了安慰她,而是真的認為古筱彥還活著。
「真的!真的嗎?」鄭雨彤連忙抓住秦政問「你怎麼這樣認為?」她今天沒心情跟他鬥嘴,急著想知道原因。
「當然是真的,因為沒看到屍體。」秦政也沒把握,只是沒看到屍體,也沒看到她的靈體, 所以有這個可能。
「沒找到屍體也可能是因為殭屍化,自己走掉了啊。」鄭雨彤失望地說,原本以為會有更有利的證據。
「我只是推測,如果她真的屍化了,應該需要大量的人血或是人肉,這樣的話,不可能沒被任何人發現,而且我沒看到她的靈體,可能還在體內。」秦政說著。
「再說,剛剛有看到被拖行的痕跡,地上有抓痕,感覺是活著被拖走了。」
「所以她有可能只是被樹妖擄走?」她似乎聽明白了,馬上聯想到這個可能性。
「有這個可能,但是被誰擄走,就很難說了。」秦政搖搖頭,如果說是樹妖,它大可直接在此,將古筱彥吸個乾淨,省得麻煩。但也可能是有人出手相救,畢竟這裡是有滅妖師管轄的地區。
「還有其他人?」鄭雨彤有些不解,一時間想不到有誰。
「妳也知道,可能有人來救她啊,像是林家某某啊。」他微笑地說,但這句話有些謊話成份,他沒說的是,地上的抓痕看上去一定是遇上了恐怖的事,而且這裡殘留下來的靈動,是一股黑色的邪氣,現在告訴她也只是讓她窮擔心。
「有可能,畢竟這裡號稱是他們管轄的,那壞消息呢?」她接著問。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壞消息。
「三具屍體都不見了。」他同時也發現,關鍵證物『屍體』消失了,這也是他斷定這裡有其他人來過的原因。三隻殭屍要離開這裡而不被人發現,還要帶著一個人,怎麼樣也有人接頭。
「這表示?」她知道答案呼之欲出,但卻不敢肯定。
「可能有人要湮滅證據,也可能是要我們不要再查下去了。」秦政說道。
「你是說,如果是林家人搶先一步,可能把屍體收走,斷了我們的線索?」她猜測道。
「那我們就不是第一目擊者了。」秦政給了鄭雨彤意味深長的微笑。
「林騫?」鄭雨彤彈了一記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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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覺得林騫主動來談合作本來就很可疑,時間點那麼巧,又沒有其他的理由,只用一句私事帶過一切。再說,他也沒見識過林騫的力量,有可能那股邪氣就是他妖蠱發出的。
「我可沒這樣說喔,一切還只是推測。」秦政原本就不是很喜歡那個陰陽怪氣的傢伙。
「雖然沒證據,可以當面問他,畢竟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她說道。如果真的是他救了古筱彥,哪她還欠他一份人情。
兩人報了警,將該拿走的檔案順走後,便離開建元醫院。
「沒找到屍體表示小彥有可能還活著吧?」鄭雨彤聲音顫抖地問,想再次確認,希望自己的期待不要落空,她實在無法接受,自己好友再次被妖怪奪走性命。
「沒有屍體就是好消息啊。」秦政微笑的看著她,但心裡明白,古筱彥的下場可能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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